“你凭什么把罗密欧的东西随便拿给向日岳人?你不觉得很无耻吗?”
越前龙马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所有人都一脸的莫名其妙,不动峰和其他青学的人也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一时间都在面面相觑。
突然被cue的向日疑惑的看过去,只见迹部回头对他摆了下手,意思是让向日不用理会,他自会处理。
迹部居高临下的瞥了眼越前龙马,就抬眸看向了站在越前龙马身后的鸡蛋头,“你们青学就是这样教育后辈的吗?没有礼貌还乱扣帽子?”
青学的几人都皱起了眉头,不二周助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起来。
迹部看似是在说越前龙马一个人,实则是在嘲讽他们青学的每个人。
“你什么意思?你阴阳怪气谁啊你?!”
桃城又是最先吼了出来,甚至还一副要跨过球网去算账的样子,菊丸和乾贞治连忙拉住了他。
大石皱着眉头看向迹部,声音变得很严肃:“迹部君,我们青学没有得罪你吧?”
“哦?你们是青学的啊?”仁王又从迹部的身后蹿了出来,脸上带着故作的惊讶,“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们是不动峰的呢?piyo~”
迹部的嘴角抽了抽,他伸手揪住了某只欢脱的狐狸的后脖颈,把他拉回了身边,才小声的吐槽了句:“他们穿着队服呢。”
“puri,可是他们真的很像一个学校的耶。”仁王朝着对面的那群人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都是一样的不要脸呢,真的很像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啊,piyo~”
仁王的话瞬间就点燃了青学和不动峰的怒火。
“你说谁不要脸?你这个混蛋再说一遍?!”桃城和神尾几乎是同时怒吼出声。
迹部把惹事了还偷笑的某狐狸藏到身后,回头看向一直不出声的裁判,“裁判,是不是该列队致礼了?”
裁判:这不是正看着你们的热闹吗?
“咳咳!”裁判用咳嗽掩饰了下尴尬,随即吹了下哨子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才扬声道,“请冰帝学园和不动峰中学的选手进场!列队致礼!”
网球比赛后需要握手感谢对手指导的环节,其实有些杀人诛心。
仁王想近距离看热闹,所以就站在裁判椅旁边不走了,还拿出了随身带的照相机。
“仁王雅治。”
越前龙马不知何时站在了仁王的身边,他压低的声音里似乎蕴藏着压抑的怒火。
仁王把视线下瞟,嘴角勾起淡漠的弧度,他说:“说你没有礼貌还真是没说错啊,你的老师难道没教过你,对前辈要用尊称吗?puri ”
霓虹的前后辈制度是陋习,但也是他们的传统。
在美国长大的越前龙马,自打回到霓虹起,他的身上就一直都有一种,高于身边人一等的优越感。
这个优越感,是越前南次郎带给他的,也是双重国I籍带给他的。
而如今,他最大的优越感,就是他自认为重生回来的他是与众不同的。
所以在发现可能还有其他重生者的时候,越前龙马就下意识的反驳了这个猜测,哪有那么多人都能碰上重生的境遇?
在怀疑观月初的时候,越前龙马完全没有急迫感,那是因为他对观月初乃至整个圣鲁道夫,都是轻视的。
上辈子在网球这条路上都没能走多远的人,就算真的重来了,又能做到多少改变?
越前龙马觉得,观月初能截下不二周助对他的教训,那已经是最大的变动了,不可能再有更大的改变。
在怀疑迹部景吾的时候,他也没有紧张,因为越前龙马知道迹部景吾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有用的好人。
所以越前龙马毫不在意且理直气壮的去质问迹部景吾,还打算要求他不能把其他人的绝招随便拿给自己的队友使用。
然而,此时的越前龙马在对上仁王雅治的眼睛时,他突然就有些慌了。
原本想要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咽不下。
他突然反应过来了,如果立海大的人里有人重生了,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他,对付青学!
如果那个人是仁王雅治的话——
越前龙马想起上一世,立海大的那几个人在切原出事后对他的态度,还有他们做的事。
他突然汗毛直立!
越前龙马抓住了仁王的手臂,声音不自觉的放大:“你是不是也是——”
仁王本来见这小矮子光盯着他也不说话,他也就不搭理了,他抬起相机开始拍摄。
却没想到越前龙马突然凑过来,本来就是左手举着相机,突然就被用力的扯住了左手臂。
相机从手上摔了下来,拍摄的头断了。
仁王的表情凝滞了。
这可是他花掉了一整年的零花钱才买到的!而且这还是他已知的,迹部还给了他折扣的情况!
“你给我赔钱!!!”
仁王炸了,他扯着越前龙马大声的叫嚷着:“你知道这个多贵吗?你知道这相机有多难买到吗?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你给我赔钱!!!”
那模样就是恨不得把越前龙马故意弄坏他超贵超贵超贵的相机的事,喊得人尽皆知。
在不动峰休息区的青学众人马上就冲了过去,可是还没靠近,旁边装着网球的筐子就被踢倒。
网球撒了一地,把慌不择路的青学几人给绊倒了。
想维持形象而稳住不动的不二周助也被菊丸给拽倒了,旁边的观众还给配了惊呼声做背景音。
默默伸出一脚的有栖澪淡定的下场。
越前龙马最后也没能问出他想要的答案,因为仁王不接受过后赔偿,青学和不动峰的人把身上的钱都给掏出来了也不够赔。
桃城质疑一个相机怎么会这么贵?你们是想敲诈吧?
仁王马上就要打电话报警,这次只赔相机的钱还不行,还有精神损失费!
“闹大了都不好看,不然就各退一步?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井上守突然冒了出来想做和事佬。
“puri,反正我是受赔方,谁看到了我都有理!我的东西被弄坏了我凭什么给你们面子?你看他到现在连句道歉都没有!”
仁王其实已经歇火了,但他就是看越前龙马那一副“我才没有错”的样子不爽。
“而且你什么意思?各退一步?你是说我的东西被弄坏了,还得为了他们的脸面好看而减少赔偿吗?”
被怼的井上守压着火气,他说:“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才12岁,你这么为难……”
“我们雅治也才14岁啊!差两岁而已!谁还比谁更珍贵吗?”丸井怒气冲冲的站到了仁王的面前对着井上守吼。
“这位大叔,你这么为难我们做什么?”切原从后面走上来说道,“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如果心疼他,就帮他把钱掏了呗!”
“要是你手里的钱也不够,”跟着过来的有栖澪举起手里有些大的录像机,微笑着道,“用它换也行啊。”
井上守大惊失色:“那是我的!”
“我弄坏的我自己能赔!”
越前龙马说着眯起了眼睛,他之前没认出有栖澪是因为两人只见过一次,但他还记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诡异。
危险又诡异。
他和立海大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越前龙马决定先解决面前的闹剧,但是他的解决却是扭头看向了迹部,也不说话,就是直视着。
如果是他认识的迹部景吾,在看到他们被为难的时候,几乎都不会犹豫的就会上来给他们解围。
他要试探出,迹部景吾是不是真的重生了。
但是迹部景吾一直在低头捣鼓手机,好像根本没有留意他这边的情况。
仁王注意到了越前龙马的视线,眼睛在迹部和越前龙马直接转了几圈,微微眯了起来。
其他人都疑惑越前龙马大声放言后又突然沉默,仁王嘴角勾起,开口嘲讽:“你说你赔,靠声音大来赔吗?puri~ ”
越前龙马皱起眉,干脆直接对着迹部开口要求道:“喂!你先帮我把钱付了,我回头让手冢部长跟你打一场练习赛。”
他的话却让不二周助皱起了眉头。
迹部本来正低着头敲打手机屏幕,他正发邮件让人把仁王买的相机的同款送来霓虹,最好三天内能到货。
虽然迹部还没有抬头,但他就是感觉到这人是在对他提要求。
迹部抬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手冢应该对你很头疼吧?”
一副命令的口吻,他是以为他要求手冢和他打练习赛,手冢就会答应吗?
再说了,手冢答应了,他也没空。
“本大爷和你可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帮你付钱?”
如果是熟人,他抬抬手就能帮的事他一般不会拒绝,毕竟这些事于他来说确实就是抬抬手指就能解决的。
但他和这个越前龙马今天才见第一面,而且他对越前龙马的初见观感可不算太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某只狐狸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叫你父母送钱过来吧。”迹部收起手机,双手抱肩,“那台相机的收据单在我这里,然后再谈一下精神损失费。”
越前龙马的脸终于沉了下去。
井上守终于忍不住说道:“他爸爸可是在霓虹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
“有头有脸啊,那正好。”迹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直接给出了两条选择题,“要么现在去警局解决,要么为了他那个有头有脸的父亲,你去把那些围观看戏的都送走。”
井上守选的是第二条,毕竟这个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个学校的选手在比赛之后整齐地上警车,容易让不明事实的人传播非议。
电话是越前龙马自己打的,而这个时候井上守还大肆宣扬了一波越前龙马的身份。
什么身份?越前南次郎的儿子。
迹部见到那个被霓虹的媒体吹上天的越前南次郎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惊讶,也没有多少好奇。
他身后的队友们倒都是一副幻灭的表情。
“哎呀呀,我家的小兔崽子给大家添麻烦了吗?”
随着轻佻的语气出现的,是一个穿着灰扑扑的僧袍,胡子拉碴和睡歪的短发,脚上还踏着木屐的男人。
他佝偻着腰把手缩在宽大的袖子里,脸上还戴着一副只能遮挡住眼眶的黑色镜片的眼镜。
猥琐,还有点像变态。
越前南次郎给在场所有人的第一印象,超乎寻常的统一了。
哦,有个脑残粉例外。
“南次郎先生!”井上守激动的迎了上去。
“南次郎是谁?我不是南次郎~”越前南次郎用着奇怪的口音说着,“我只是个路过来送钱的和尚~”
井上守有些无奈:“南次郎先生,您别玩了,龙马他都被别人欺负了!”
“哦?”越前南次郎把那副滑稽的眼镜往下拉了下,视线看着前面一脸不爽的越前龙马,“他看着倒不像是被欺负的样子。”
“这位不知名的记者,说话也要有道德,特别是你这种要撰写文稿发表的职业。”
迹部看着井上守,脸色微冷:“如果一个记者在平时就习惯颠倒黑白,那你的职业素养也需要核查一番了。”
“我说你那么费心也要先把那些观众送走呢,原来是为了张口污蔑的时候没有第三方人的反驳吗?puri ”仁王半边身靠着迹部,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叫欺负?他把我们雅治的相机砸了才叫欺负!”丸井张口就来,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就不能客气!
“就是就是!”慈郎跟着点头。
桃城双目一瞪,当下跳出来指着他们喊:“喂!你们别乱说啊!越前只是碰了他一下,他自己没拿稳才掉的!”
“什么叫碰一下?他没事碰别人干嘛啊?!”丸井拉起仁王的右手就把他的袖子往上捋,“雅治的手都被他抓红了!”
然而仁王的右手干干净净,他淡定的抬起左手伸过去,“是这只手。”
丸井都不带停顿的换了只手捋袖子,此时戏瘾正佳,他指着仁王左小臂上的红印,声情并茂、满脸愤恨:“你看吧!这就是碰一下?他都把雅治掐红了!”
迹部蹙起眉头,他拉起仁王的左手查看,上面的印子确实是抓上去的。
仁王见迹部好像认真了,连忙扯回自己的手,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刚才自己抓上去的啦,puri ”
仁王因为很少晒太阳,皮肤有一点点病态的白,所以很容易留印子,但也消得很快,再加上越前龙马也没有用多大的手劲。
仁王只是见丸井的戏瘾上来了,就配合了一下。
越前南次郎看着面前吵起来的学生,视线左右横扫,最后落在了越前龙马的身上。
越前龙马双手抱肩,面色不耐。
越前南次郎微微皱了下眉,这个儿子从美国回来后性格忽然就变得强势了。
而且网球的实力也不知为何上涨得过于迅猛,他现在都有些摸不清越前龙马的实力上限了。
而且越前龙马现在也不愿意和越前南次郎打球了,所以越前南次郎以前用来刺激他的招式都没有用了。
但是越前龙马现在确实又还走在,越前南次郎给他安排的路上。
越前南次郎感觉这个小儿子,好像有些不好把控了。
“老爸。”越前龙马扭头看向了他,不耐烦的说道,“快把钱给他们!”
越前南次郎会过来,是因为越前龙马给他打去了电话,他觉得会因为闯了祸找家长,这才像个小孩子的样子。
越前南次郎看向了仁王和迹部他们,他忽然笑了一下,微眯的眼眸里带着思索。
或许给这兔崽子安排点其他的竞争对手也不错。
“他就是越前南次郎?”等回到校车上,向日就趴在车窗上瞪着外面那个有头发的和尚。
他感觉今天回去后,就可以把之前珍藏的越前南次郎的独家报道丢垃圾桶了。
“可能一个高手就是与众不同的吧……”忍足试图找理由。
“不!形象才是我崇拜的理由。”向日很冷淡的说,“他现在不是了。”
“……”忍足选择转移话题,“不过没想到,那个小个子竟然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啊。”
后座上闭目养神的宍户睁开了眼睛,他忽然说:“越前南次郎把他儿子送去了青学,他应该也会给青学的网球部提出些训练的意见吧?”
“或许是直接递训练菜单?puri ”坐在迹部身边的仁王接了话。
向日沉默了下,扭头看向立海大的四人,他的眉心跳了跳,“你们几个是要跟我们回冰帝吗?”
丸井打了个哈欠,才回道:“迹部说会派车送我们回去,先一道去冰帝。”
“我们是要顺道去你们学校再跟你们打个练习赛。”切原也回应了句。
但是他的话,让除了迹部以外的人的脑袋上都挂上了问号。
“……你们网球部不是不能私下比赛吗?”忍足疑惑地问。
“柳前辈说,迹部前辈刚刚联系了幸村部长,部长已经同意了。”切原把手机里和柳的聊天内容亮了出来。
“啊嗯,既然你们人都在这儿了,当然得用一下了。”迹部轻哼了一声,看他的热闹可是要付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