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几号?”她戳了戳同桌的胳膊。
同桌毫无防备,被她戳得水瓶都掉在地上,带着冰碴的矿泉水洒了一地。
同桌干涩地挤了挤眼,“大姐,我刚买的水。”
“别废话,问你今天几号。”
“四月十七啊,怎么了?”
“奇怪,那也不是我生日啊。”温燃拎着蛋糕一头雾水。
门口陆续回来的女生们叽叽喳喳,看见她手上的蛋糕,一股脑把她的座位围了个水泄不通。
“谁送你的蛋糕啊?”
“情人节?愚人节?不对啊,今天也不是你生日……”
“嗷,有人跟你表白!快看看有没有卡片!”
也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嗓,温燃瞬间就被拥上了风口浪尖。
温燃只扬起一记冷笑,“呵,怎么可能?”
从小到大,根本没有一个男生主动窜出来说喜欢她,甚至她有生以来告白过的两个男生,都莫名其妙被吓跑了。
“是不是给错了。”
她小嘴嘟囔着,抬手去翻课桌里剩下的东西。果然从英语书里找到一张薄薄的卡片。
精致的手绘卡片仿佛有着驱使人变紧张的魔力,温燃看见上面的隽秀字迹,心里才开始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然而还没来得及打开看,手上的东西就易了主。
有个突然出现的活土匪,抓起蛋糕和卡片就跑……
从追逐到抢夺再到大“打”出手,整个场面血雨腥风。
最后难解难分的温燃和江灼是被班主任一嗓子吼开的。
两人被拎到办公室罚站,又罚了三千字检查,等她回到教室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蛋糕掉在地上跟冰水化作一团,卡片更是不翼而飞。
为了这事,温燃一个星期都没和江灼说话。
期间她屡次暗示明示,除非找到那个送卡片的人,否则绝不原谅他。江灼倒好,左耳进右耳出,嘴上保证得好好的,实际压根没付诸行动。
是最后温燃被他一天一个道歉蛋糕的塞怕了,才松口饶了他这一大过。
事是过去了,可到温燃最终也没能知道写卡片的人是谁。
如今时过境迁,再想起这件事来,温燃反倒是有了不同的发现。
这江二狗,该不会当时就对她……
光看温燃恍然出神的表情,赵萌萌就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
可爱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燃姐,你是不是又跟灼神吵架啦?”
被戳中心事的温燃:?
“为什么要用‘又’?”
能把你纠结成这样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赵萌萌心里嘟囔着,嘴上终究没敢吭声,只问:“那问题很严重吗?”
“我觉得是不严重,但他好像这么觉得。反正能使过的招我都使过了,这次他居然连激将法都不吃。”
激将法……
灼神以前吃的时候真的不是在让着你吗?
赵萌萌有些无语,“姐,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可以换一种道歉方式。”
温燃竖起耳朵。
“比如示个弱,撒个娇什么的?”
“神马?!”温燃瞬间从地上跳起来。
撒娇?
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啊?”赵萌萌跟着爬起来,“明明这招这么好用。”
见对方戴上痛苦面具,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赵萌萌据理力争,“真的不骗你。这招别人使未必管用,但你用在灼神身上,保证百试百灵!”
以她对周边人的了解,温燃只要说两句软话再撒个娇,别说灼神,整个空心糖都能拿下。
赵萌萌语重心长,“姐,你该学会正确用脸了!”
“……”
合着她以前都没好好用脸了?
温燃一时有点无语。
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萌萌啊,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撒起娇来很吓人呢。”
“谁说的?!”赵萌萌当场就站不住了。
虽然这场面想象起来很抽象,但她亲眼见过她燃姐醉得一塌糊涂后抱着灼神不撒手。
谁拉咬谁。
奶凶奶凶的,灼神当时笑得挺不值钱。
“江灼本人亲口说的。”
甚至还建议她这辈子不要在外面撒娇,容易被打。
想起以前不太美好的对话,温燃就觉得这个方案坚决不能用,“算了算了,我还是再想想别的吧。”
大不了她等会下课直接杀到他们家,直接用武力把他打服。
赵萌萌跟她混久了多少有点能掐会算,“姐,别。”
“那你让我怎么办?”温燃觉得再这样下去很有早秃的趋势。
不经意间看了眼教室的镜子。
明亮的白炽灯将小腿上的淤青照得很明显。
温燃心念一动。
撒娇不行,示弱好像可以试试?
逝世就逝世。
“萌萌。你肠胃炎犯了,上吐下泻。”
赵萌萌:?
“你决定赶紧去医院挂急诊,所以不能送我回家了。”
“情急之下,带走了车钥匙。”
赵萌萌听着她的接连施咒,忽然悟了,“然后我给白哥打了电话,他没接?”
两人几句话写完了剧本,一拍即合。
于是赵萌萌收拾自己的东西,开开心心提前下班。
至于温燃,则在拍了两张又青又紫的真实照片发出去后,果断继续加练。
……
江灼刚从工作室出来。
四个人从午饭后一直忙到现在,连晚饭都还没吃。
谢铭焓跟老幺丁昊勾肩搭背,为到底是吃什么“讨论”得热火朝天。
最后以谢铭焓的武力胜出。
正要改道,前面不远一辆粉红色超跑下来个人,气势汹汹,直奔几人而来。
丁昊看得有点愣,“这不是黑子姐姐吗?”
谢铭焓看着来人手里的咖啡杯,眉峰一挑,“酒醒了?”
三个字成功绞杀叶淮星仅存的理智。
她嗷了一嗓,抬手就泼。
谢铭焓那是乖乖任泼的人吗?
手臂猛地一用力——丁昊牌护盾成功挡下一击。
温热的液体顺着脑门直流而下,丁昊大着胆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
拿铁半糖没加奶。还好,就是普通的咖啡。
谢铭焓摸出纸巾丢给他,对着突然出现的叶淮星皱眉,“你发什么疯?”
“你!你还好意思问!”叶淮星气急败坏,“你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丁昊擦脸的动作一顿。
秦渊多数时候话都不多,但很会抓重点,“哪天晚上?”
想起什么的江灼:“那天?”
也就是这个点周围没什么人,不然任谁听见都想问一句空心糖是不是集体脑袋受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