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爬上那高高的山坡,趁着云雾散尽,阳光最好的时候从高处看了出去。
姜玉瑶伸手指了指:
“对面的确有金光闪闪的地方,不过那不是什么金顶啊?
那是瀑布的水流动时,在阳光下闪烁的样子。”
鹤砚清虚着眉眼:“就是那里,昨日我就大致确定方位了。”
话不多说,众人在原地补充完一顿餐食后,就开始极速的往对面上山赶了。
姜玉瑶的身体似乎也有些吃不消了,不过他没吭声,一直忍着。
这在大山森林之间攀爬,的确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下了她们本来所在的那座山,在开始爬山的时候,鹤砚清拿出一根绳子套在姜玉瑶的细腰上,绳子的另一头是鹤砚清牵着的:
“怕你摔死,自己牵稳了。”
鹤砚清看出来姜玉瑶体力已经不支了,可姜玉瑶是个不会嘴上喊苦退缩的人。
这后边的路全是爬坡,为了给她省力,所以才将绳子套在姜玉瑶身上,鹤砚清用力一拉,她便轻松容易许多。
鹤砚清一直用右手臂拉着她,左手很难持续用力。
寒冷的深秋里,湿了他整个后背。
黄昏前后,鹤砚清一行才抵达那洞口附近。
震雷前来禀报:
“相爷,咱们现在距离洞穴入口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了。但此刻就快要天黑了,是今晚就进去,还是明日早晨再入洞口?”
鹤砚清下令道:“所有人原地安营扎寨,今晚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太阳一出来,咱们就出发。”
事情都吩咐下去以后,到了夜里,鹤砚清浑身发冷。
他睡在姜玉瑶的腿上,闭目养神:
“姜玉瑶,我帮你救出了你的母亲,帮你找到姜氏密藏背后藏匿的秘密,甚至还可以助你为姜家翻案,那你会为我做什么?”
鹤砚清前前后后想过,姜玉瑶此生在意的不过也就这么几件事了。
姜玉瑶垂眸看着他清隽消瘦的容颜,呼吸有些低沉,:“做一切你让我做的事。”
鹤砚清一直闭着黑眸,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心甘情愿?”
姜玉瑶回:“是。”
若是鹤砚清真的能为姜家翻案,鹤砚清无论让自己做什么,她都会一口答应的。
她想了想又说:“为姜家翻案就是你们鹤氏皇族的逆鳞,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鹤砚清将那双黑眸缓缓睁开:“在这世间,我鹤砚清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从姜玉瑶身上起来,掐住她的脖子道:
“我想好了,回去应该让太医发明一种药出来。
你服下以后,若是将来对我有半点不甘愿,半点谎话,这毒药就会发作,让你痛苦不已。
姜玉瑶,我还是觉得这种东西,比你的嘴要靠谱,要真挚得多。”
姜玉瑶肩膀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惧意:“鹤砚清,你有时候真的很像一个疯子。”
“那换一种,换一种你吃下后心底就只有我一个人的药,你的全世界都是我一个人的药。”
鹤砚清语声喑哑,黑眸阴沉沉的睨着她。
姜玉瑶一直处在懂与不懂鹤砚清的边缘,鹤砚清是不是从来都不明白,爱是不问回报的付出,爱是由心生的产物,而不是强迫来的心甘情愿。
她笑了笑:“如果有的话,那就吃吧。”
姜玉瑶已经懒得反抗他了,就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
鹤砚清听见她嘴上同意,便记在了心里,回去就去问太医,看这世间到底有没有这种诡异的药来。
怎么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就那样的难呢?
自己不都是答应了姜玉瑶,去做她最在乎的事情了吗?
没过一会儿,鹤砚清与姜玉瑶所处的这片山野平地在夜里起了一阵白色的迷雾。
迷雾越来越浓,渐渐的将所有帐篷给包围。
有几个黑衣人将竹筒里的迷烟直接丢进了帐篷里,没过一会儿,等这片迷雾散尽后,这群人便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此地。
淮南王下令:“来人呐,前方就是洞穴。
咱们先将洞穴给占领,然后将鹤砚清与他的护卫全都从山上的悬崖上扔下去!”
鹤砚清与姜玉瑶已经彻底昏迷,跟随的那些暗卫也全都失去了战斗力。
鹤砚清的身体被人从帐篷里拖了出来,已经昏睡不醒。
淮南王手底下的人已经过来将鹤砚清给抬着上路,只要他死了,鹤昆也就没有了任何盾牌。
万大公子突然阻止道:“父亲不可,现在还不能杀了鹤砚清。”
淮南王问:“为何,现在不斩草除根,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万大公子摇了摇头:
“父亲,洞穴里面的情况咱们是一点都不清楚。
而且那洞穴到底是不是姜氏密藏,咱们也不能最终下定论。
还不如将鹤砚清给捆了,让他带着我们一起入洞穴,等事情终结,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咱们再杀了他,这也是一样的。”
淮南王伸出手掌拍了拍自己大儿子的肩头,满心赞许道:
“嗯,也对,还是你要思虑周全些,就按照你说的这么办。”
次日一早,鹤砚清与姜玉瑶一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捆着给带到了洞穴的入口。
鹤砚清睁开阴戾的黑眸看向淮南王:“谋反的心,现在已经如此明确了是吗?”
淮南王仰天长笑:
“鹤相,你已经落在本王手里了,赶紧带路吧。要不然,我就杀了那个女的。”
姜玉瑶被万大公子控制在手里,脖子前比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万大公子笑着道:“劳烦鹤相带路了,你走前头,我们怕有机关毒箭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