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道:“大哥哥给玉瑶开的这间茶楼,玉瑶是真心感激你的。
亲人之间,也不能全占着自己年纪小,就让年纪大的一味付出。
感情与人际关系都是这样,要有来有往,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在吃喝满足后又复苏了些起来。
姜家百年世家,她风骨一直都在,她不想做完完全全的寄生之物。
鹤砚清在心底告诉自己要清醒,要冷静,要克制。
姜玉瑶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关系,绝不能影响自己一分一毫的心绪。
左不过是过段时间要将她送给鹤昆,自己不用理会那么多。
可他眼神却凌厉起来,语声冷肃如寒夜的风:“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姜玉瑶一走,鹤砚清面容便更为阴郁了,心里头一股无名火妖魔般的窜了起来。
快两个月没见了,她一出现,她的冷漠与疏离,
似一道阴冷的秋雨浸湿了他的长袍,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潮湿寒冷,黏腻不适。
未过几日,海棠院那边又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大元朝的兴茶之热,是源于文昌帝爱茶,是以上京城开了不少品茶,演绎功夫茶艺的茶楼。
是以时下,上京城里的才子爱茶,才女也爱茶,时常互送茶贴,茶楼里品茗闲雅。
鹤昭芸一拍桌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的确是大意了!”
丫鬟欢儿被吓得抖了抖:“二姑娘,您怎的了,怎这般突然?”
鹤昭芸咬着牙道:
“孟家六郎可是个痴茶之人,姜玉瑶的茶楼在上京城吸引了那么多权贵,
若是孟家六郎也去了,她们万一在私底下珠胎暗结怎么办?
不行,不行,这样太可怕了。”
欢儿不明白的问道:
“前些阵子二姑娘不是说,这茶楼明面是茶楼,暗地里是世子爷让三姑娘媚上权贵的暗窑子吗?”
鹤昭芸知道先前姜玉瑶被自己大哥哥送给鹤昆过一次,还沾沾自喜了许久,说姜玉瑶下贱。
近来,姜玉瑶茶楼的生意越发的好,
她整日明媚笑颜,早出晚归,这茶楼生意一日比一日好,俨然不是去做什么腌臜事儿去了。
且,她最怕孟让尘私下见到姜玉瑶。
只因一身才学皆是出自姜玉瑶代笔,
她害怕自己被戳穿,更害怕大才子孟让尘真的看上她的才学。
“去写一封拜贴,告诉三皇子,三清月一见。再写一封拜贴送去孟家,三清月一见。”
她冷哼一声,先败坏姜玉瑶的名声,让她入不了孟让尘的眼最好。
三清月茶楼里的店长派人送消息回王府,那小厮禀报道:
“世子爷,三皇子造访三清月,点名要让老板亲自在雅间伺候。
老板没答应,说茶所那饮茶之地,没伺候男子这一说。
三皇子砸了重金,老板依旧不从,现在闹起来了。”
矜贵雍雅的世子,云淡风轻的看了那小厮一眼:
“三皇子看得上她,那是她的福气。”
鹤砚清早已经在心底告诫过自己,姜玉瑶的事情,不会再越轨多操心半分。
鹤昆若是要了她,自己赶在最后出现救人,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后边的计划也能通畅一二,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