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玦忍着疼继续吻她。
温热的血直接灌进陈吉祥的嗓子里。
一瞬间,她觉得一股酸楚涌上心头,明明互相喜欢,为什么这么痛苦。
她抱着他的脖子回吻,他疼得呻吟。
她深深吸气,他的味道还是那么令她沉醉。
陈吉祥抱着华玦宽阔坚实的背脊,抓住他浓密的黑发。
疯狂绝望的夜晚。
陈吉祥睡着了,唇边还沾着华玦的血迹,像个贪吃忘了擦嘴的小女孩。
华玦用手轻轻给她擦拭,不知道吉祥能不能原谅自己这些天对她做的事。
……
翌日,天光灰蒙蒙的。
陈吉祥在院子里溜达,张检和霍加靠在墙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这时,月亮门外面走来一个穿着华丽斗篷的女人,是华玦的侧妃美云。
陈吉祥侧头看着她,在肃清安王府内奸的时候,她见过这个女人。
美云上下打量她,心想。
【也没有多美。】
陈吉祥笑了笑,她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她好看。
美云进不了院子,也不走,就在门口尴尬地站着。
“有事吗?”陈吉祥问。
美云摇摇头。
【身为王府千金,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居然被王爷金屋藏娇。】
陈吉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太子妃,冒昧地问,您是打算做安王妃吗?”
“我被关在这里半月了,你觉得这是安王妃的境遇吗?”
美云撇了撇嘴:“可是王爷喜欢您。”
“我感觉,你们王爷更想要你这样的妻子,我算是个意外。”陈吉祥看着天说。
美云又摇摇头,悲上心来:“王爷连怀孩子的机会都不给我。”
“嗯?”
“前几日您还没来的时候,他在我那里留宿,第二日就逼我喝下避孕汤药。”美云有意将这件事透露给陈吉祥。
陈吉祥觉得心中一阵酸痛,那是他们在明心堂吵架的时候。
想着这个美丽的女人,也在华玦的身下喘息呻吟,她就心痛难忍,在这一刻,她似乎理解了华玦对华辰和佐鸣宇的嫉妒。
“这件事王爷不让我告诉别人,请太子妃别……”
“我不会说的,你放心。”
美云觉得即使刺激了陈吉祥自己也没有太开心,心里无趣,想转身离开。
“等等。”
陈吉祥叫住她:“如果安王不想让你生子,你就尽其所能对阿萧好,在府中也有会有你的地位。”
美云有些感动,她微微躬身:“谢谢您,太子妃。”
陈吉祥决定离开安王府,她不想再和华玦拉扯下去了,这样两个人都会被逼疯。
张检和霍加商量了一下,决定留下张检给华玦出气,陈吉祥带着霍加一起走。
这些日子,朝堂上,华辰病休,华玦和左明宇应对轩亲王和华烨。
俩人在公事上精诚合作,不给轩亲王一党留空隙,下了朝互相不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明心堂。
佐鸣宇站在吉祥的卧室门口,他让人天天整理收拾,一如她在的时候,干净整洁。
想起那个冲动的夜晚,当时他确实是想用那个方式来试探她,他认为吉祥不会逾矩。
吉祥确实如他所预料,但是心里又有遗憾和伤感。
佐鸣宇走到大堂,当他看到陈吉祥和霍加出现在明心堂门口,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快步走上去一把将她抱住,医师们都围过来。
陈吉祥连忙问:“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佐鸣宇笑着说,眼中已有泪光。
陈吉祥和大家打了招呼,让霍加帮她整理房间,自己和佐鸣宇走上二楼的会客间。
“华辰怎么样了?”
“他快痊愈了。”
陈吉祥顿了顿说:“你赶紧帮我配个避孕汤药。”
“你说什么?”佐鸣宇蹙眉问。
“华玦给我灌了坐胎药,我现在不想有孕。”她低着头有些脸红。
佐鸣宇心如刀刺,他点了点头。
“华玦会再来的,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他不会再逼我了。”陈吉祥幽幽地说。
安王府。
华玦站在翠幽阁空荡荡的院子里,张检跪在一边。
“安王,太子妃她……”
“不准叫她太子妃!”
张检心想,自己也不能直接叫她名讳吧。
“她心里还是爱慕您的,但是这样关着她,任何女人也……”
“滚。”
是夜。
华玦独自躺在大床上。
他把手臂展开,好像吉祥还在身边。
他把头往后仰着,回忆在明心堂,两人的第一个夜晚,他当时以为那是个美好的开始。
说过那么多难听的话,做过那么多粗暴的举动,后悔莫及,覆水难收。
泪珠从他的眼角流下。
第二天,张检自己来到了明心堂。
华玦派他继续来保护陈吉祥。
“其实安王是顾忌您的,所以他没有惩罚我。”张检说。
陈吉祥沉默不语。
半月后,华玦抱着阿萧来到明心堂。
阿萧奔跑着上了二楼,陈吉祥看到华玦站在下面大堂里,高挑的身影,满含期待地抬头看着她。
她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抱起阿萧转身进了会客间。
【父王很想念吉祥。】
“是你父王教你这么说的吧。”陈吉祥给他拿来一盘子糕点。
【嗯。】
陈吉祥哼了一声。
【父王说你怀了小弟弟。】
陈吉祥瞪着阿萧:“他胡说八道!”
会客间的门被拉开了,华玦示意身后的霍加带阿萧出去。
霍加手里拿着养在明心堂的那只鹦鹉,柔声说:“小世子,我带你去院子里玩。”
门关上了,屋里剩下华玦和陈吉祥。
陈吉祥皱了皱眉,站起来要出去,被华玦拦住,他伸手去拉她的手腕,想给她诊脉。
“你不用诊脉,我没有怀孕。”
“什么意思?”华玦蹙眉问。
以他的坐胎药,加上那天晚上两人的激情,他断定吉祥会有孕。
“我第二天喝了避孕汤药。”陈吉祥说。
“你……”华玦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眸子仿佛一潭死水,不再泛起任何涟漪,眉宇间那道竖纹越发明显。
“你是不想有孕,还是不想怀我的孩子?”他声音颤抖,呼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