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失。
大概过去了半个钟头,地中海男子眼睁睁看着修理工把车拆了个遍。
望着自己的爱车被这样折腾,很是心疼。
但没办法,他着急啊,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小伙子能早点发现问题。
铛——
“发动机积水,油管堵塞,启动模块故障……”
修理工小伙子将手里的扳手随意丢在地上,望着客户一本正经的说:“这些都是车子的问题,而且我感觉压箱好像也存在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抱歉,工具不齐全,我没法检查。”
“啊?”
闻言,地中海男子瞬间就急了。
“那,那,那要怎么办?”
他双手一摊,一脸的焦急:“我下午在江南这边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这,这可咋办啊!”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修理工面不改色的说:“你这车子是动不了了,你可以先找车去开会,我待会儿会让厂里过来一趟,将车子拖回去检查维修。”
听闻此言,地中海男子一脸苦涩,面色万分犹豫。
纠结了大半天,他才咬了咬牙点下头来。
“那就……”
“让我来看看吧!”
谢航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修理工小伙子撒谎起来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的一本正经,要不是自己刚获得大师级汽修,恐怕都要被他蒙混过关了。
“你?”
“你?”
同一时间,地中海男子和修理工同时发出了疑问。
“小兄弟,难道他检查的问题不对吗?”
听到谢航的话,地中海男子本能的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同于地中海男子的是,修理工小伙子的脸上出现了紧张的表情,不同于之前的淡定,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谢航。
“毛都没长齐,你会修车?”
他指了指身后的车子,嗤笑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车吗?”
“奔驰S级,售价一百多万。”
“你要是弄坏了,能赔得起吗?”
修理工小伙子有一丝慌张,他不确定谢航是否真的会修车,毕竟自己的年纪也比他大不了多少,不也同样干了五年的汽修。
所以,只能用车子的价格,把对方吓退。
【妈的,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谢航小哥会不会修车我不知道,但你说奔驰S级一百多万他赔不起?开什么国际玩笑,一百万,够谢航小哥一次保养吗?】
【这就有点狗眼看人低了,会修车有什么了不起的啊,还毛都没长齐,请问你长齐了吗?】
【说的好像是他弄坏了就赔得起一样,人家客户都没说什么,他到底在着急什么啊。】
【不知道,纯当狗吠,这种人要是在我边上,我早就一逼兜招呼过去了。】
【话说,看谢航小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不成,这维修工真有问题?】
.....
镜头前,谢航没有回答。
和直播间的观众一样。
就当做是苍蝇在耳畔嚷嚷。
提腿上前。
来到车子前方,伸手拨弄了几下油管,
而后又东瞅瞅西看看。
面前。
修理工小伙子的表情逐渐放松。
“切,你这也叫修车?”
“笑死,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出来当修理工了。”
然而,
当谢航将发动机盖子盖下。
接着走到车尾的时候。
修理工小伙子立马就不淡定了。
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咻的一下从地上站起,伸手指着谢航,嘴里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干啥,车子出问题,你去车尾干嘛?”
“你到底会不会修车,你你你,不会修车就赶紧给我滚…”
眼看谢航已经在车子后方蹲下来,已经阻止不了,修理工小伙子脸色一变:“哎呦,我肚子好疼,我先去上个厕所再来教训你!”
说着,捂着肚子就飞速的逃离了现场。
而见到修理工小伙子反应如此激烈,一旁的地中海男子也懵逼了。
对啊,车子坏了,看车屁股搞毛啊?
疑惑间提腿走了上去。
就见到谢航的一对修长的双指从漆黑的排气管孔中缩了回来。
连带着的,
还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看起来像是揉成一团的纸张,又像是脏兮兮的麻布。
见此,
地中海男子傻眼了。
“这乌漆嘛黑的,啥玩意?”
地中海男子顾不上漆黑,徒手就抓了上去:“妈的,麻布?我排气管里什么时候有这玩意的?”
谢航没有回答地中海男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应该在江淮服务区停留了一段时间吧?”
“嗯嗯嗯!”
地中海男子猛点头,老老实实回答:“上了个厕所,又去吃了点东西,总共也不超过一刻钟吧。”
“停在这里的时候还好好的,等回来就打不着火……嘶,你是说!?”
突然间,地中海男子立马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下子就瞪大了双眼。
“没错。”
谢航点了点头。
“这车子本身就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它出现了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离开的这十多分钟里,有人偷偷往你排气管里塞了麻布。”
说着。
谢航又从另外一条排气管里抽出一团黑漆漆的麻布。
“你看,两根排气管,全给堵死了。”
谢航分析道:“出气口被堵死,当你想发车行走的时候,内部燃烧的汽油就得不到排泄,从而导致熄火,这就是车子不会走,给不上油的原因。”
“当你尝试多次后,逐渐连打火都存在困难。”
听到谢航的话,地中海男子彻底傻眼了。
“不是,我这也没得罪什么人啊,他们为啥要这样做?”
“这并非是私人问题,这是一些黑心商家惯用的手段。”
“比如在这种高速上的服务区,上不着村下不着店,只要你离开车子,就会立马有人出现弄坏你的车子,然后这时候就会出现维修工,他们只需要佯装检查一下,报出一些问题,不懂车的司机就只能选择听从他们的意见,采用他们的维修方案。”
闻言,地中海男子喃喃点头。
“原来如此,这么说,那修理工和弄坏我车的人,是一伙的了?”
“恩。”
谢航点了点头,“也许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