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歌傻眼了,她猛戳自己手机屏幕,是不是坏掉了,题目自己泄露了?
她还没给大哥答案呢,怎么他回答得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嫂子,是不是你告诉大哥的啊?”她嘟着嘴,到手的钱飞走了。
何疏月自己都一脸茫然,轻轻摇头。
视频那头蒋茜梦打断了她的揣度:“昨天商量这些题目的时候,疏月在试衣服呢,我们没告诉她,是谢先生自己观察的。”
真没想到自己大哥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不过谢今歌倒是不怎么难过,毕竟她手里还握着杀手锏呢。
很快伴郎一行人冲到二楼何疏月的卧室门口了。
谢今歌跑到门口对着门外大喊:“大哥,我昨天说的价格,你同意吗?”
昨晚她琢磨了一宿,她要求谢屿司以后每个月给她的零花钱涨到五百万,不然就不开门。
不过谢屿司一直没回她的消息。
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才不会理会那么多,又喊:“大哥,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沈季白笑道:“哟,妹妹挺会做买卖啊。”
众人笑着望向谢屿司。
忽然,谢屿司在那门上轻轻按了几个键,门开了……
谢今歌千算万算,忘记了何疏月卧室的门是密码锁……
那谢屿司肯定知道密码是多少啊。
门才被推开一条缝,如洪水一般的红包立刻塞了进来,一旁蹲守的佣人们立刻笑开了颜,纷纷退后,让开一条路。
伴郎团犹如出入无人之地,一下子都闯了进来。
谢今歌最后一道防线失守,她懊悔地跑回何疏月跟前,张开手挡住何疏月,偏着头道:“嫂子,你怎么连密码都告诉我哥了啊……”
何疏月自己面颊也是烫的,那门的密码,她从来没告诉过谢屿司。
是他自己猜到的。
“我没说……”她的声音细如蚊。
谢今歌只觉得自己今天全盘失策,也就剩最后一招了,她回头,压低声音道:“嫂子,反正那鞋子你一定收好了,回头拿到钱,我和你五五分。”
早上让她收好高跟鞋,她满屋子转了一圈,觉得放在哪都逃不过谢屿司的眼睛,最后决定藏在何疏月宽大的裙摆里。
总不能收身吧,只有放在她裙子下面,才是万无一失的。
何疏月乖乖跪坐在床上,看着卧室里乌泱泱一群人,一想到那双鞋子就在自己后脚后方,握着团扇的手指都发白了。
她还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藏过东西。
谢屿司走在那一群人最前面,缓缓来到何疏月面前。
谢今歌挡着他:“我这还有一关呢。大哥,你要是这个时候答案还来得及,不然你绝对找不到嫂子的鞋在哪里。”
她伸到谢屿司面前食指中指拇指都快搓冒烟了,暗示的意味不要太浓。
应妙璇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刚刚那三道题被伴郎团轻松闯过,实在不甘心,她和谢今歌一道挡在何疏月面前,叫嚷:“对,你想要鞋子,要先和我们公主说几句情话,说得好听才能过。”
护月小分队内部出现明显分歧,这俩人明显不是一个目的。
几个伴郎起哄,一边对这没信誉的临时加题不满,一边又满怀期待,想看看这位清冷寡言的谢家大少,说情话究竟是什么样子。
隔着两个小丫头,谢屿司毫不费力就能看见她们身后的少女。
偌大的床铺中间,新娘举着的团扇半遮住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谢屿司看见她发白的指关节,理所当然知道她很紧张。
那种紧张,绝非因嫁人而产生的,而是心虚。
他摇了摇手,几个没忍住正准备四下分散去找鞋子的伴郎立刻停下脚步:“三哥,你猜到在哪了?”
谢屿司没答话,他看着何疏月,抿唇。温磁的声音徐徐而出:“尔尔辞晚,朝朝辞幕。”
朝朝是何疏月的小名,也是谢屿司对她的爱称,这话一出,何疏月连握着团扇的手都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几个伴郎起哄:“我靠三哥,会还是你会!”
应妙璇愣在原地,诧异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谢今歌推了她一把,凑近了些,小声道:“就是酱酱酿酿的意思。”
反正她也没听懂,反正有个晚字,瞎忽悠。
果不其然,应妙璇一张小脸瞬间焦黄,连伴郎团冲了过来,也没反应。
谢屿司走到床榻边,站定,俯身靠近何疏月。
团扇因他的不断靠近,轻微摇晃了起来。
他靠得很近很近了,何疏月隔着那面团扇都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灼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总不至于要亲下来吧……
忽然,谢屿司柔声道:“老婆,鞋子可以给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极强的蛊惑性,何疏月脑子不受控地伸手朝后面摸去,裙摆下的鞋子立刻暴露了出来。
谢今歌傻眼了,还想伸手去夺回来,那可是她白花花的银子啊。
但谢屿司手里的东西,又哪里是她一个小姑娘轻易能夺走的。
一想到自己白白折腾了一早上,什么也没捞着,谢今歌气闷道:“大哥,你不讲武德!不过还有最后一关,大哥你给嫂子穿鞋之前,必须要亲她的脚,还要单膝下跪!”
这话一出,立刻获得好评一片。
几个伴郎,尤其是宋瑾闻,恨不得开个直播向全世界分享一下。
谢今歌一脸得意,反正她今天肯定拿不到钱了,为难一下谢屿司,看一看大哥的窘态也是好的。
应妙璇这会倒是清醒了,她走回几个姐妹当中,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剧本总设计,让今歌来当好了,还是她会出题。”
另外两人用力点头,目光紧紧看着新郎官,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错过只怕要懊悔终身啊。
坐在床榻上的何疏月头顶凤冠微微轻颤,发出叮铃的响动,她的背脊都硬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谢屿司跪下来亲她的脚……
这比亲她的嘴还要让人羞耻……
而她面前的那个男人,依然镇定自若,唇角始终带笑。
或许何疏月自己没什么印象了,可他记得一清二楚。
那晚,他伏身时,她的脚趾微微卷曲,始终踩在他的肩头。
或许,这不是一道送命题,而是正中下怀。
几秒钟后,在一片起哄声中,谢屿司缓缓单膝下跪,掌心握住了何疏月的脚,牢牢掌控。
何疏月脚尖都绷紧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即将发生的事,还是隐隐有些期待。
她忽然看见,自己面前跪着的男人挑起一点唇角,低头,吻上她的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