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们要是被别人卖了估计还帮人数钱呢!
她拿A4纸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故意拿很多,没想到傅祈年的耐心比她预想的好。
本以为他最多写三张,没想到给她来了十张“好运符”。
明月把那十张签字盖章的空白纸好好地收好,然后嫌弃地上下扫了傅祈年一眼。
“大哥,你.....能不能起来的时候穿件衣服,多难看……”
声音不大,也不是调侃,倒真的含了几分厌恶。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状态,又抬眸看着她,反击:“你不也没穿。”
“我有三点一线,你有吗?”
“……”
“像根长长的腌黄瓜吊在那儿,有碍观瞻。”
“……”
“你长得那么黑,趴下来,用四肢走路就是头野驴。”
“……”
男人满脸黑线,有点被人过河拆桥的错觉。
他还没反应过来,明月已经一手揉着腰,一手扶着墙,双腿打颤地朝床走去。
傅祈年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说的都是什么话,刷新他的认知了。
转而想到腌黄瓜是对他的羞辱。
他快步上前,一手就扣住她的蚂蚁腰,炽热的体温一下子就从背后传了过来。
“怎么?又想对我用强的?”她挑眉没回头,小手按住他的大掌,咬着唇,尽管心里害怕,但声音不显。
傅祈年被气得想笑。
他实在想不通他的妻子为什么有脸说这话,明明她也开心,叫得比往常大声,比往常放的开。
虽说刚开始是他强迫的,可后来她连羞耻心都没有了,浪的可以,怎么就成了用强的。
就在他俯身把她的大波浪全部拨到另外一边露出带草莓印的后脖子时,她突然转身,就那么无声,梨花带雨地把鼻涕眼泪全都蹭到他的胸肌上。
果不其然,他脸沉了几分,薄唇冷冷吐出四个字。
“不讲卫生。”
然后生怕多待一分钟就有更多的鼻涕眼泪蹭他身上似的,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啧。
还真有洁癖。
明月这几天换衣服,发现他的衣服总是整整齐齐叠放,甚至连一丝歪斜都没有。
她还观察了下,张婶叠好衣服后都会仔细检查有没有对齐,显然是怕傅祈年挑剔。
于是,她昨晚故意弄乱他的衣服,刚去拿纸时,她发现衣服又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了。
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有强迫症。
而她堵了一把——强迫症的人可能也有洁癖。
没成想还让她赌对了。
对她来说性很重要,但命更重要。
明月觉得她承受不了了!
*
张婶刚进门,就听见浴室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她出声,“明月……?”
因为傅祈年在家,明月为表现贤惠,会特意早起给他做早餐,尽管这几天她都没有起来做早餐给傅祈年吃,但张婶还是觉得进浴室的是明月。
没想到浴室里传来的却是低沉的男声:“张婶,是我。”
张婶一愣,随即恍然,坐在客厅里开始慢悠悠地择空心菜。
浴室里,傅祈年刚洗完澡,才发觉自己匆忙之间竟忘了拿衣服,甚至连浴巾都没带。
家里只有一个浴室,而浴室门正对着客厅。
这下子可有点尴尬了。
他站在镜子前,微微蹙眉,努力听外面的动静,打算伺机而动,趁没人时飞快溜回卧室。
他是不指望那个现在讨厌他的媳妇能给他送衣服和浴巾过来。
以前他洗澡她都会贴心地给他送,所以男人心底还是有点小希望。
张婶听水声都停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傅祈年出来,她有点纳闷,拿着择好的空心菜出去院子里洗。
傅祈年察觉到动静,眼睛一亮,立即开门冲向主卧,却发现主卧门被反锁了。
……糙。
男人低低骂了一声,掉头快速冲向儿子的卧室。
到了儿子的房间,傅祈年才想起,他的衣服原本被明月清理出来放在儿子的衣柜里,可他前几天刚拿回主卧,现在儿子的房间里压根没有他的东西。
……糙。
他再次低咒一声,拉开儿子的衣柜,趁着儿子还在熟睡中,翻箱倒柜地想找条能用的裤子。
怎么可能有他能穿的,他一个九尺男儿!
衣柜里只有儿子的小衣物,根本没他能穿的。
无奈之下,他勉强围上了一条儿子的浴巾。
那浴巾小得可怜,只能堪堪遮住他身后的一小部分,根本不能称之为体面,但总好过赤身裸体。
他再度侧耳倾听,确定张婶还在院子里洗菜,这才飞快地离开儿子的房间,径直朝主卧跑去。
然而就在他用点“非常规手段”打开主卧门的一瞬间,张婶提着菜进了屋,正好撞见他背影的尴尬一幕。
“啊……”张婶惊呼一声,手里的菜篮子掉在地上。
她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不就是半个屁股嘛!
谁还没个屁股呢?
他活了二十五年就....从来没有这么囧过…
这女人天生克他!!!
傅祈年脸很黑,脚步丝毫未顿,淡定地关上主卧门,回头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明月,眸光微微一沉。
他随手扯下围在腰上的浴巾,黑如墨的脸色多了一丝隐忍不住的怒气,从容不迫一步步靠近了床边。
他要报复回来。
大掌一伸,扣住了明月纤细的手腕,将她五指缓缓掰开。
迷迷糊糊间,明月觉得手腕一紧,陡然睁开眼,迎面便是一张邪气满满的俊脸。
他的发梢还挂着水珠,几缕湿发垂到额前,贴在浓眉边际,凭空多了几分邪魅。
傅祈年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热气扑面而来,霸道而灼热,明月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唇边便逸出一声娇吟,那声音低哑婉转,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如此撩人。
主卧里传来窸窣的动静,张婶蹲在客厅捡菜的手顿了顿,随即红着脸低笑了一声。
年轻夫妻嘛,难免火气旺些。
这一个多月没怎么“亲热”了,折腾得激烈些也是常事。
张婶是过来人,心里倒是希望他们夫妻感情好好的。
但这两天,她感觉自己运气有些背,总是撞见些尴尬场面。
昨天是明月的丁字裤,早上是傅祈年的半块臀,现在又是明月的娇声啼鸣……
这老脸再这样丢下去,该如何是好呀?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得找洛平平算算是不是最近走了霉运了?
*
明月醒来时,枕边早已空无一人。
她转头看了一眼窗户,透过窗帘的缝隙瞧见外头阳光柔和,想来已是下午了。
肚子饿得发慌,她这才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眼睛还带着几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