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转账的泉泠朝着张三父亲晃了晃手机,眼里的嘲讽一点都不加掩饰。
看着泉泠这好似炫耀的动作,张三父亲一下子没喘过气,晕了过去。
而这时候,旁边另外两个被拖着的人又醒了过来。
衣着华贵还穿着皮草的张三母亲只觉得睡梦中头皮像被撕扯一般的痛。
等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真的确实在被人揪着头发拖在地上。
张三母亲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不停地挣扎着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来阻止身体继续被拖动。
粗糙的地面磨破了她华丽衣服下的皮肤,血迹沾染在地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的嗓子因为疼痛和恐惧变得嘶哑,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声。
然而那施虐者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冷酷无情地拖拽着她前行。
周围昏暗的矿洞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的微弱灯光仿佛也在颤抖。
每一次身体撞击到凸起的石块或者坑洼之处,都是一阵钻心的剧痛。
她看到前面就是一个深坑,心中满是绝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求求你,放过我吧!”
可是对方眼神中的狠厉丝毫未减,眼看就要将她拖向深坑之中。
她明明陪着公公在家里等待自己儿子的消息,为什么醒过来会在这么一个鬼地方?
张三母亲已经心灰意冷,死死闭上了眼睛。
可下一秒她就被人重重的扔在地上,并没有失重的感觉传来。
她重新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被扔在了地上。
一个外国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听不懂的话。
旁边的老人也已经醒了过来,他是张三的爷爷。
他是三个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也是价格最便宜的一个,他倒是能免于被拖着前行。
但他现在是作为被卖进矿场的劳动力,只要不死就行,这里可没人尊老爱幼。
张三爷爷浑浊的眼中满是沧桑,他缓缓撑起身子,身上的衣衫早就在拖行途中沾满灰尘和血污。
曾经,他在家族中一言九鼎,无数人敬仰奉承,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他唯一的孙子失踪,一家人都很着急,儿媳陪着他等在客厅时,突然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矿洞里,周围人们陌生的面孔和语言告诉他,他现在的处境十分糟糕,甚至可能已经出了国界。
那外国人对着他们又是一阵呵斥,随后丢过来几把简陋的工具。
张三爷爷默默捡起,他的手颤颤巍巍,布满老茧和伤口,那是曾经他为了逃避追捕留下的痕迹。
他开始机械性地挖矿,身体苍老的他每一下挥动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张三母亲则瘫坐在一旁哭泣,“啊啊啊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鬼地方?”
但她还没嚎两声,就被其中一个站在一旁监工的大汉扇了两耳光。
张三母亲的脸迅速红肿起来,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
她的头发乱如枯草,几缕发丝贴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
一只眼睛因为挨打的冲击力半眯着,另一只眼睛里满是惊恐、愤怒与绝望。
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脸上的手印触目惊心,皮肤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疼痛难忍。
原本整洁的衣服领口不知何时被扯开一块,露出瘦弱且带着淤青的锁骨。
她整个人像一片破败的叶子蜷缩在角落里,周围扬起的灰尘纷纷落在她的身上。
监工大汉打完后还嫌恶地朝她吐了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几句又转身去监督张三爷爷挖矿。
张三母亲捂着脸,眼神呆滞地望着矿洞顶,心中充满了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以及对不知下落的儿子张三的担忧。
那可是她的摇钱树啊!
张三母亲突然注意到角落里的公公,此时的他正奋力挥舞着手里的工具,完全看不出曾经的养尊处优。
矿洞里闷热无比,汗水湿透了张三爷爷的衣裳。
他想起往昔的荣华富贵,那些山珍海味、阿谀奉承仿佛就在昨日。
而现在,生命随时可能消逝在这黑暗的矿洞中。
他如今已经走投无路,面对儿媳看向他眼神里的震惊,却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事到如今她还不清自己的状况吗?
当初他就不同意让这个女人进门,但想着自己儿子喜欢,又给他张家生下了一个继承人,也就随他去了。
一个空有美貌的女人,嫁进张家这么多年了,脑子还是半点没有长进。
他们如今这个情况,恐怕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拐卖了。
他不差钱,但如今他身处这个遥远又陌生的国度,国内有再多金钱也用不了。
如果他们运气不好没被人发现,恐怕就要一辈子被困在这个地方。
张家村里的人报警也没用,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救援都找不到地方。
过了一会,眼看着张三母亲还是没动静,监工的人皱了皱眉,正准备再上去踢她两脚时,她重新捡起工具站了起来。
监工的人看她站了起来开始劳作,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毕竟打伤了也影响采矿效率。
他们是一家黑工厂,是没有得到当地政府采矿允许的。
买卖外来人员最划算,除了管吃两顿饭,别的都不需要他们负责。
如果死了,直接就地掩埋,也不用赔偿,落下的灰尘泥土很快就会将尸体掩盖住,方便的很。
张三母亲边劳作,边往张三爷爷的方向靠,监管的人看大家都安安分分没人闹事,这会已经在旁边喝起了酒,没一会就醉醺醺了。
“公公?”
张三母亲小声的喊了一声,周围的人都继续着自己手里的动作,没人听她说话。
张三爷爷机械的挖矿,并没有回应。
看着公公没动,张三母亲胆子大了一些,又喊了一声。
“公公?”
张三爷爷白了她一眼,“我们这是在哪啊?被绑架了吗?”
她问道。
“我哪知道。”
“绑匪要赎金是不?我们可以给他们,让他们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