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这话说完离开之后。
沈鸣对着她的背影大喊:“滚,告诉她,国公府没有她这样的不孝女。”
倒是上首的老夫人,神色大变:“老大,你给我住嘴!”
对于老夫人,沈鸣还是孝顺的。
他即便不悦,可还是敛起了面上的怒意:“母亲,你看看她说的是什么话!”
老夫人看着他:“不管怎么说,她如今也是郡主,若是太过,陛下那边说不过去!”
沈鸣冷哼:“百善孝为先,我是她父亲,难不成她想不孝吗!”
老夫人淡淡开口:“沈明华那名声,你觉得要是真闹掰了她会在乎?”
“陛下都说了,她与咱们以平辈论处,圣心维护,你又当如何!”
一旁的曲婷见状,也跟着附和:“老爷,母亲说的在理,郡主殿下毕竟有圣上的宠爱,若她真的跟咱们国公府离心了,可是很大的损失。”
老夫人点头:“曲氏说的不错,毕竟如今,咱们国公府很多地方还要靠着明华那丫头。”
“若是她跟咱们一条心,对咱们国公府不管是你的官位,还是其他谋划,都是一件好事。”
老夫人这话,沈鸣听着人也冷静了下来。
可语气却还是有些生硬:“不管如何,就是她说话太过!”
之后,有些烦躁:“如今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怕是也不会跟国公府一条心了!”
对此,老夫人开口:“还不是你今日说的话,直接让明华那丫头气恼了。”
“不过我看,也就是些气话而已,毕竟这么多年,她如何咱们都看在眼里。”
“况且她不是还说了吗,过几日会把银钱给咱们送过来,到时候,我在给她拿些小物件过去,也就哄好了。”
这话,屋子里的三个主子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在他们的认知中,一些小恩小惠,就能让沈明华为了国公府无限的付出。
沈明华这边,今日让青黛最后的话也不是所谓的气话,而是她一开始的决定。
如国公府这般,若是没有什么激烈的矛盾,怕是永远都会被缠上。
如今借着把铺租收回来再争执一番,怕是能清净一段。
看着一旁松萝脸上的巴掌印,沈明华心疼不已。
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有些颤抖的伸手用帕子沾着药粉轻轻点了点。
听到松萝嘶的一声,她开口:“肯定很疼。”
“松萝,一会儿回宫让太医给你好好的瞧一瞧!”
松萝点了点头。
一回明华宫,沈明华便大张旗鼓的叫人传了太医过来。
尽管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明华郡主去了一趟沈家之后,身边的丫鬟被打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一时间,沈家再一次的处在了风口浪尖的地步。
同时,伴随着这个消息,沈家跟明华郡主似有分歧发生争执这样的传闻越演越烈。
就连建元帝也派人前来询问,可沈明华并没有据实以告,甚至搪塞了过去。
就是这样的举动,让建元帝肯定,沈明华在国公府应当是受到了什么委屈,对沈家意见更甚。
甚至早朝之上,因着科考的安排问题,沈鸣被建元帝当众呵斥了一番。
不仅如此,就连三皇子秦朗对他也是隐隐有些针对!
这就导致,每天沈鸣回到国公府之后,神色都非常的不悦。
而沈明华也确实如她那日让青黛传话的那样,除了让人把银子送过去之后,再也没有跟国公府有过丝毫的联系。
甚至,就连沈老夫人派人送过来的那些香囊,帕子都一力回绝。
这件事情,沈鸣知道之后,大骂沈明华白眼狼!
国公府内,沈鸣坐在沈老夫人的屋子里喝茶,看着面前被原方不动退回来的东西,开口说道。
“母亲,既然她如此决绝,我看,您也不必再如此了!”
“我今日见了大皇子,他说,这次科考之后,他会从中周旋!”
“如今礼部尚书一职空缺,届时,他会全力推举我!”
听到沈鸣如此说,老夫人因着沈明华的态度还在有些惆怅的神情,一下有了些许的精神:“此话可当真!”
沈鸣点头:“殿下亲口言明,自然是真的!”
老夫人点头:“若是这般,也是一件好事。”
之后叹了口气:“可明华这边,若当真就这么放任着,我还是觉得可惜!”
“怎么说,她于咱们国公府也是一个助力!”
或许是今日秦朗给沈鸣的承诺过于的有吸引力,沈鸣开口:“母亲,不过一个外姓的女娃娃,再受宠又如何,总归是要嫁人的!”
“再说了,她又总不至于真的跟国公府生分了,要知道,她再贵为郡主也姓沈!”
听着沈鸣的分析,老夫人在思考。
之后缓缓开口:“算了,姑且先这样吧,你最近帮忙着春闱科考的事情,也分不出其他的精力!”
“等科考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亲自出面去哄一哄那丫头,到时候,有那丫头再圣上面前求一求,你礼部尚书的位置也稳一些。”
“更何况,你也清楚,大皇子那边,终究也还是在打沈明华的主意呢,多一个人为国公府分担,总还是好的!”
听着自己的母亲分析着利弊,沈鸣敷衍的点了点头:“那就听母亲的,姑且先在忍一忍。”
“等到时候尘埃落定了,我非要她学一学何为孝道!”
沈明华这边,并不知道如今沈家的这些小九九,不过,怕是即便知道了,她也不会多放在眼中。
因为此刻,她正一天天的算计着日子,翘首以盼着科考那一日的的到来。
或者也可以说,她正在期盼着那个已经了然于胸的结果。
如今,整个大晟是朝堂,更甚至于整个京城之中,都被这件事情所笼罩着,看似一切都在稳步进行。
可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了解,这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暗处,正有数不清的双眼在注视着,众人各怀心思,都以为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
殊不知,如今的一切,不过是被宁静包围着的黑夜,只待云出破晓,一切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