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宁府的狼烟腾起时,完颜宗望正在带霜的路面上抽打战马。他望着远处汴京城墙的轮廓,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刺耳的鹰唳——那是金国最紧急的海东青传讯。
“二太子!会宁府……”信使滚下马背时,背后的雕翎箭还在颤动。
这金兵喉头汩汩冒血,仍死死攥着染血的狼皮卷轴:“武植,以一万精锐,大破我金国五万精兵!”
完颜宗望一脚踢开垂死的信使,扯开卷轴的手指几乎将皮革撕碎。当他看到“火器”二字时,镶金马鞭狠狠抽在冰面上:“混账!怎么可能!大宋什么时候拥有了如此强大的火器?”
如果真有这么强,大宋也不会被直接打到龟缩在内城不敢出来!难道,这玩意是武植自己鼓捣出来的?
“报——”又一骑探马飞驰而来,“赵州城的韩世忠正在带兵突围,围堵的军士快挡不住了!”
完颜宗望突然狂笑,怒吼道:“死战不退,如果挡不住韩世忠的残兵,提头来见!后方围堵宋国皇城的四万兵士,千万别让宋国看出我军军情危急!”
汴京内城城头,种师道皱起眉头,看着金兵正在调兵遣将,似乎要发动进攻。
“金狗怎么一直在调动兵马?”老将军喃喃地说着,忽然,他猛地睁大双眼,转身就冲进皇宫。
“陛下!金兵肯定遇到了紧急军情,已经有部分金兵撤退!此乃天赐良机,臣愿带八千禁军出城,必定将金兵击溃,然后出皇城集结援军,将金兵一网打尽!”
“不可!”赵恒死死抓住龙椅扶手,“这定是金人诱敌之计!”
“陛下!”种师道大吼。
宿元景此刻赶紧出面,说道:“种将军!金兵如此调兵遣将,不是正要攻打我们么?此刻出去,不等于自投罗网?”
高俅也赶紧说道:“没错,此刻出去就是找死!”
童贯也赶紧说道:“此刻金兵士气正盛,我军必须按兵不动!”
看着如此多人反对自己,种师道猛地拍向旁边的柱子,竟然留下了一个掌印:“胆小如鼠,你们这个延误战机!”
同一时刻,汴京东郊五十里外的山林之中,朱武在军帐中猛地起身。
他手里拿着一份最新的情报,手中蓍草啪地折断:“金军有两万军士已经撤退!大当家已经动手!传令全军——三更造饭,五更拔营!”
……
随着天空亮起,汴京东门处,朱武的白袍在朔风中猎猎作响。他身后两万梁山军静如渊岳,枪戟林间偶尔闪过钩镰枪的冷芒——这是特意为金国铁浮屠准备的杀器。
内城,种师道基本上没怎么休息,再次来到城墙之上。忽然,他看见远方尘土飞扬,金兵纷纷往城墙赶去,顿时大喜。
“陛下!城外援军已经抵达,请准许微臣带领五千禁军,与援军里应外合,痛击金兵!此战必胜!”
“不可!”皇帝还没说话,宿元景赶紧说道,“陛下,此刻开城,万一被金兵利用,趁此攻入皇城,微臣死不足惜,但大宋就真的完了!”
“没错,陛下,不能开城门!”高俅也赶紧说道。
反倒是蔡京,此刻忽然沉默了,他也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出去。
“陛下,微臣倒觉得种将军的建议,可以一试!”
然而蔡京话音刚落,李彦又赶紧阻止:“陛下,微臣建议还是静观其变。如果援兵能够打败金兵,攻入外城,咱们再出兵不迟!”
听见此话,赵恒点了点头,没错,此刻一定要稳住。稍微判断失误,他的小命就可能没了!
种师道恨得牙痒痒,这些人怎么如此胆小?大宋难道怎么的没救了?
此时,外城墙头狼旗突然晃动,完颜阇母的镶金铁甲在垛口后若隐若现。
“军师,金狗要耍诈!”鲁智深扛着六十斤浑铁禅杖,铜铃眼盯着缓缓洞开的城门。
只见三万金兵鱼贯而出,竟全是轻甲弯刀的游骑,阵型松散如沙。
朱武羽扇轻摇:“完颜阇母这老狐狸,想用轻骑耗我军力。”
他突然振袖高喝:“变阵!”
八千藤牌手瞬间结成八卦阵,每面藤牌都暗藏三支短矛。张清和仇琼英带着五百神射手隐入阵中,每人箭囊里插着特制鸣镝。随着金军前锋冲入百步,朱武猛然挥落令旗。
“惊鸿阵,起!”
金国游骑正要散开包抄,忽见梁山阵中腾起百道烟箭。这些浸过狼粪的鸣镝在空中炸响,战马惊嘶人立。张清和仇琼英手中石子弹无虚发,专射敌军马尾。
“钩镰手!”徐宁钩镰枪指天。
三千精锐突然从盾阵缝隙滚出,手中丈二钩镰枪如毒蛇吐信。前枪勾马蹄,后枪刺咽喉。金军轻骑尚未从混乱中回神,已如秋收麦秆般成片倒下。
接着,就看见鲁智深、秦明、曹正等大将杀出,带着梁山精兵势如破竹,杀得金兵人仰马翻!
完颜阇母在城头看得眼角崩裂,这支两万人的队伍,竟然比他三万精兵还强!他猛捶城墙:“撤退!撤退!派出使者,与大宋皇帝议和!”
梁山众人杀得真起劲,就看见金兵竟然开始撤退。他们当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直到接近城墙下,无数的箭矢从天而降,朱武这才下令退兵。
城内,听说金兵愿意商谈,赵恒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当听见金兵愿意退兵后,赵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午后,汴京城头突然垂下十丈黄绫,传旨的太监站在一帮金兵的旁边,颤抖的嗓音随风传来:“梁……梁山的诸位将军,陛下已经与金兵议和,命你们即刻退兵,违者以谋逆论处!”
“啥?”秦明当即就大吼出来,“老子打生打死,来救他狗皇帝,都打到这里了,他们还不出来不说,居然让我们退兵?”
旁边的鲁智深恨不得把禅杖丢到太监的头上:“退个屁!洒家不听着君令!”
曹正也是个暴脾气,当即吼道:“直接杀进去!把整个京城都给拿下!”
“哎,大当家的两个嫂嫂还在城内!咱们如果不退,恐怕对她们不利!”
朱武叹了口气,望着城头飘摇的龙旗,忽然从怀中掏出武植留下的锦囊,只见素帛上八个大字——围魏救赵,暗度陈仓。
他猛地转身:“李俊兄弟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