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涉及医学药理方面内容,纯属剧情,没有科学依据。)
“柔妃娘娘怀了身孕,陛下赏了许多补品,咱们娘娘有孕都快八个月了,陛下也没说过来瞧瞧!”
“堂堂中宫,让人欺负成这样!也是天下奇事了。”
“我听说,娘娘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和陛下是从小的情分,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
“还不是崔国公心气儿高,脾气大,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压根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崔家又握着兵权,功高震主。”
“人家柔妃娘娘的母家忠心于陛下,为陛下马首是瞻,能不得宠嘛!”
秋芝气得脸通红,“你们几个,说什么呢?当心我撕烂你们的嘴!”
几个小婢女齐齐跪下,“秋芝姐姐~”
桂花走过来,“你们几个,不必在这儿伺候了,去司正司领板子吧!”
“是~”
桂花瞧了眼半开的扇门,“娘娘还睡着呢?”
秋芝脸上犯疑,“娘娘这些时日睡的时辰越发长了。”
“娘娘月份大了,身子劳累,多睡些时候也是无妨的。”
崔雁宁恍然,睁开眼睛,惊觉而醒。
“我这是...”
小家伙待在滚圆隆起的肚子里,毫不客气地踢了一脚。
“嘶~”崔雁宁一皱眉,看向自己的手腕,光滑细嫩,白皙无瑕。
她这是,又活了一次?
“娘娘醒了?”秋芝端着茶点,小碎步走过来。
“娘娘可睡了好久呢,睡前说想吃奶糕,奴婢去做了来,娘娘尝尝。”
崔雁宁一双狐狸眼,眼尾上挑,眼神木木地盯着秋芝看,好像看不厌一样。
也不知道,她死后,她落下什么后果,只怪她当时伤情得没了头脑,一心赴死,没考虑周全。
秋芝注意到崔雁宁自己盯着不放,“娘娘,奴婢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崔雁宁摇了摇头,“扶我起来坐吧!”
秋芝搀扶着崔雁宁缓缓坐起身,“这金丝软枕里一面松软,一面加了补气血的药材,到底还是太皇太后疼惜娘娘。”
崔雁宁扯唇一笑,脸色也苦涩许多。
前世,崔家失势,太皇太后崔淑德气得重病在床,不见天日。
“娘娘,尚服局的刘大人来了,”
刘云翠,年过三十,柔妃的远房亲戚。
“让她进来。”
“是、”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刘云翠行跪拜大礼。
“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这是新贡上来的十匹华织锦,按陛下吩咐,娘娘先挑,再送往旁的宫室挑选。”
“华织锦?”崔雁宁挑起眼尾,问询一声,脑海里涌上许些陈年记忆。
柔妃赵雪莲狂狷的语气在耳边回荡,“这华织锦一年就供两回,一回供十匹,有两匹是拿金线绣的凤凰,我向陛下讨,陛下二话不说便赏给了我…”
赵雪莲弯弯的细眉飞扬恣意,像翘起尾巴来炫耀的小动物,“可见陛下,是真真将我放在心上。”
而前世的崔雁宁,自诩清高,不屑于与她争辩,表面上装作不在意这些,实则心里难受得紧。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装的宽容大度?
凭什么她要去做那个平衡四大家族势力,稳定后宫的老好人?
当皇后就要忍气吞声吗?
“娘娘、”秋芝在旁轻唤一声。
崔雁宁回过神来,“收下吧!”
刘云翠满脸错愕,抬起眼睛看向崔雁宁,想观察观察出个究竟。
秋芝迅速反应过来,蹲下身子应答,“是、”随即走向跟在刘云翠身后,抱着布匹的婢子们,“你们跟我走吧!”
“皇后娘娘,恕微臣多嘴,这华织锦,想来是皇后娘娘挑四匹,剩下的送往几个位分高的娘娘宫里。”
刘云翠面露难色,“皇后娘娘这样,微臣也不好当差啊!”
“桂花,掌嘴!”
“是、娘娘。”
“啪啪”两记耳光一扇,刘云翠登时脸上起了红印子。
崔雁宁挑起抹邪魅的笑容,“这后宫,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教本宫规矩了?”
掷地有声,让刘云翠不寒而栗。
刘云翠麻利地跪下,叩头求饶,“下官知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本宫记得你最初是在司礼司做事,想必对宫规是最清楚的。”
刘云翠颤抖着腿应答,“是、”
“按宫规,以下犯上,冒犯中宫,该如何处置?”
“回皇后娘娘,女官罚俸一年,奴婢杖责二十。”
崔雁宁卧在软榻上,倚靠着金丝桂花软枕,端起茶碗,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牛乳茶。
“刘大人是尚服局的管事,应当以身作则,以儆效尤,那就罚俸一年,掌掴五十。”
“如何?”
刘云翠能如何?她敢如何?
只能认栽,“下官谢皇后娘娘恩赏。”
刘云翠走后,崔雁宁轻抬眼皮,“扶本宫出去走走吧!”
秋芝和桂花对视一眼,“是、”
“娘娘今日睡醒后,似乎有所不同了。”
秋芝自小跟在她身边,发现异样,崔雁宁也不见怪。
崔雁宁扯唇一笑,自嘲道,“应是睡醒了吧!”
“娘娘睡醒了自然是好的,”
“今日有几个小婢子在院里嚼舌根,被桂花姑姑打发去司正司领板子了。”
崔雁宁平日里是不屑于与那些人计较的。
秋芝皱着眉头愤愤不平,“奴婢知道,娘娘向来宽宏大量,不屑于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可那些婢子近日胆子愈发大了,竟然还说……”
“说国公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功高震主,不及柔妃的母家乖顺。”
这些说法一直都有,崔雁宁前世已经听倦了,语气冷淡得很,“罚便罚了。”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一直是崔雁宁亲手打理的。
“去将它折了。”
“娘娘,这云霓花,是您好容易伺候活的呀!”
崔雁宁那双狐狸眼,凝着那芳华,“花不败,人难醒。”
太和殿,男人身高近八尺,一身明黄色龙纹锦袍,斜靠在龙椅上,大腿随意岔开,丝毫没有礼仪之态,手抓着一串甜果子,尽是塞进嘴里咀嚼。
这便是玄蔺国的君,陈卓璟。
年茂图弓着腰进来禀报,“陛下,柔妃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
男人端正姿态,将装着甜果子的瓷盘往一旁推一推,拎起毛笔,目光聚集在摊开未动的折子上。
“臣妾拜见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赵雪莲罕见的穿了身素色衣裙。
男人轻抬起眉毛打量,“爱妃今日,怎的穿得如此朴素?”
赵雪莲微弓腰背,小步走向男人,杨柳秀眉,五官小巧,低眉,翘起红唇感叹,“原是臣妾不配,没有那穿华锦秀缎的命。”
惹人怜爱。
“怎么了?”声音懒散得很。
男人抬起手掌,一拽,一揽,将女人揽进怀里。
赵雪莲挤着红唇,娇声嗔道,“新贡上来的华织锦,皇后娘娘大笔一挥,全扣下了,压根儿没给臣妾和姐妹们留一匹。”
“皇后娘娘,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赵雪莲愤愤不平,“尚服局的刘云翠,不过是去送布匹请皇后娘娘挑选,竟然被皇后娘娘打了五十个巴掌,脸打得都辨不清模样了。”
男人不以为意,“她是皇后,几匹布而已,要了便要了。”
赵雪莲不依不饶,“那刘云翠,原是臣妾的远房表姐,皇后娘娘将她打成这样,不是在打臣妾的脸吗?”
男人一脸认真地问,“她打你了?”
将赵雪莲噎得没话说。
“朕还有折子没批,你身子弱,先回去歇着吧!”
赵雪莲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瞧满脸坚决批奏折的陛下,只得作罢,“臣妾告退、”
赵雪莲走后,男人迅速将毛笔撂下,将年茂图倒满的酒碗端起,咕咚咕咚下肚,一饮而尽。
似乎,并没有把柔妃的告状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