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
郑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严越棱角分明的脸庞,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她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往后缩,却忘了自己正被严越的手臂紧紧圈着,退无可退。
“你,你怎么在这?”郑锦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和沙哑。
严越也醒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捏住郑锦的一只耳朵,轻轻揉捏着,反问道:“我不在这,该在哪儿?”
郑锦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一把打掉严越作怪的手:“这是我的房间,你当然也该回自己的房间。”
“哦。”严越轻飘飘地应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慵懒,“昨天你在我房间睡,公平起见,我当然也要睡你的房间。”
郑锦被他这义正辞严的狡辩惊呆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流氓。”
严越挑了挑眉,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欲加之罪?我可不认,除非……”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凑近郑锦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除非……我真的做过。”
话音未落,严越便将郑锦捉进了怀里,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挠着痒痒。
“啊……哈哈……”
郑锦先是被严越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大叫一声,而后又在严越的怀里笑成一团,扭动着想要挣脱。
然而,她的挣扎只是徒劳。
严越的手臂越收越紧,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郑锦能清晰地感受到严越身上传来的热度,以及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笑闹间,郑锦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脸颊也变得越来越红。
严越看着郑锦情动的模样,眼里的笑意渐渐转化为浓浓的情愫。
他低下头,轻轻吻上郑锦的额头,然后顺着她的额头一路向下,吻上她的鼻尖,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
郑锦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闭上了眼睛。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但两人到底没做到最后一步,蔡文淑从医院打了电话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蔡文淑焦急的声音:“小越,你爸他闹着要出院!你快来医院一趟!”
严越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他挂断电话,看着郑锦,眼里闪过一丝歉意。
“爸闹着要出院,我得去医院一趟。”
郑锦也从刚才的旖旎中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整理好衣服。
“一起去吧。”
两人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驱车赶往医院。
一路上,严越的眉头紧锁,显然对严向前的举动十分不满。
到了医院,两人径直来到严向前的病房。
还没进门,就听到蔡文淑带着哭腔的声音:“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
郑锦和严越对视一眼,连忙推门进去。
只见蔡文淑正坐在床边,一边抹眼泪一边数落严向前。
严向前则一脸的不耐烦,梗着脖子说道:“我都说了我没事!我就是想回去工作!”
看到郑锦和严越来了,蔡文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她一把抱住郑锦哭诉起来:“锦锦,你快劝劝你爸,他就是不听我的话!”
郑锦轻轻拍着蔡文淑的背,柔声安慰道:“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蔡文淑抽泣着说道:“省军区过几天要进行全军演习,你爸不放心,非要回去主持,我担心他身体没好全再出事了……”
郑锦一边安慰蔡文淑,一边走到严向前身边,伸手给他把了把脉。
脉象平稳有力,问题不大,但确实需要好好疗养一段时间。
“爸,您的身体虽然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等演习结束了再回去也不迟啊。”
严向前却固执地摇了摇头。
“不行!演习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在场?”
“我已经让周大夫给我配好了药,我会按时吃的。”
郑锦无奈地叹了口气,总算明白严越那股子执拗和倔强的劲头是从哪儿来的了。
她转头看向严越,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眼里同样满是无奈。
哎......
眼见严向前油盐不进,郑锦治好退让了一步。
“爸,既然您执意要出院,我也不拦您。“
”不过,出院可以,但您不能马上回军区,得先回家住三天。”
严向前愣了一下,浓眉拧成一团,像两条毛毛虫。
“回家?回家干什么?”
“这两天,您还得喝我开的药,并且按时针灸。”郑锦语气温和却很坚持。
严向前有些不情愿地嘟囔道:“这药……能不能开几副,我带到部队去喝?”
郑锦还没来得及回答,蔡文淑就炸了。
“不行!绝对不行!没有我看着,你绝对不会按时吃药!”
“上次你胃疼,医生让你忌口,你转头就吃了两大碗辣椒油拌面。结果胃痛不但没好,还加重了!”
蔡文淑的念叨像连珠炮似的,严向前听得头都大了,可他还是不松口。
郑锦见状又补充:“爸,中医讲究辨证施治,没有哪副药能一直吃的,我得根据您的身体变化随时调整药方。”
“况且,针灸也得每天进行,才能巩固疗效。”
眼见严向前还在犹豫,郑锦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这样吧,爸,只要您配合这三天,我就把祖传的止血活血散做出来,让您带一批去军区。”
严向前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止血活血散?”
郑锦见严向前心动,赶紧说出止血活血散的好处。
”爸,不是我故意夸大。“
“我家祖传的止血散,外用可以快速止血、活血化瘀、消肿止痛,内服还能治疗内脏出血。”
“上次严越受伤内出血,就是吃的活血止血散。不信,您问他!”
“爸,是真的。”严越连忙现身证明。
严向前瞬间心动,但老革命的谨慎让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药……真的有这么神奇?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他狐疑地打量着郑锦,担心她是在诓他。
郑锦看出他的顾虑,当即表示:“爸,如果您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抓药配药,让您亲眼检验药效。”
她语气坚定,眼神清澈,没有一丝作伪。
严向前终于松了口,爽朗地笑了起来。
“好!我答应你!三天就三天!”
他常年带兵打仗,对跌打损伤的药物需求量极大,如果这药真像郑锦说的那么有效,那可是帮了他大忙。
蔡文淑和严越见严向前终于答应,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蔡文淑更是破涕为笑,紧紧握住郑锦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严越则趁着两个老人没注意,伸手勾了勾她的小拇指。
气得郑锦回头瞪了他一眼。
严向前也恢复了往日的爽朗,催促警卫员赶紧收拾东西办理出院手续。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严向前从不食言。
郑锦趁着这功夫,去了医院的中药部抓药。
郑锦付了钱,提着药包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想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撞了个满怀。
女人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被撞得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
郑锦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母女二人,这才避免了一场意外。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一脸的着急和愧疚,语速飞快地解释,“孩子刚才摔了一跤,胳膊就抬不起来了,一直喊疼,我怕孩子胳膊摔断了,太着急了……”
女人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女孩也瘪着嘴,小脸煞白,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往下滚。
郑锦见状,连忙安抚道:“别着急,让我看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胳膊。
略微一检查,郑锦便心中有数——这是脱臼了。
“没事,只是脱臼了。”郑锦柔声安慰着惊慌失措的母亲,“我帮你复位就好了。”
说罢,郑锦托住小女孩的胳膊,手腕轻轻一扭,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小女孩的胳膊便恢复了原位。
原本一直哭闹不止的孩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孩子母亲也呆住了,愣愣地看着郑锦,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好了,现在可以抬起来了,试试看。”郑锦笑着鼓励小女孩。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胳膊,发现真的不疼了,顿时破涕为笑,还兴奋地挥舞了几下。
孩子母亲又惊又喜,一把握住郑锦的手:“谢谢您!谢谢您!您是哪个科的医生?真是太感谢您了!”
她以为郑锦是医院的医生,当即掏出钱表示要付费。
郑锦摆摆手,笑道:“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不用给钱。”
女人更感动了,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谢的话。
“这位同志,我叫吕芳,在研究所工作,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吕芳紧紧握着郑锦的手。
“我叫郑锦。”郑锦笑着回握了一下她的手。
告别了吕芳母女,郑锦提着药包快步走出医院。
这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郑锦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并不知道,这次的举手之劳,会在将来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