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读课进行到一半,班主任突然来了。
一般班主任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就只有一个原因:有要事宣布。
果不其然,她上台拍拍桌子,然后喊了至少有一分钟的“同学们安静一下”,教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她才开始说事。
“今天我们班上又转来了一位新同学,她现在就在门外,咱们给她一点时间,让她上台做个自我介绍吧。”
每次班主任在台上宣布的要事,也就只有新同学转入能吸引大家的一点注意力了。
还不待门外的人进来,教室里就已经有人在讨论,来者究竟是男是女,总之不管什么性别,只有长得好看的转学生能让他们提起兴趣和结交的意图,否则就会出现新同学在台上自我介绍,他们一群人在台下自己做自己的、自己聊自己的。
毕竟能进得了A班的,各个在京圈的地位都不低,除了湛家的三位少爷,他们用不着看任何人的脸色。纵使新转入的学生是个贵族子弟,只要长得不好看,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大家照样丝毫不给人面子。
好在这位新转来的学生是个美女。
她规规矩矩的穿着学校发的欧式校服,挑选黑色的款式,衬得本就肤白的她更是雪肤花貌。一头长长的黑色微卷发伴随着走路的动作随风轻轻飘扬,看这发型就能猜到,此人大概率不是平民特优生。
因为教导主任只会管普通学生的仪容仪表,不会管贵族学生。贵族学生染头烫发不穿校服亦或者是改装校服,都是常用的事,教导主任对此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平民学生,女生必须规规矩矩的扎个马尾,短发除外。
瞧这人是卷发,就知道她不是平民学生了。
叶欢宁只是随意地扫了她两眼,没有太在意,现在他更想知道的说,千爱姐姐和穆澈到底跑哪儿去啦?怎么校园论坛和表白墙上没有一个人爆料啊?
可才将目光从此人身上移开,此人开始自我介绍了:“大家好,我叫尹姝,国家首相的女儿。”
叶欢宁惊得猛然抬起头。
居然是她!
本书的三位女主,凌千爱走的是娇生惯养、人生顺遂的千金大小姐剧本,他姐姐叶朱樱走的是小三带着私生女上门赶走原配儿女剧本,那么尹知雪走的是什么剧本呢?
真假千金剧本。
知雪姐姐才是国家首相的亲女儿,十八年前,首相夫人生产那天,给她接生的医生老婆也在近几日生产,当时医生家中正欠着债,实在是抚养不起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又不忍心女儿跟着自己吃苦,就大着胆子调换婴儿,没想到真让他调换成功了。
把真千金尹知雪抱回家后,医生一家又养不起这么个小孩,只觉得她是个累赘,就把她丢弃街头,弃婴尹知雪几经辗转,被送到了恶魔岛上。
那么这个时候就有人要问了,捡到尹知雪、给她取名字的人怎么知道她就姓尹呢?
呃,原着作者肯定是没想到这个层面啊。你就说那些真假千金小说里面,真假千金是不是大部分都是同姓?这不就结了?多的就不用探究了哈哈!
言归正传,本来尹姝这个角色,应该在主角团读高三的时候再转过来的。现在居然提前了几个月!难道是因为炮灰三姐妹(陈双儿、叶彩衣、杨千雪)过早的退场,导致剧情加速推进了?
不管怎样,这不是个好现象。尹姝的出现,意味着他和姐姐们难得平静了几天的校园生活又要闹腾起来了。
这一位和炮灰三姐妹可不一样,身为国家首相的儿子,也算半个皇室中人吧,对于湛云洛的湛家,她是丝毫不怵的。
这一点是当然的了,毕竟这身份本该是尹知雪的,作者给尹知雪的身份,怎么可能比男主团差呢?
正因为尹姝不怵湛家,她要是想做点什么,没人能拦得住。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重身份……
叶欢宁正想着,只听见尹姝自己把另一重身份介绍出来了:“我转学过来,是想见一见我新订的未婚夫郁连溪。”
说着,她目光直勾勾盯向坐在最后一排、即使双手都吊着石膏、仍然身残志坚地趴下睡觉的郁连溪。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咱们学校这三位大少爷,不是没有一个人订婚吗?怎么突然之间冒出来一个人自称是郁少的未婚妻呢?
可是仔细一想,人家可是首相的女儿,和郁连溪倒也是门当户对。她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大家只知道这三位少爷从前没有订过婚,不代表现下不会订婚啊。
一些个超级喜欢郁连溪的女生心碎了。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郁连溪从睡梦中悠悠转醒,趁着他抬起头的功夫,尹姝已经步履匆匆地走到他面前了。
她从讲台上走下来的全程,叶欢宁都紧紧地盯着她,毕竟是自家知雪姐姐的死对头,他想看看此人究竟想做什么。
可此情此景,落在他同桌的湛云洛眼里,就成了叶欢宁紧紧盯着新转来的美女转学生,即使听见了对方是郁连溪的未婚妻,叶欢宁也不舍得移开眼。
虽说湛云洛也不知道郁连溪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未婚妻,呃,这不重要,让郁连溪自己处理去吧。
重要的是,叶欢宁似乎很喜欢这个新来的女同学!!
不久前还说不会再打扰叶欢宁的湛云洛还是没忍住,开口语气酸溜溜道:“她很漂亮是吗?你很喜欢她?”
叶欢宁一脸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他:“你瞎说什么呢?我都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喜欢她?”
湛云洛这才松了口气,“那你一直盯着她看干什么……”语气中还是透着股明显的酸劲儿。
听见这熟悉的透着酸劲儿的语气,叶欢宁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湛云洛在他面前已经吃过很多次醋了啊,只是之前他一直以为人是把他当朋友,想跟别人对比谁才是他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早没发现这语气中快要溢出来的酸味呢?
“要你管,我想盯谁就盯谁,反正不盯你。”他连忙撇过头去,心道咱俩现在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还吃什么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