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凉了吗?”
苏敬将披在手腕上的披风取下,修长的双手绕到她的身后,然后将披风披在她身上,且贴心的帮她系上。
而从苏烨的角度看来,更像是两人相拥在一起。
林婉瞬间觉得周身的温度骤降,寒冷无比,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以后出门,让柳青柳叶备件厚实点的外袍!”
“谢谢二哥!”
苏敬轻笑,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拥着她往外走去,“你总是对我很客气。”
不等林婉回答,苏敬抬头,对着对面的苏烨挥了挥手,“大哥,我们先回去了,您慢用!”
苏烨不语,只是再次将杯中的酒往腹中送去。
林婉却狠狠为苏敬捏了一把汗!
苏烨对她虽无情爱,但是自从那一夜之后,他将她视为了他的女人,他的私有物。尽管是他不要的,他也不容许他人沾染。
她不想将苏敬拉进她和苏烨的是非中来,拉着苏敬快步离去。
两人走出酒楼时,柳青柳叶和苏敬的小厮都等着了。
“今日难得有空闲,我送你回去吧!”
还不待林婉回答,一辆带有苏府标志的马车疾驰而来,车还未停稳,一名小厮就从车上跳了下来,连爬带滚的跑到苏敬跟前。
“二少,三夫人腿疾发作.....”
苏敬眼里闪过不耐,但终究还是歉意的看了看林婉,“看来,只能下次再送婉儿了。”
“帮我向三夫人带好!赶紧回去吧!”
“好,我抽空再去看你!”
“二哥再见!”
林婉无奈摇头,但是她不怪三夫人,他们孤儿寡母的,在苏府求生存,本就不易。如今,她身份尴尬,和她走的太近,对他们确实不好。
“我们回去吧!”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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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
苏敬下了马车,直奔母亲白晴的院子。一进主厅,就看见白晴一脸惬意的靠在软椅上品茗。
“娘,您怎么又这样!”
他的眉头深锁,也将自己扔在了长长的软椅上,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神晦暗不明,但是脸上的不悦却非常明显。
白晴气定神闲的睁开双眼,将手中的白瓷杯轻柔的放在茶几上。幽幽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
“婉儿和你大哥的事儿,到现在都不甚明了,你在凑上去,你爷爷会很不高兴的。为了你好,也为了我们好,我不得不帮你和她保持距离。”
苏敬明显压着怒火,可是眼前之人是自己的母亲,他只好柔声道:“婉儿都否认了,既然她说不是她,那就一定不是她。这件事儿,早就过去了。”
“过去了吗?”
白晴闭上眼睛,任由茶几上热腾腾的茶气熏陶着整张脸。在睁开时,她眼角泛红,眼里也有了湿气,甚至连脸色都泛白了几分。
也许,是茶水的热气熏的。
“过没过去,她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甚至连你大哥说了,都不算!何况,你认为你大哥那儿,真的过去了吗?”
白晴深吸一口气,眼光灼灼,“敬儿,听娘一句劝,离林婉远点。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苏敬不再接话!只是无力的瘫软在软椅上!片刻,他又眼神坚定,挺直脊背,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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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子没有让柯灵儿、林婉和如意三人即刻就跟着她学习,而是给了她们几日的时间思考,是否真的要跟着她学习刺绣。
同时,她也明确的告诉了三人,她不喜欢女子后宅的手段,更不希望在她的府邸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这算是非常明显的表达了,对于大赛当日发生的那些事情的不悦。
她的本意应该是劝退柯灵儿,但是已经对外宣布了,同时她也不敢得罪苏家。
可柯灵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宋夫子也无奈,有苏府在她背后撑腰,宋夫子也不能真拿她怎么办。
林婉倒是难得的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
能跟着宋夫子学习刺绣,是她前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再加上苏敬在景香楼的那波操作,让流言不敢在流了。所以,这几日,她的心情格外好。连人都更明媚了几分。
林婉总觉得苏烨给自己的那五万两还挺凑巧的,凑巧到她甚至觉得,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想要搬家。
趁着这几日的空闲,林婉跟着牙子在城中看了几处宅子。就手上的这些银子,买一处二进二出的院子足够了,稍微远一些,甚至三进、四进都不成问题。
最后,林婉一咬牙,买了城中不远不近的二进院,银子也只花出去一半不到。床铺家具之类的,林婉并没有重新购置。
短期内,城南的院子不会有人过去居住,放着也是放着,所以,她便请人直接将城南院子的全都家什搬到了新宅子。
她自己住在后院,还收拾出了一间厢房给秦画和苏信夫妇。
柳青柳叶二人在住在前院。
已经入秋了,天气渐渐转凉,林婉在院子里惬意的晒着太阳。
“小姐,宋夫子跟前的王嬷嬷来了。”
闻言,林婉顷刻起身,王嬷嬷可是贴身伺候着宋夫子的,能让她亲自过来的,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林婉将人迎进客厅,“嬷嬷怎么亲自过来了?近几日,天气渐凉了,嬷嬷赶紧喝口热茶。”
两人都没有坐上首,而是在侧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此时的茶水正冒着热气,对于上了年纪的王嬷嬷来说,正好。
王嬷嬷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几分。
“林小姐,夫子让我给你送请帖。”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火红的请帖,放在桌上。
林婉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笑盈盈的望着王嬷嬷,“嬷嬷,你喊我婉儿就好。”
王嬷嬷不语,只是淡淡的颔首。
“嬷嬷,什么请帖还劳烦嬷嬷你亲自跑一趟?”这种小事,一般小厮或婢女跑一趟也就是了。能让嬷嬷亲自前来的,必定不同寻常。
“我呀也就是个下人,什么亲自不亲自的呀。再说了,也没几步路。”自从搬家后,确实离得也不算远了。
王嬷嬷看着也没有别人,便继续道:“朱老板,也就是一直和我们夫子有合作的那位刺绣商,张罗了一场宴会。邀请了我们夫子和其他京中有名望的夫子,还有京中不少的刺绣商。
同时还特意邀请了你,柯灵儿和苏大少。
柯灵儿的第一名怎么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朱老板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腿子上,说是宴会,实则是跟苏大少低头道歉。
苏家虽然并没有涉猎刺绣生意,但是如果他铁了心要对付他,他在京中便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