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睡过头的李海波,被老妈急切的敲门声吵醒,“小波,快起床,你要迟到啦。”
“知道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可一想到现在的工作不能轻易迟到,他只能强打精神,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简单地吃过早餐,他匆匆推起自行车,来到弄堂口。
弄堂口,熊奎、侯勇和杨春早已等候多时。
李海波气喘吁吁地赶到,侯勇看着呵欠连天的他,打趣道:“波哥!怎么没睡醒?昨晚是去干啥好事了?”
李海波有气无力地回道:“昨天睡太晚了!”
侯勇眼睛一亮,继续调侃:“你不会也和板鸭一样,找相好的去了吧?波哥你有好事可得带上我们,我和瞎子还单着呢!”
李海波转头看了眼同样呵欠连天的杨春,摇了摇头,“没有的事,我可没有人家板鸭哥那样的好皮囊,想找相好的人家也看不上啊!
话说板鸭,你可得注意点身体,瞧你黑眼圈都出来了,腰子疼了吧?”
杨春打了个呵欠,满不在乎地说:“还好啦!
没办法,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如今这年代,软饭也不好吃啊!”
熊奎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真特么老天瞎了眼,林老师那么漂亮的人,咋就看上你这么个花心大萝卜,还大把地给钱给你花,真是没天理了!”
杨春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老子就是长得帅,咋地!不服?”
熊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服!服你个仙人板板!”
几人一路斗嘴,吵吵闹闹地骑着自行车,朝着大西路67号的方向驶去。
今日,李斯群家的院子显得有点冷清。平日里人满为患的院子,仅稀稀拉拉地停放着三辆车,空旷的地面显得格外寂寥。
丁木村的保镖队长周友全,此刻正满脸不耐烦地站在那儿,看到李海波一行人慢悠悠地晃进来。
他立刻快步迎上去,语气里满是不悦,质问道:“你们几个怎么才来?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
李海波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容,赶忙解释:“周哥,实在对不住!昨晚大伙玩得太上头了,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周友全眉满脸的不耐烦,挥了挥手后,语气冷淡地说道:“行了行了,别在这废话了。
今天丁先生和李先生要坐飞机去港岛。
我们上了飞机后,你们就赶紧去蒲淞镇的基地接受训练。
其他兄弟已经先去了,这一个月你们可得好好学,别给丁先生丢脸,要是让我知道谁不认真,有你们好受的!”
李海波忙不迭地点头应是,匆匆将自行车停好,便去帮忙搬运行李。
期间,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再出什么差错。不一会儿,丁先生和李先生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走出大门。李海波和伙伴们立刻上了头车,准备前面引路。
车队缓缓启动,李海波坐在后座,紧绷的神经却丝毫未因车辆的平稳行驶而放松。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开启自己的“顺风耳”异能。
一时间,外界的嘈杂声逐渐远去,他的意识像是化作无形的丝线,朝着李斯群乘坐的防弹车延伸而去。
车内静谧得有些压抑,只有引擎轰鸣声和车轮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
李海波全神贯注地监听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可遗憾的是,自始至终,李斯群和丁木村都没有任何交流。
两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上海虹桥机场距离大西路并不远,就位于沪西虹桥路的尽头。
没过多久,车队顺利抵达了上海虹桥机场。
周友全和另外三个保镖提着行李,紧紧跟随在丁李两人身后,步伐匆匆地走进机场。
李海波和其他同伴站在远处,直到看着丁李两人顺利登上飞机,他们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李海波才注意到一个细节:不知何时,剩下的保镖竟然全是丁木村的人。
众人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便迅速钻进车里,发动引擎,朝着蒲淞镇的基地赶去。
昨天刚接手的基地破败不堪,连个像样的大门都没有,门口更是不见一个守卫的身影。李海波等人没有丝毫犹豫,开着车子就直接冲了进去。
进入基地后,他们发现围墙边停着七八辆车子,这些车很眼熟,应该都是吴四保他们开来的,另外还有不少自行车随意地摆放着。看来,其他兄弟确实已经先到了。
李海波等人不敢耽搁,迅速将车停靠妥当。
抬眼望去,远处的操场上,七八十个身影正在几名中年人有条不紊的指导下,进行着体能训练。
而在操场边沿,吴四保正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晃悠着,教官也不管他。
那副耀武扬威的模样,比教官都牛掰。
李海波等人见状,赶忙朝着操场方向小跑过去。吴四保眼尖,远远地就瞧见了他们,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迈着大步迎了上来,拦住众人的去路。
他用手中的棍子指着几人,粗声粗气地吼道:“你们几个迟到了!每人给我罚做俯卧撑一百个,马上就做,别磨蹭!”
李海波几人听到这话,脸上瞬间露出愕然的神情,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而丁木村的那几名保镖,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默默地站到了李海波的身后,似乎在无声地表明,他们以李海波马首是瞻。
李海波看着眼前一脸嚣张跋扈的吴四保,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小子今天肯定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立威,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以后在这基地里怕是永无宁日。
再看看自己这边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知道,这场冲突,自己必须挺身而出了。
李海波深吸一口气,往前踏出一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吴四保,怒声喝道:“你特么算什么东西?给我滚一边去!”
这一声怒吼,如同平地炸雷,连正在操场上训练人也停了下来,纷纷看向这边,而几位教官相互看了一眼后,也没有说话,每人点上根烟站在边上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