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回到司狱跟齐豫销了个假,本来正在摇骰子的齐豫看着唐仁手中的食盒“嘿嘿”一笑:“可以啊,出去还给我们带吃食了?”
唐仁缩了缩手:“齐头,这次您就别打这吃食的主意了,给犯人带的。”
齐豫微微一愣:“给犯人带的,这里还有你的旧识?”
“我一介乡野村夫,第一次到怀安,哪能啊,不过是出去的时候让犯人家眷认出来了,非得赠我一顿吃食,吃人嘴短,我也没还意思回绝,这次就算了,等我发俸,我请大家下馆子。”
唐仁还没傻到把跟陆老三的交易说出来,不管合不合规,总归影响不好。
齐豫听唐仁这么说,倒也没说什么:“你小子运气倒是不错,行,这次就饶了你,不过犯人食用之前别忘了试毒,虽然都是些不赦之人,但死在这总归是个麻烦。”
这点唐仁倒是没想到,点了点头:“知道了齐头,你们玩,我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老龚,你他娘的别动手脚,我看到你押小了………”
唐仁销完假,走到陆老三身前,敲了敲栏杆:“陆老三!”
本来正在假寐的陆老三,听到声音立刻起身,走到牢房前:“怎么样小郎君,他们娘俩还好吗。”
唐仁点了点头:“过的不错,生意很红火,水盆羊肉很香。”
听到唐仁这么说,陆老三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既然如此,我也能放心了。”
这时唐仁提了提食盒:“陆氏让我把这个带给你,让你在尝尝家里的吃食。”
陆老三微微一愣,脑海里想起往昔,不久后惆怅道:“她有心了,这时候还能想着我。”
唐仁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找来一根银针,打开了食盒,在羊肉上试了试,见没变化,就把碗递了过去:“还冒着热气,趁热尝尝吧。”
陆老三接过碗,一口口的吃了起来,每一口都无比仔细,一碗羊肉,吃了足足半刻钟,最后把碗底都舔了舔,这才罢休,眼角不自流出了泪水,声音哽咽道:“小郎君恩情,我怕是来世才能还了。”
唐仁摆了摆手:“交易而已,不过你家夫人,的确是个良人,我将玉佩交给你儿子的时候,她就明白你的意思了,走时让我告诉你,儿子不仅是你的,还是她的,她会将孩子拉扯大,让你安心去。”
听唐仁这么说,陆老三脸色痛苦,用双手抓住了头发,胡乱的揉搓了几下,语气中充满了悔恨:“是我负了她。”
唐仁摇了摇头:“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黑暗中,犯人们的眼神一直盯着这里,见到唐仁如愿帮陆老三完成了交易内容,而且刚才齐豫索要吃食,唐仁还坚定的要把那吃食交到陆老三手里,知道他是个信守承诺值得托付的人,有事未了的犯人,心思顿时活泛了起来。
终于,一名犯人忍不住开口道:“小郎君,这里。”
女人的声音尖锐无比,一下就让唐仁注意到了。
唐仁扭头看去,只见一间牢房门口,站着一身形庞大的女人,唐仁微微一愣,这不就是老龚说的,杀了亲夫一家七口的犯妇吗。
唐仁走了过去,好奇的看向她,妇人八尺多的身躯,比男人还高,胖的不得了,唐仁目测她最少也得四百斤重。
好奇的开口道:“不知娘子何事唤我?”
王小花粗壮的手掌握着栏杆,那手指跟铁栏差不多粗了,看向唐仁,先是讨好的笑了笑:“听说小郎君在寻功法秘籍?”
唐仁点了点头:“没错。”
王小花松了口气,好在他还要,赶紧直入主题开口道:“奴家王小花,也想跟小郎君交换,不知小郎君意下如何。”
唐仁嘴角微扬,这倒是打开市场了:“说来听听。”
“奴家出事之前,在清流坊还留有一女,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能请小郎君帮我瞧瞧吗?”
唐仁点了点下颌:“只是瞧瞧吗?”
王小花犹豫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奴家的女儿还小,怀安也并无亲戚,奴家犯不赦之罪,死就死了,可我那可怜的女儿是无辜的。”
“奴家的住处还值些银子,在家中地板下也藏有三百两,请小郎君留下一百两算是报酬,剩下的……帮奴家寻个良善人家,让他们把小女收养了吧。”
说完紧张的看向唐仁的表情。
唐仁脸上没露出丝毫贪婪之色,只是平静的想了想后,开口道:“可以,不过今日我已告过假,想要出去,只能明日了。”
听唐仁答应了下来,王小花放心了不少,随后也像陆老三一样,直接将功法交给了唐仁。
“奴家这套功法是内功心法,名为“暴食”,能摄取吃食中的营养,强化己身,恢复伤势,运气于气海穴转入关元,经水分大横,最终导入神厥……心法口诀为……”
叮……恭喜宿主,领悟功法“暴食”。
姓名:唐仁
功法:金刚体(初窥门径)、暴食+(初学乍练)
天赋点:1
唐仁没有犹豫,直接将暴食升了一级。
点下+号的瞬间,唐仁感觉腹部尽是暖意,暴食心法自动运转,浑身好像泡在温泉里一样,舒服极了。
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不过片刻,唐仁就感觉腹中刚吃下的羊肉被消耗殆尽,“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虽然腹中无食,但浑身却是凭空多了一份气力,精气神好了许多,连手中的唐刀都轻了不少,力气又有明显增长。这门功法虽是内功心法,但更倾向于恢复。
再次看了看面板。
姓名:唐仁
功法:金刚体(初窥门径)暴食(初窥门径)
天赋点:0
两门功法都入门了,不过天赋点也消耗殆尽,唐仁有些头疼,自己一介狱卒,上哪去找能杀的妖魔,哎~难啊。
……
就在唐仁回归司狱后,敬夜司迎来了一位客人。
柳岩松看着眼前的县衙来客,客气的让差人上了一杯茶,好奇道:“不知尊下来此何事,可又是那个村子出现妖魔了?”
主簿蔡言拿起茶杯轻轻一抿,随即笑了笑:“今日来访并无要事,只为寻一人。”
“寻人?”
柳岩松奇怪的看向蔡言,要知道,敬夜司是个独立的衙门,与县衙的交集不过是一些业务往来,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你寻人怎么找到敬夜司来了?
柳岩松心下不悦,可毕竟敬夜司还在怀安县辖下,不好弄的太僵,但语气中已经带上了情绪,瓮声道:“蔡主簿寻人,怎地寻到敬夜司了,我敬夜司办的都是要案,寻人你们自己出人即可,来敬夜司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听出了柳岩松语气中的不悦,蔡言笑了笑:“柳大人误会了,吾所寻之人,非敬夜司不可,因他就是你敬夜司的人。”
柳岩松闻言眉头一皱,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心想,难道是哪个小崽子犯了事,被衙门找上门来了?他娘的,让我知道是谁,非把他的狗腿打断。
想到这,语气也客气了不少:“不知蔡主簿说的是谁?”
蔡言喝了口茶,在脑海中组织了一番语言才开口道:“今王之石大人在春意坊,偶遇一少年郎正跟学子们辩道,那少年郎才气无双,胸有沟壑,却穿着敬夜司的官服。”
“王大人求贤若渴,所以命在下来寻寻,想着能不能请敬夜司割爱,将此大才让与县衙。当然,人不白要,如果敬夜司有何需求,提出来,县衙会尽量满足,不知柳大人何意?”
听蔡言这么说,柳岩松本来有些塌下的背脊立马挺直了起来,脸色由阴转晴,笑呵呵的用手抚须:“原来是此事啊,嗯~我敬夜司有才学的太多了,这样吧,你把那人的相貌跟我描述一下,我看看能否想起来。”
蔡言回忆了一下:“此人身高八尺,年不过二旬,相貌堂堂,虽差衣加身,但英武中难掩书生气。”
柳岩松听到这顿时愣住了,无语的看向蔡言,你这话语言间全是夸赞之词,毫无半点相貌描述啊,长相俊俏的多了去了,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没了?”
蔡言也知道自己提供的资料太少了,赶紧端起茶杯掩饰尴尬:“那个,当时我离的较远,加上老眼昏花,并未看清那少年的相貌。”
柳岩松一脸无语,不过这倒是难不倒他,毕竟是敬夜司,查案是主责,就看自己想不想帮他们找了。
柳岩松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县衙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