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姜虞月眼底里波光流转,笑着开口道,“可我看中的偏偏就是他命不久矣、是谢家的血脉。”
“都说死人的嘴是最严的,我和他行如此不轨之事,自然要防范着他将我告发,毕竟他身为男子充其量不过被家法处置一顿,而我却是难逃一死。”
“可若是他死了,再加之他和谢云齐同为谢家人,我同他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谢家的血脉,日后哪怕东窗事发,这孩子继承谢家,名入谢家族谱也称得上是名正言顺。”
说到这里,姜虞月也有私心存在。
“更何况除了他,我上哪去找这么好看的男子来同我生孩子?”
小柳听着她这番话也是无言以对,虽承认自家小姐说的有几分道理,可这事无论如何都多有不妥。
“好了,我意已决,你不用再劝了。”
姜虞月安抚着小柳,“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去帮我把东西买来便是。”
小柳见着自己拗不过,叹了口气也只得答应下来,
“好的,小姐。”
……
是夜。
正在烛火下看书的谢景澜忽然觉察到屏风后的窗棂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异响,神色一凛,立刻拔出腰间匕首朝着那方向投掷而去,片刻后便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你这出手也太狠了吧!”
险些被匕首刺中的蒋非离赶忙现身,略抱怨道,“若不是我动作快,怕是今日都要交代在你这儿了!”
看清了来者之后,谢景澜的神情才放松了几分,但眼眸中仍带着些冷意,
“若是不想死,下次便老实走正门。”
屋外的吉祥听到动静赶忙推门而入,但看到是小侯爷蒋非离这一熟面孔后便立刻退下了,心中暗暗叫苦,怎么这些人都不爱走正道呢!
蒋非离举止一向轻浮,见着谢景澜如此一副严肃做派,眉头一挑便调笑道,
“哦?莫非自个金屋藏娇怕被我撞见?”
这话刚说完便对上了谢景澜满是冷意的脸,蒋非离瞧他这模样便知他无心说笑,只得说起了正事。
“你这两日不在京城可真是错过了好大的个热闹。”
蒋非离自顾自地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听说华锦公主定下婚约的未来驸马爷谢在昨日夜里竟被人闯入住处,生生斩断了他的右臂!家中的仆从第二日一大早才发现倒在血泊里的谢云齐,那状况之惨烈,据说有几个胆小的丫鬟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
蒋非礼说得绘声绘色,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华锦公主得知了此事也是勃然大怒,竟直接闯入当日早朝哭求陛下做主,陛下知晓了事情经过也是震怒,下令要彻查此事,宫中的所有太医也都被遣去给谢云齐治伤了,听说他至今未醒,也不知这条命还能否保住。”
谢景澜依旧是垂眸翻看着手中的书本,像是压根没听到他说的这些话一般。
而蒋非离则是仍然自顾自地说着,“不过也真是纳闷了,这谢云齐并非什么大人物,也不知道哪来的本事,谁都知道这华锦公主一向性子高傲,他竟凭着一个救命之恩便赢得了公主的死心塌地?”
“他确实不简单。”
谢景澜这才回了句话,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意味,宋锦婉确实不像简简单单就能对谢云齐一见倾心的人,如此想来,这谢云齐的确有些古怪。
蒋非离见他开口,立刻接上话。
“你也觉得不对劲是不是?京城当真是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我可得回京城去探听动向,这么一出好戏可不能错过咯!”
说完这话蒋非离折扇一摇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此人从京城到水镇跑这一趟竟只是为了这事,着实是太闲了。
“吉祥。”
谢景澜唤了一声,吉祥立刻推门而入,“殿下有何吩咐?”
摩挲着书页,谢景澜的神色晦暗不明,
“谢云齐身份恐有古怪,让月影带人去好好查一查他的底细。”
“是。”
……
而与此同时,小柳借着夜色偷偷从外边摸了回来,红着个脸将一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交到了姜虞月的手里。
“小姐……您要的东西奴婢买到了。”
姜虞月接过东西打开层层包裹一看,不愧是她要买的春图册子,这封面第一幕便是一男一女交缠在一起的声色场面。
“小姐别看!”
小柳见状赶忙伸手要将册子盖住,姜虞月则是坦然多了。
“这东西买来便是要看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柳则是仍旧红着个脸,姜虞月瞧着她这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柳一个大姑娘家的被自己差遣着去买这种东西着实是有些难为她了,不过这也是因为如今姜虞月伤势未愈行动不便,不然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小柳去帮忙跑这个腿的。
不过三天后便是那个日子了,既然这东西已买到手,那她可就要抓紧时间好好研究研究了。
因此第二日一早,谢景澜走进屋内本想查看姜虞月情况如何,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便是姜虞月拿着个小册子看得津津有味的这一幕。
谢景澜的眼力极佳,因此一下子便瞧见了这册子活色生香的封面,对着册子的内容也是了然。
这让谢景澜不由得一顿,虽知道她行为一向粗放,可这青天白日的竟看起了这个?
不知羞。
谢景澜轻咳了一声示意自己的到来,姜虞月听见动静却并无遮掩的意思,只抬头望了一眼,
“你来了?”
见她如此举动谢景澜更是一顿,她当真毫不遮掩?
“不知大嫂在看什么东西竟如此入迷,连我进来了也未曾发觉。”
“春宫图啊。”姜虞月毫不避讳,扬起册子晃了晃。
“莫非你没看过?若是有兴趣的话过来同我一起看也无妨。”
谢景澜听得这话表情一僵,沉默了片刻,而后勾起唇角嘲弄道,
“哦?大嫂已为人妇莫非还不懂这其中个滋味?竟还需要看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