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保的这处水寨,虽然不大,位置却选得极为不错。
周围环绕着好几个离岸小岛,四周水道纵横。
水域之中,芦苇丛丛。
藏个千八百人,绰绰有余。
遇到官军围剿,进可攻,退可守。
若是形势不利,不仅仅可以几个方向从水上迅速撤离。
岸上还连着一座大山,古树参天,亦可藏身。
若是能够好好经营,却是一个十分了得的去处。
宴席之后,谢福等人便着急赶回水寨,转移安身之处。
杨哲和李助商议,决定将这里作为江南一处落脚点。
或许,将来还有可用之处。
当日被俘官军中,有近两百人不愿投降的,倒是成了天生的苦力。
费保他们手下,有百余人。
虽然不多,可都是跟着他们从建康府一路杀出来的。
个个都是悍勇之辈。
又有跟着牛邦喜和晁中投降过来的官军三百多人,夺得的官军大小船只数十只。
水寨想要自保,应该倒是不难。
杨哲先吩咐阎五同倪云一道,前去扬州打探李懹和袁朗等人下落。
又使人加固水寨,操练兵马。
不过数日,整个水寨,便有一番新象。
第五日早上,杨哲起床,刚练了一套枪法,喽啰来报,江面上来了十数只大船。
杨哲慌忙带人前去查看。
远远便看到了,阎五站在最前面那条大船上,冲众人这边招手。
来得近前,阎五吩咐喽啰们安排船上的人进寨。
杨哲看去,却见船上皆是老弱妇孺。
人群中,李巧奴已朝安道全奔了过来。
安道全见状大喜,慌忙迎了上去。
又带着李巧奴与众人相见。
阎五又领着几人过来,与杨哲等人相见。
却是袁朗的家眷。
阎五此行扬州,却是顺利。
只因前几日,梁山人马汇同水贼谢福、费保等人,大破扬州水军的消息,早已传入扬州府。
李懹和袁朗等人得到消息,也派人出来江边打探。
探子头目,却是跟随袁朗一道,在建康府与费保等人会盟过的人。
正好遇到了阎五一行,一眼便认出倪云。
两下相认,便将他们带回了落脚地。
原来,袁朗之前所言要了结的恩怨,却是刺杀扬州太守刘文。
当年,刘文还是知县的时候,这狗官害死滕家一门三十余口人。
只有滕戣和滕戡兄弟两人逃了出来。
后来,滕家兄弟得了机缘,学得一身本事回去报仇,却不见了刘文下落。
就在李懹到达紫金山的前几天,他们方才知道,刘文居然被擢升成了扬州府尹。
当日他们商议,便是要来扬州杀刘文,再投梁山。
却不料,就在那几天,建康府上任了一位新的指挥使统领。
刘锡极为了得,不过几天时间,便让周围的山头吃了大亏。
袁朗父亲,当年曾受过故少保刘仲武的恩惠。
袁朗不想与刘锡为敌。
又担心刘锡厉害,几位头领去了扬州,山寨有失。
众人合计,便干脆弃了山寨,分拨进入扬州。
等到事了,再一发从扬州直接北上去梁山。
却不料,正是因为这个决定,让他们磨难不停。
兜兜转转,坎坎坷坷。
直到十几日前,紫金山的人马,方才在扬州附近寻得一处安身。
更令他们郁闷的是,就在他们到达的前几日,有人大闹了扬州。
知府刘文,被杀了。
刘文,是江州知府蔡德章的妻舅。
与当朝太师蔡京沾亲带故。
地方上,自是不敢怠慢。
一边上报朝廷,一边四处捉拿凶手。
顺带的,扬州各处的大小山头都跟着遭了殃。
一时间,整个扬州,风声鹤唳。
李懹和袁朗,见官军搜捕得紧,一时不敢轻动。
先派人去梁山送信,而后计划动身梁山。
只是,去梁山送信的人没有回来,反倒是听到了杨哲大破牛邦喜的消息。
亦是此刻,他们探听到,杀死刘文的人,逃亡江州,却被拿了。
乃是滕戣和滕戡的同乡。
也是兄弟两人。
哥哥叫做白毛虎马勥,弟弟唤作独眼虎马劲。
众人商议,便要去救。
只是一时间未得主张,如何救。
正好,喽啰们将阎五和倪云带了回来。
得知了杨哲和李助都来了江南,李懹顿时大喜。
众人与阎五商议一番,便请倪云留在扬州。
阎五回来与杨哲报信,顺带将紫金山家眷都带了过来。
就在阎五出发的时候,李懹他们已经领了紫金山三百精锐,先行去江州了。
李助闻言,顿时大惊。
只说那江州知府蔡德章,乃是蔡京最疼爱的小儿子。
为了保护他来江州上任,蔡京从东京禁军中,调了不少好手,随他来了江州。
就凭李懹和袁朗他们手里那三两百人,想要去江州救人,怕要吃亏。
不过幸亏,阎五临行前,有反复交待。
让他们等到杨哲和李助到了,再
杨哲亦知道事态严重,慌忙召集众头领议事。
水寨新设,不宜太多人轻动。
当下商议,杨哲和李助,引孙安、阎五、阮小七、牛邦喜,六人先行出发江州,前去与李懹等人汇合。
费保、庞万春、晁中,领两百人马,分做三波随后跟进。
扈三娘、安道全并狄成、卜青,四人留守水寨。
当时,分拨已定,众人各自安排。
去说杨哲几人,坐了一艘大船,不日便来到浔阳江上。
这日看着天色渐晚,阮小七道“寨主,今日咱们身后,一直有只小船尾随,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一只小船?”杨哲皱了皱眉头。
李助皱了皱眉头“莫不是附近的水匪?”
“要不要我下水过去,将他摸了,看看什么来头?”阮小七又道。
李助摇了摇头“若是水匪,必然只是探哨。咱们只是小心,今晚就在附近靠岸,却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
又往前行驶了十来里路,看到一个偏僻港湾。
跟着的那船,却是绕开,划入江边不见了。
众人眺望,港湾处是个小码头。
一条小路,延伸得不知何处。
旁边有个小岗子,上面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子。
院前挂着一杆白旗,上面飘着一个斗大的“酒”字。
“这酒肆开在这种地方,怕是家黑店,专赚过江的路人。”李助道“搞不好跟后面那些人是一伙,咱们去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