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侃侃而言,话里话外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一定,只要程家无事,她便会无事!程家一旦出事,只能牺牲她保全程家!”
程伟华双目通红,发怒道:“我们与程家现在没有半点关系,凭什么让我的女儿为你们挡灾?”
他能理解程家挑选旁支只为了避世保护玉佩的所作所为,但真的落在自己女儿头上,保护的还是另外的程家,这换做是谁也容忍不了。
老族长轻轻敲了敲手里的拐杖,宽慰道:“伟华,你别激动,既然玉佩选了她,那是职责所在,谁也没办法改变!”
程伟华气的想骂脏话,怒火无处发泄,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宽阔明亮的大厅里响起:“我绝不会让我的女儿成为程家的祭品!”
程南希动了动唇,还是没跟族长说自己现在的情况。
玉佩就算是招邪之物,可在她这里也是一个能隔空传物的宝贝,这件事国家知晓,并且已经将她列为重点保护对象,程家要真的想办法对付自己,恐怕没有正当的理由也不敢妄动。
妄动的后果,他们就算是百年世家也承受不起。
程南希怕程伟华与对方再说下去会起冲突,开口道:“族长,谢谢您今天跟我们说这么多,既然你这里已经没有关于玉佩的其他消息,那我们便告辞了!”
她说完站起身,走到程伟华身后,打算推着人离开。
“你们远道而来,今日便住下吧,我已经订好了餐厅,一家人吃点东西再送你们回酒店!”
老族长句句都是自作主张,似乎有强迫他们留下的打算。
程南希眸子一闪,意识到自己可能羊入虎口不免有些心急。
“明日小女要上学,所以我们今天要赶回去,饭就不吃了!”程伟华冷冷的拒绝,说完朝程南希示意可以走了,谁知,对方不依不饶。
“就耽误一天,我亲自跟她学校领导打电话请假!”
这就是有权有势的表现吗?
程南希在心中冷笑:“族长,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自己决定,不劳您老人家费心,就此别过。”
话落,推着程伟华转身走,还没门口,外面便冲进来一群一身黑色西装打扮的下人将他们拦住。
程伟华沉着脸问:“族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伟华,既然玉佩已经与小女融为一体,为了程家家族安危,我不能放你们回去!”
现在程南希并非代表她自己,而是代表了整个程家,她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在程家的眼皮子底下他们才能安心。
身为一族之长,他要对程家负责。
“族长,我们与程家虽然一脉相连,但这些年与程家并无半点关联,您凭什么扣押我们?”
他们这一辈没有受过程家任何恩惠,也没得程家任何庇佑,这些年,但凡程家能过问一下他们为了家族避世在后湾村的这脉旁支,也不至于让程伟华此刻如此心寒。
“凭你们姓程,凭我是程家族长。”说完,命令下属把他们带回房间!
既然不愿意配合去酒店,那便把他们暂扣别墅,反正别墅就他一个人住,空房间多的是,程家也不是养不起两张嘴。
“私自扣押别人,你们这是犯法!”程伟华剧烈挣扎,奈何他坐在轮椅上,腿虽然有知觉,却使不上力,自保尚且不足,更没法分身去护住女儿。
老族长闻言只是得意的抿唇:“在鸡泽,没人会管程家的内部事!”
意思不言而喻,程家在鸡泽就是地头蛇。
只要他们跑不出大门,没人会跑来程家解救他们。
程伟华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笼罩在他身上。
他并不知晓程南希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轻轻一挥衣袖,便冷眼看着一群人上蹿下跳。
“族长,您确定要扣押我们?”
程南希被围困,不吵不闹静站原地,目光先落在自家老爸身上,见他无碍,这才扫向老族长。
老族长自认为心思细腻察觉到了程南希的软肋,眸子一闪,精光乍现:“程家小女,你如果乖乖留下,我可安排华夏最好的医生医治你爸爸的腿疾。”
程南希计算着时间,很乐意顺着他的话多攀谈几句,只是话到嘴边,被程伟华抢了先。
“希希,你别听他的,我的腿就算一辈子这样,我也不会把你留给他们这群豺狼虎豹般的程姓人士。”
“伟华,现在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程家人就该以大局为重。”
大世家能传承百年千年,总有人为此牺牲,现在玉佩认了程南希为主,她就该担起为程家挡灾的责任。
“什么大局?牺牲我女儿的性命来保全你们,算什么大局?”
程伟华满脸愤怒,一双眸子犹如喷火般向老族长投射而去。
老族长见程伟华油盐不进,似乎失了耐心:“程伟华,你别忘了,你姓程,身上留着程家的血,因为程家祖先,才有你的出生。”
“生养我的是我的父母,如果冠我之姓会给我的女儿带来危险,那么我宁愿舍弃。”
言外之意即便被逐出程家,他也不会放任女儿成为为程家人挡灾的祭品。
程南希从小没感受过亲情,来到这里后,被众多人疼爱,她心中充满了感恩,这次跟老爸来程姓本家,更是被他拼力保护自己的行为所感动。
一个铮铮铁骨般的中年男人,说出舍弃姓氏这种话来,足以证明他的果敢、英勇和无畏,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深刻的爱。
“程伟华,你竟说出这种话来,你配为程家子孙吗?”老族长显然被气的不轻,冲下人朗声道:“把他们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们离开!”
“是!”
洪亮的回答声刚落下,大厅之中的所有人包括程伟华在内皆感觉全身无力,他软软的靠着轮椅,老族长靠着沙发,其他人则纷纷倒在地上,皆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老族长伶俐的视线扫了一圈,发现唯有程南希站在原地丝毫不受影响:“是你搞的鬼?你对我们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