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宋泽一介绍,程潇总算知晓为何龙非离说永城是齐国的边防线。
这么天然的一座屏障,齐国要是丢掉,那还不如去吃屎。
程潇眯了眯眼,好看的脸上布满疑云:“宋大夫,原以为你对医术颇有专研,没想到对齐国的城防也这般了解呀,厉害?”
宋泽愣了一下,发现自己说的有点多,让她起了疑虑,又老老实实的解释:“我虽是大夫,但宋家是武将世家。只是后来没落。”
他垂着头,程潇看不清他表情,只能从话语中听出几分淡淡的哀愁。
“当大夫也挺好!打打杀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好过。”
对方幽幽道:“大夫也没那么好,不也是这般下场,都是命。”
程潇不知架空朝代大齐的历史,也不好过多评判现在的皇帝如何。
他只知龙非离还算得上是个好王爷。
“别叹命运不公他人不正,待自己有能力,命能改,不正也能掰正。这世上,强者从不抱怨,弱者才会自怨自艾。”
宋泽清冷的眸光落在程潇身上,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却被她的话激起了千层浪。
强者!强者!
好犀利的一番话。
宋泽也算见人无数,却从未听人说过这么一番让他心潮澎湃的话来。
“程姑娘在乡下可有先生教习功课?”
程潇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出格,心中不敢大意。
“并未,就自己偷学了下,宋大夫莫怪,我有时经常这般口无遮拦。”
自学就有这般才学见地,要是有先生教导,岂不是……
宋泽不敢多想,心中对程潇的佩服之心却是又重了几分。
“宋大夫,你能猜到到底是何人迷晕绑了我们吗?”
“不知!”
永城已经封城几日,城中到底什么情况不得而知,传出的消息自然不可信。
程潇顿时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烧脑的玩意。
能不能来点简单的打打杀杀,光明正大的不好吗?
弄什么迷药、捆绑,整那么高级。
还不如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来的痛快。
“永城绝不能有事!”
宋泽这话龙非离也说过,程潇心中也期望永城会没事。
她只想安安分分做个流放犯,能摆脱罪奴最好,不能也不耽误她赚银子。
大不了赚了钱存闺蜜哪,她和老祖宗一起暴富。
龙非离很快回到破庙。
他一进来便满脸阴沉,程潇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问:“什么情况?”
“永城出叛徒,城主已投胡人,怕我们把消息泄露出去,所以把我们绑了。”
“瘟疫呢,可是事实?”
龙非离点点头,十分疲倦的靠坐在地上。
程潇像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两块巧克力,递给龙非离一块,宋泽一块。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从沙匪手中拿回来的剩余粮食,龙非离全部运走,也不知给了谁,反正一点也没留下。
龙非离没有客气,几口下肚,人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程潇和宋泽两人都等着龙非离说话,他却皱着眉陷入沉思。
她忍不住低声哀嚎道:“接下来怎么办?”
真想自己逃了。
“破庙外面全是人,出去就是送死。”
龙非离没看程潇表情,却已经准确无误的猜到她心中想法。
这让程潇充满了危机感。
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宋泽问:“地上之人就这般睡着,还是把他们弄醒?”
龙非离扫了扫两人,眉头皱的越加厉害:“自己决定!”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思考应对之策,可没时间管这些罪奴。
程潇叹了口气,看向宋泽:“醒来也是麻烦,先等他们这般躺着吧,我们分头行动熟悉下破庙周围环境,找找看有没有派的上用场的东西。”
龙非离说出去就是送死。
其实突围并不难,难的是如何不被发现。
永城城主已反,一旦被他得知他们逃了,为了不暴露肯定会下令全城追杀。
而且,龙非离的身份,对方定是知晓,留下他,怕是另有他用。
“好!”
程潇轻手轻脚的翻到窗外,外围空无一人,他们对迷药和软骨散的药效十分信赖,连一个看守之人都未留下。
这也方便了程潇在里面到处闲逛。
破庙四周砌有三米高的围墙,没有梯子或者武功,翻出去是不可能。
程潇走到墙边,耳朵贴近,似乎听到外围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难道这破庙位于城中?
对方胆子倒是大,也不怕被人发现。
这边,程南希将衣服传给程潇后,又补了会儿觉才起床收拾,用袋子将脏的囚衣打包,出酒店的时候随意找了个垃圾桶丢进去。
“喂,你去哪儿?”乔书羽跑着追上来,与程南希并排走着。
程南希无语的扫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怎么这么闲?
“能麻烦你别跟着我吗?”
程潇今儿进永城,里面凶险万分,自己要时刻与对方保持联系,有他这个跟屁虫在肯定不方便。
乔书羽立刻感觉自己被嫌弃了,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你这丫头,我们可是一个村的,昨晚还帮你抓小偷,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我已经道了谢,还要怎么跟你好好说,一直把谢谢挂在嘴边?”
“那倒也不必。”乔书羽双手揣在兜里,换了一身衣装,上身白色t恤,下身水洗牛仔裤,跟程南希的衣着很是般配。
两人都是高颜值,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今儿恰好是周末,人潮涌动,乔书羽生怕有人撞到她,好几次想伸手去牵她的手。
“你手怎么了?”
乔书羽将注意力放在她手上后才发现她的手有红肿,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一旁。
程南希受伤的小手被他握在手中:“什么时候弄伤的?怎么没擦药?”
这就是被人紧张被人担心的感觉吗?
程南希心里像塞了棉花一样,暖的她眼眶发红。
她挣脱开:“没事,一点小伤。”
程潇身上的伤比她还多,这点,微不足道。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乔书羽气的胸膛起伏,瞧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责备。
“都红肿了,你昨晚肯定碰了水,不行,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说着拉起她的手腕朝药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