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的倒是实情,比起希望儿子能有大成就来说,冷老书记更希望他能安全平安的走好每一步。
社会环境也越来越复杂,从政风险越来越大,考核要求越来越高也越来越细,说句心里话,冷父觉得现在当官要比自己当年更难了!
其实,他有心要帮儿子,只是,冷哲回来一向是只报喜不报忧,但是,看见他日渐疲惫的面容,也是知道他这个转型期和适应期过得并不轻松。
但是,也不能心软,年轻人不历练历练,不摔打摔打,怎么能够成才呢?每次心软的时候,冷老书记总是这样说服自己。
冷母说了几次:要不然,还是把儿子搞回市里来吧,咱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每次,都遭到了冷冰冰的拒绝:“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吃不了苦,怎么成大事!”
冷母看看他的脸色,不放弃的叨叨:“成什么大事啊,我就知道咱儿子累了,需要休息!”
冷父却说:“放心,他以后有时间休息。”
冷母白了他一眼,说:“以后,是多久以后,难不成等他到了你这个年龄,白发苍苍了再来休息。”
冷父就是一句:“仕途的事,你一个女人家不懂。”
是啊,冷母是不懂,她只知道,多打几个电话嘘寒问暖,嘱咐冷哲多回来吃饭。
冷父也在盘算,他帮冷哲,不是帮他多解决工作上的一两个小问题,而是着眼于职场本身,帮他看路,帮他谋划。
新来的市委书记,是从别的地方交流过来,在征求意见会和老干活动上,冷老书记跟这位新书记有过几次碰面的机会,新书记对自己的态度还算尊敬,有机会的话,他想亲自安排儿子跟书记见上一面。
毕竟,现在冷哲到了县里工作,平时见到市委书记的机会并不多。
他相信儿子的实力和工作能力,但是,花再香,若是隐藏在深闺大院里面,恐怕外人也闻不到香味。
而他,就是需要多给儿子提供展示的平台和机会,伺机而动。
“这次机会还是很好的!有人恐怕这个年是过不安稳咯,不管是年前还是年后,可能就要送进去踩缝纫机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冷老书记一边泡着热水脚,一边自言自语道。
“你一个老头子,还不睡觉,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呢!”这个时候,冷母走了进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毛巾。
冷父笑意盈盈的说:“我是说,孙子第一次在中国过年,咱家可得整得热热闹闹的!”
冷哲应酬完毕,将所有的客人送回家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他一身酒气的推开家里的门,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看见了,吓了一跳,连忙去叫冷母:“夫人,夫人,冷县长回来了!”
刚刚准备睡觉的冷父冷母,赶紧从温暖的床上下来,跑下来看这个不声不响就突然回来的“好大儿”。
冷哲醉得不轻,看见郭军扶着他软绵绵的身体,冷父愠怒的问:“什么情况,喝成这样?”
郭军知道他是老首长,不敢得罪,小声的说:“晚上陪市财政局几个领导一起吃饭,冷县长一高兴,就喝多了!”
冷哲挥着手说:“没事儿,我还能喝!”
冷父对冷母和阿姨说:“你们赶紧扶他回房休息。”
郭军刚想溜走,冷父却指着他说:“你,跟我上来。”
郭军被吓得魂飞魄散,冷县长喝醉了,老冷书记要找自己算账了,这可如何是好!
真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一个救自己的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