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资源管理局与市场管理局代表进行工作汇报。”苏默语的语气加快了,她似乎是对这场会议彻底失望,想要速战速决。
如果现在这场面一定要撕破脸皮,她不介意做第一个出手的人。
大厅内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方烬与郭皓全神贯注的盯着几个危险人物,而苏倾语则是一直注视着她的姐姐。
此时,那两名年长的议员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其中一人便道:“议长,我认为接下来的汇报已经毫无意义可言了,不如直接进入下一个步骤吧!”
“直接上议,诸位表明立场,各自提诉求吧!”另一人紧接着道。
他们似乎也急不可待了,面对即将到嘴的肥肉,身披羊皮的饿狼开始发出嘶吼,他们不再掩饰自己,将所有的凶残与暴戾展露无疑。
“可以,”苏默语泰然自若,丝毫未被影响,“你们仅有一次上议的机会。”
在场的议员,你看我我看你,微表情不断,最终还是由引资派的领头羊率先开口:“族会制度承袭祖制久远,时过境迁,已然落后,当今正值大变革时代,为了家族延续与发展,是时候改革一下族会制度了!”
“没错,以往都是由议长独断,各议员监督。这难免会出现某些德不配位之人滥用职权,从而导致错误的引领出现。
一辆火车,如果车头偏了,那么整条车厢都将脱轨,这是极其严重的后果!”独立派党首紧随其后,言辞中直接暗指苏默语,可谓是攻击性拉满。
最后,自由派代表说道:“议长之位,牵扯甚多,连带着家主、城主之位,一人执掌三权,这极容易出现专权专制的现象。
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族会改制可谓是迫在眉睫。”
“那依你们之见,改制具体当如何?”苏默语问道。
“我们一致认为,权分三职,是最优的改制之法。最高议长、城主、家主的权力应当有明确的划分,身兼数职的情况应当被削减。”有人大胆发言。
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夺权。
方烬暗自腹诽:这些人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还是打着改制的幌子重新划分利益。
什么权分三职,不就是三分天下嘛。
三党都想占取家族的利益,于是暂时联合,欲先铲除苏默语这个“阻碍”。
说到底,无论是集权还是分权,专政还是制衡,被种下名为欲望的种子后,结果都开不出令人满意的花。
无非就是谁获利多,谁得益少的问题。
“分权,不是不行,但也要等到目前局势好转过后再着重探讨,此事得从长计议。
眼下最关键的,是肃清族中的危险因素,只有把害群之马连根拔起,家族才能重新兴盛。”苏默语把话题带了回来。
当她说完之际,在场有许多人都攥紧了拳头,面露凶意。
苏默语的暗指当然就是说的他们,越是指桑骂槐,越激起了他们的怒火。
原本或许还有和平解决的机会,但如今双方就连对话都开始针锋相对,那也不必装什么正派反派了,直接就凭实力说话。
“苏默语,你以为自己还有时间拖到局势好转后吗?!”宋义恼怒的站了起来,他将椅子踢翻,气势一下便迸发,犹如狂暴的狮子。
在他周围的几个议员也相继起立,皆怒目而视。
要掀桌子了!
旁听席,方烬很激动,郭皓很紧张,他们俩都死盯着宋义,并且也调动全身的灵力,蓄势待发。
“宋局长,你要公然造反吗?”
面对威胁,苏默语临危不乱,她的眼眸中带着万中无一的决绝。
“老子要弹劾你!”宋义怒吼,“你身为代理家主,最高议长,脱离工作岗位已经长达半月之久了。
所有人都在尽心竭力的做事,而你,私自开走钻轨机往返甘域,去红爵酒庄享乐,去鸿鹄宝斋旅行,去五福寺拜佛……真是滥用职权,尸位素餐!”
这时苏熙台也加入了战斗,他怒斥道:“苏默语,你才是违反?自治法?最严重且恶劣的人。
还有,你这新家主之位也不干净吧?自从你回来后,苏熙让就销声匿迹,难道是你将之软禁,逼其让位的吗?!”
越来越多人站起来口诛笔伐,那些家伙的唾沫星子都快淹没了身处中央的苏默语。
苏默语可能被这场面吓到了,既不出声也不行动,就像一具呆滞的木偶。
质疑声、斥责声、谩骂声……每一道声音在回荡,大厅内瞬间成了音响。
“苏默语,你不配待在这个位置,你犯下种种恶行,还妄想反咬我们一口,可笑。”
“看看周围的人吧!现在就算是投票也是我们优胜,你如果识相一点,就该早点屈服。可惜现在晚了,新秩序的建立是要用鲜血来证明的!”
宋义、苏熙台等人的脸上露出了奸邪的笑,他们肆无忌惮的,张牙舞爪的嗤笑起来,那副丑恶嘴脸实在是令人感到不适。
苏倾语来到自己姐姐身旁,确认苏默语身心状况无虞后,眼神也变得锋利肃杀起来。
方烬此时传音,要她带着苏默语贴近中央的全息投影设备,待会直接借助那个东西遁到底下去。
下面有人接应,安全有保障。
“怎么,大家看起来都有点火热嘛?!”方烬突然瞬闪,出现在两姐妹面前。
“要不要在下给你们降降温。”郭皓也释放无端杀气,蔑视众人。
现在议事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不少议员想从两侧的出口逃走,却被一群身着重甲的自卫军挡住,宋义十分嚣张的点了两根烟放在嘴上。
他早有准备,安排了人手包围这里。
其他党派的首脑也在冷笑,在苏默语进入议会大厦时,结局就早已注定。
先前会议开始之际,那个黑衣青年曾用耳机大声传讯,说要扫查整座大厦,可自己的手下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他们便自信的认为,对方在虚张声势。
既然如此,那这场瓮中捉鳖的把戏,就可以好好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