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秦钰无措的表情,祁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将人直接扔进后车座。
后背与座椅碰撞,发出结结实实的闷响,秦钰吃痛,直哼哼。
祁厌置若罔闻,不顾那哀怨的表情,关好后车门。坐回驾驶座,一路疾驰到了个陌生的地段。
暮色早已深了下去,但这个住宅区外围灯火通明,强灯光把道路照的比白天还亮。
绿水假山环绕,四周被白色半人高栅栏围起,从别墅安保入口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秦钰坐在车上张望,只见栅栏旁的大石柱,刻着“浅水湾b区”。
靠,这不是祁厌的私人别墅吗?
浅水湾一共分为三个区,是绥昭区最顶尖最上流的住宅区,一个区有南北两个方位的别墅,光是其中一个占地就有五百平。
真他爷的有钱!
更杀人诛心的是,祁厌恰恰是浅水湾的掌权人,三个区都在他名下,但另外两个离得较远,正在闲置中。
熟悉的劳斯莱斯车牌号,安保处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立即打开大门,毕恭毕敬地迎接他们进去。
车子一路驶进广阔草坪中央的水泥道路,两侧是堪比一个小广场的喷泉池。望着那紫藤花攀附的凉亭,以及盛开的彩色花海,秦钰第一次觉得这刺啦啦的白光,尤其的不闪眼。
因为他的目光,早已直勾勾地附着在这令人发指的上流环境中。
祁厌把着方向盘,又开了一段路,才到欧式大平层跟前。地上车库感应到车子在前面,自动开了门。
总之,一路看来都在炫富,当然,后面也在。
祁厌推开车门,迈开步子往一侧的电梯走去,秦钰惊掉下巴。一层吃饭,二层休息,三层不知道干什么,统共就三层高,大张旗鼓搞个电梯,真是有钱没地花。
少走一步是一步,任谁也不想爬楼梯。
从锃亮反光的电梯墙,祁厌轻而易举捕捉到秦钰眼里的兴奋,就像一个流浪多年的孩子,突然被找回,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童话屋里。
浅水湾属于他的私人区域,他和谢霄之间关系还没变得如此不堪前,至少还能说说话,共饮倾诉。
但小宇出现后,将心里那残缺的空位挤的满满当当。意外发现谢霄对他的想法不纯,讶然的同时更是不愿接受。
他从不是多情之人,不管是不是孟小宇,都不会是身边人,更何况是熟知他狼狈的谢霄。
自此之后,谢霄从未被允许踏进浅水湾半步。
如今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祁厌眸中难得有情绪之外的波动。
看着那张一如幼时温柔漂亮的脸,祁厌心脏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由浅及深,化作不知为何名的心绪。
【主角好感度上升,已到达合格值。】
秦钰听着这能吓死人的好消息,脸瞬间垮了。
妈的,那人真是什么时候都能装黄色废料。
祁厌不知他心中所想,指纹解锁,从鞋柜拿出两双崭新的尺码相同拖鞋。
秦钰甩了浅灰运动鞋,脚踩进去,还没找个地方坐,就被人扔了一件睡衣。
一扭头,祁厌嫌弃地瞪他:“从酒吧回来还不洗澡,脏不脏?”
秦钰哼哼:“我累,你怎么不先去,我这人喜欢泡沫乱甩,到时候嫌脏又骂我。”
“我房间有卫生间,外面有公用的,碍不着,”想到什么他又怀疑道:“你又不是没来过,装什么失忆?”
“我是来过,又没有在这里过夜,我俩是清白的,你可别胡言乱语。”之前还是表面上的兄弟,原身有那个心思也不好意思在这对待,生怕隐忍不了那汹涌的爱意。
搞的跟秦钰,非要故意于祁厌作对似的。
祁厌好一会才收回怒瞪的视线,一声不吭转身进自己房间。
秦钰呸了一声,也不想被多说,捞起那深色睡衣摸索到浴室便去冲澡。
当秦钰擦着头发出来后,祁厌已经微靠在客厅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修长的指尖时不时敲打着什么。
见他出来,祁厌盖上电脑将其放在梨木桌上,抬眸看向秦钰,薄唇轻言:“过来。”
秦钰擦头发的手一顿,面色微变,不敢动。祁厌眼中的情欲之气太重,瞎子都能看得到。
见他不动,祁厌也不恼,语气暧昧:“谢霄?”
秦钰头皮发麻,却保持山崩地裂但面不改色的镇定。
又听零零三催促:【宿主,好机会,美色吸引分值提升更快。】
“滚你丫的,你行你上!”
【主角长的好看,你不吃亏。】
秦钰暴怒:“老子迟早卸了你,他妈的这能当安慰吗?我是直的!直的!”
秦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祁厌凉飕飕的话语再次传来:“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他大爷,人家动动嘴皮子,他真想自断双腿。
去?不去?
去了被强,不去被骂也被强。
靠!
“谢霄,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秦钰:“……”
算了,大不了被强之后整容跑路,拿钱潇洒去。
这状态,分分钟把他往摆烂路上逼。
秦钰龟爬似的移到祁厌面前,面上尽是不情不愿。刚站定,面前伸过来一只手。
青筋隆结,五指分明。
秦钰瞥去,看着祁厌嘴角噙着笑,那双将人勾进深渊的眸子,此刻饱含深情。
他犹豫一瞬,还是颤巍巍将手递了过去。
一股不算重的拉力,将秦钰拽了过去,一个旋身歪在祁厌腿上。
“谢霄,一天魂不守舍的,跟我说说,看上谁了?”祁厌附在他耳边,低声念道。
那声音磁性蛊惑,祁厌偏头,灯光打在他侧脸,落下一半阴影。
鼻尖抵着秦钰的脸,呼吸一阵一阵喷洒在面上。
秦钰一个激灵,全身如过电。
“抖什么?”
“我才没。”秦钰脸避不开也不敢看,他垂下眼,闷声回应。
只是怎么听,都有种撒娇委屈的意味。
祁厌哑声道:“真的?”
“爱信不信。”
那语气幽怨,但明显感觉出烦躁不开心。
祁厌不给他反应机会,湿热的触感贴上秦钰的唇。动作轻柔,在他唇瓣辗转流连,是不该属于祁厌的,对他的温柔。
山茶花的气息飘入鼻腔,秦钰脑子晕晕的,唇上力道逐渐加重。
祁厌单手撑着他脑后,让他脊背能尽量往后仰。
脸逐渐滚烫,鼻尖嗅到酒味夹杂着不浓的烟草味,涌入脑子,晕晕麻麻的。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很陌生的感受,但生理上却有着不属于他意志的接纳感。
有烦躁,也有不能反抗的憋屈。或许这就是,被强之后的耻辱感。
感受着对方身体的变化,他是真的动也不敢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渐渐的无力感袭来,秦钰脚都麻了,却被祁厌钳制住不至于滑下。
久到呼吸都成了困难,祁厌终于餍足地离开他的唇。
“别扒我腰,你踏马劲大感觉不到吗?要折了!”秦钰有气无力,疼痛让气息不稳。
一开口,就有种破坏气氛的扫兴感。
只是祁厌浑然不觉,只看着那通红的脸,水波潋滟的双眸。
以及略带沙哑的声线,轻而易举激起他的占有欲。
将他扶正,黑色V领睡衣,肌肤白嫩,淡淡的沐浴香使人神魂颠倒。
埋头将吻落在秦钰锁骨上,祁厌报复性地咬了一口。
骨头带肉的痛感,直接让秦钰的神志恢复清明。
秦钰有些慌,这种事再愈演愈烈下去,可就是真的会让他收不了场。
他试着挣扎推开,无果。
没办法,秦钰只能选择牺牲自己。他手指暗暗用劲,往自己右下腹发狠的掐了一把。
“啊……”一声痛呼,秦钰面上瞬间溢出热汗,痛的直弯腰。
操!
他怎么忘了自己力大如牛了,那猪手真是下了死劲。
“怎么了?”
祁厌亦是看到他的惨状,慌忙停下动作,掰着那张脸左看右看。
暧昧旖旎的氛围烟消云散,秦钰松了口气直捂着腹部:“小腹痛,可能吃坏肚子。”
祁厌将他放在沙发上,捞起手机:“怎么这么突然?”
还未拨通电话,秦钰赶忙抓住那手腕:“别打,我休息会就好,不想见医生。”
笑话,打了电话医生别说问诊触诊了,光是一看他身上青紫的印迹,他就得暴露。
到时候祁厌知道自己被耍,不得活活扒他一层皮?
“行,不打。但是你晚上没喝酒,也没见你吃什么东西,怎么就肚子疼了?”祁厌依着他,放下了手机。
“你只顾着跟别人指点江山,怎么能时时关注我呢?就吃了点甜品和冷饮,可能就突然产生反应了。”
秦钰一本正经地胡扯,闭眼装镇定。
空气弥漫着甜腻腻的味道,看着秦钰瘪下去的嘴角,祁厌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后替他揉着腹部:
“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好,也没有管住陈初他们,让你受气了。”
那语气满含真诚的歉意,秦钰有些不自在。
“零零三,祁厌这人设不对吧?他怎么跟我道歉了?他居然会道歉!”
【他是脾气差,不是人品差。】
秦钰呵呵笑:“都一样。”
零零三:【哪里一样??】
见‘谢霄’不说话,祁厌无奈。知道他记仇,而记仇的方式就是冷着他,不理他。
祁厌也不再开口,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头发还没干透,祁厌进浴室翻出不怎么用的吹风机,将那湿发暖干。
屋内只有呼呼的声,头皮被揉的舒服至极。
秦钰躺着躺着眼皮子沉重起来,不过几分钟,发出了均匀呼吸。
再次,已经日上三竿了。
秦钰肚子饿的咕咕叫,他神清气爽地起来往四周看了看,浅色调家具将房间衬托的更为整洁宽敞。
房间里没有独卫,显然自己没有睡在祁厌的房间。
他心里一松,忙庆幸。
但又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可惜,
昨天那太子爷,就差没被亲成温柔人夫,也没想着抱自己房间里去。果然对初恋用情至深,除了没有守身如玉罢了。
猥琐的笑没延续多久,就滚出去洗漱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