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宴会结束,元春才有时间过来和王熙凤稍微坐一坐。
王熙凤看着应对得当的元春很是满意,拉着她的手赞道:“果真是长大了,不一样了。”
元春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办法,如今太子妃尚不能出来主事,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硬着头皮上了。
只求没有出错,不要丢了殿下的脸就好。”
吴氏从旁笑道:“良娣待人接物温婉大方,很是得体呢。
怪不得人人都说侄女像家姑,我看青出于蓝,迟早要胜过我们贾妹妹呢。”
王熙凤笑道:“吴姐姐真是看得起我。
我们良娣可是太子的人呢,定是比我强过一百倍才是。”
元春刚才招呼那些女眷时还觉得自己真得如同当家主母一般了,但这会子站在姑姑面前像是又回到了自己的真实年龄,是个十七岁的年轻少妇。
她红着脸扯了扯王熙凤的衣袖,撒娇道,“姑姑,您怎么也跟着揶揄我呢。”
王熙凤笑着拍拍她的手,“哪里是揶揄,明明是实话实说,你还不好意思上了。
好了好了,今天累坏了吧。
我们也该走了,待人都散了,你可好好歇息歇息吧。”
元春毕竟还年轻,又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精神上确实一直绷着,待到人们都散了,这才觉得确实浑身哪儿哪儿都疼。
她叮嘱抱琴和陶姑姑看着小宫女们收拾东西,自己则回到卧室去歪着了。
刚要迷迷糊糊睡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爬到自己脸上,吓得她连忙睁开眼。
结果是李湛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正用上面的穗子轻扫自己的脸。
元春一翻身,一把揪住穗子,“这是殿下打赏妾身的吗?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把玉佩塞到自己怀里,笑着看着李湛。
李湛也笑道:“这个不好,你还给我,明儿我给你个水头更足的。”
元春捂着胸口笑道:“哪有给了人又要回去的,明儿您再赏我一块就是了。”
李湛本是进来看她睡觉,怕她晚上走了困,想把她逗起来,没想到元春孩子心性,还和他玩上了。
李湛也一时兴起,伸手向她怀里摸去,“你这小无赖,分明是用抢的,哪里是我送你的。
不行,先把这个还我。”
元春往床里面躲去,“就不,殿下不许小气……”
话还没说完,已经让李湛从身后将她一把抱住,手直接伸入了她的衣襟,一把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元春倒吸了一口气,连忙拍着他的手道:“哎呀,我还,我还,我不要了还不行嘛。”
李湛将下巴架在她的肩窝里,凑近她耳边说道:“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说着另一只手已经将元春的衣带扯开,人也就势欺身而上。
元春惊呼“殿下,天还没黑呢!”
李湛用吻堵住她的嘴,一个缠绵的吻之后,元春再也不在乎天是亮的还是黑的了。
李湛因为罗氏早产、新生儿流言的事件已经许久没有同元春亲热,今日儿子满月宴,他又多喝了几杯,在元春这里被点起的火,久久都没有平复下来。
等到二人云收雨歇时,天才真得黑了下来。
元春偎依在李湛怀里,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殿下,让抱琴去煮汤……”
“不用喝汤了。”
“啊?您说什么?”元春猛然睁开眼。
“我说不用再喝汤了。”李湛挑唇笑看着怀里吃惊的小人儿。
“那……”元春没敢说出后面的话。
“春儿可以有孩子了。”李湛替她说道。
元春半晌没有说话,李湛拍了拍她的脸,“怎么,欢喜傻了?”
元春忽然一眨眼,两颗清亮的泪珠顺势而下。
李湛慌忙伸手为她擦泪,“是不想生吗?”
元春趴在他怀里呜咽了一会,方哽咽道:“生!”
李湛忽然明白,她是又想起了那个无辜的孩子,一时间委屈难过罢了。
李湛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生,我们春儿以后随便生。”
元春在他怀里轻推了一下,“我又不是母猪。”
李湛笑道:“你是母猪我也喜欢。”
门外弄弦轻声问抱琴,“良娣怎么还没吩咐去煮汤啊?”
抱琴想了想,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仰脸笑道:“也许,咱们很快也能伺候小主子了。”
转眼到了七月初七,是“乞巧节”也是“女儿节”,王熙凤早就给黛玉买好了全套的乞巧娃娃,让她明晚在院子里摆水缸去“乞巧”。
虽然他们这样的人家不求女儿在针线上能有什么成就,但是将来好歹能给丈夫孩子做个内衣缝个荷包什么的。
黛玉更多也是觉得好玩罢了,初秋的夜晚,躲在葡萄架子下面,和几个小丫鬟一起“乞巧”,想想都觉得乐呵。
以前她年纪小,多是黄妈妈带着她走个流程。
如今她都六岁了,如何去做自是心中有数,她早就期盼这天的到来了。
好容易熬到天刚刚擦黑,黛玉正要拉着王熙凤去院子里准备“乞巧”的物件儿呢。
只见百灵匆匆忙忙地进了院子,只不过从她脸上扬起的笑容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王熙凤牵着黛玉的手等着百灵走近。
她一边给奶奶请安,一边笑道:“荣国府上来喜信儿了。
说是琏二奶奶未时生下一个女孩儿。”
“哎呀,凤溪(二嫂嫂)生了!”王熙凤和黛玉异口同声道。
黛玉连“乞巧”都没兴趣了,立刻就想去荣国府里看新生儿,这个小姑娘可是要叫她姑姑呢。
王熙凤哄了半天,答应她明个儿一早一定带她过去,这才让晴雯几个陪着她去“乞巧”了。
看着黛玉离开,百灵才又说道:“还有个事儿。
二房的傅姨娘也生了,比琏儿奶奶晚了快两个时辰,是个哥儿。”
王熙凤听后点了点头,这下二嫂也算得偿所愿了吧。
不过她记得这个傅姨娘不是比凤溪晚了多半个月才有孕嘛,孩子居然同一天生,算早产吗?
不过既然没听说有什么不妥,想必应该是一切正常吧。
王熙凤暗自思忖了一会,转身回屋里,让杜鹃准备明天去贾府看望新生儿的礼物和要送给产妇的补品。
而此时的贾府,不管是大房还是二房,都是一番热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