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他是不是还打我妈主意。
第二天一早和我妈到了车站,徐军先来了,我们上了去县城的车。镇上到县城只要半小时,到县城以后又找了个三轮车到看守所。徐军先进去,让我们在外面等了一会,没多久就见到了我爸。我爸情况有点不好,才十来天就瘦了一圈,精神也差。虽然我和我妈不停的安慰他,他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停的和我妈说“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还说同一个监室的有个人要打他,不让他吃饭。我和我妈都很揪心,又想不出什么能安慰他的话。过了一会有人来把我爸带走,我妈眼泪都出来了。到外面看见徐军,我妈不停的感谢他,和他说有人要打我爸。徐军说他已经和看守所的人打过招呼了,给我爸换个监室,不会再有人欺负他了,让我们下次带些生活用品来,我妈感谢的都不知说什么好。到了看守所外面,我妈要给徐军钱,徐军说什么都不要,我妈想硬塞给他,结果被徐军抓住了手,我妈脸红了,就没再坚持。到车站上了回去的车,车上已经没座位了,我们三个都站在了靠后的一个空档。车开了还在一路上人,越来越挤,我妈站在了靠窗的地方,我在她后面,徐军在旁边。夏日的秘密
车越来越挤,我被人群挤得有些站立不稳,只能紧紧抓住扶手。徐军站在一旁,眼神时不时地在我妈身上打转,我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兰婶儿,您小心点,别摔着。”徐军说着,身体往我妈那边靠了靠,一只手虚扶在我妈身后。
我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军,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们都见不着他爸。”
我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徐军的举动有些异样。“徐军,你往后点,别挤着我妈。”我出声说道。
徐军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这不是怕兰婶儿摔倒嘛,这么挤。”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身体却没有挪开多少。
车子在颠簸中继续前行,每一次晃动,人群就跟着挤压。我妈被挤得贴在了车窗上,徐军见状,一把将我妈拉到他身边,“兰婶儿,您站我这儿,能好点。”
我妈有些尴尬,“不用不用,我……”话还没说完,又一波拥挤袭来,我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徐军顺势搂住了她的腰。
“小军,你干啥呢!”我愤怒地喊道,上前就要拉开徐军。
徐军松开手,脸上却还挂着那副看似无辜的笑容,“我就是怕兰婶儿摔着,你看这车上多乱。”
我妈整理了一下衣服,脸色有些难看,“小华,别闹,小军也是好心。”虽然这么说,但我明显看到我妈眼中的不悦。
终于,车子到站了,我们下了车。我妈脚步匆匆,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尴尬的氛围。徐军跟在后面,还在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回到家后,我妈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我坐在她旁边,“妈,我看徐军今天不对劲,他是不是还对你有想法啊?”
我妈叹了口气,“别瞎想,他可能就是热心过头了。”嘴上这么说,可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也犯嘀咕。
过了几天,徐军又来到我家。这次他手里拿着一些文件,说是找了些关系,打听到了关于我爸案子的一些内部消息。
“兰婶儿,我找了我在公安局的朋友,他们说这案子现在关键就在那几张发票上,只要能证明发票的真实性和用途,就有转机。”徐军一边说,一边把文件递给我妈。
我妈接过文件,眼中满是希望,“小军,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这要是能救你叔,我们一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兰婶儿,您这说的什么话,我肯定会帮到底的。”徐军笑着说,眼睛却一直盯着我妈。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直冒火。“徐军,你要是真帮忙,就别老盯着我妈看。”我忍不住呛了他一句。
“小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妈瞪了我一眼,但我看得出来,她的眼神里也有一丝不自在。
徐军却像没事人一样,“兄弟,你想多了,我就是关心兰婶儿,关心你们家的事儿。”
从那之后,徐军隔三岔五就往我家跑,每次都带来一些所谓的“消息”,可案子却始终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我对他的怀疑越来越深,总觉得他另有所图。
一天晚上,我在外面散步,路过徐军常去的那家台球厅,听到里面传来他的声音。
“你说那家人傻不傻,我随便编点消息,他们就信了,还对我千恩万谢的。”徐军大笑着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钱弄到手?”另一个声音问道。
“不急,先吊着他们,等他们更着急的时候,再开口要钱,到时候他们肯定给。”徐军的声音里充满了算计。
我愤怒地推开台球厅的门,冲进去指着徐军,“你这个骗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徐军看到我,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兄弟,你误会了,我们就是开个玩笑。”
“开玩笑?你当我傻吗?”我冲上前去,想要揍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别冲动,听我解释。”徐军说。
“解释什么?你就是想骗我们家的钱,还对我妈有非分之想!”我怒吼道。
台球厅里的人都围了过来,纷纷看着我们。徐军有些尴尬,“我们出去说。”
到了外面,徐军叹了口气,“我承认,我一开始是想捞点好处,可后来我是真的想帮你们。”
“你觉得我会信吗?”我冷冷地说。
“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徐军一脸诚恳。
“你觉得一句保证就够了吗?”我转身就走,我决定回家把这件事告诉妈妈,让她看清徐军的真面目,也得重新想办法救爸爸,不能再被徐军这样的人牵着鼻子走了 ,只是不知道妈妈能不能承受这又一次的打击,而爸爸的案子又该何去何从,我满心都是忧虑与迷茫。
回到家,我把在台球厅听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妈妈。妈妈坐在那里,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会这样……小军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妈妈声音颤抖,满是失望与无助。
“妈,别难过了,我们不能再指望他,得自己想办法。”我安慰着妈妈,可心里却没底。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妈妈四处打听,托人找关系,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爸爸在看守所里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好,妈妈整天以泪洗面。
有一天,妈妈突然对我说:“小华,我想再去趟县城,找那些办案的人,当面求求他们,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看着妈妈坚定的眼神,我点了点头。我们再次踏上了去县城的路,一路上妈妈都紧紧握着我的手,像是抓住最后的希望。
到了公安局,我们被工作人员拦在门外,“你们的案子正在调查,有结果会通知你们,现在不能打扰办案。”
“同志,求求你,我们真的很着急,我丈夫他是被冤枉的。”妈妈苦苦哀求。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是蓉。她看到我们,微微一愣,然后走了过来。
“兰婶儿,小华,你们怎么在这儿?”蓉问道。
妈妈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蓉皱起眉头,“我认识这里的一个领导,我去帮你们问问情况。”
过了一会儿,蓉出来了,“兰婶儿,我跟领导说了,他说会重新审查这个案子,你们先别着急,等消息。”
妈妈连忙道谢,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从那之后,我们每天都盼着消息,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传来了好消息,爸爸的案子有了转机,经过重新审查,证据不足,爸爸被释放了。
一家人团聚的那一刻,我们抱头痛哭。而徐军,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听说他离开了小镇,去了别的地方。经历了这一切,我明白了生活的残酷,也懂得了亲情的珍贵,那些在困境中相互支撑的日子,将永远刻在我的记忆里,成为我成长路上最深刻的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