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休息室,段织锦这才把人拉到自己跟前。
“你刚才说去往凉州之前,有人给你下毒?”
虽然不是原主,可萧天河也是亲眼看着人死在自己怀里,再次提及,心里不免感伤和愧疚。
“嗯,她母亲…先喝了…也怪我给她亲手盛的…”
段织锦心里一阵后怕,若哪天不是…那后果不敢想象。
“所以,那天我去荣王府见门口挂着的白色灯笼其实是她的母亲…”
萧天河一愣,又鸡贼的笑了起来,“嘿嘿,原来你还去荣王府打探过我的消息。”
段织锦又想到了当时的感觉,若是现在把眼前的人替换过去,只觉得心中一痛,再次后怕的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我发现我现在是真的无法再次接受你的离世,若当时我只是孤独无助,如今就是万念俱灰。”
萧天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别担心,现在的荣王府也是强弩之末,我很快就能解决这个后患。”
段织锦双手一用力,把人抱了起来,随后往椅子上一坐。
“来具体说说你的计划,我想我现在应该有资格听了吧?”
萧天河还在愣愣的没有回过神,直到被抱坐在她大腿上,这才一脸的不可思议。
“夫人,你怎么突然转性了?”
段织锦一抬眼,“那你现在应该要怎么做?”
萧天河一愣,又赶紧把自己手臂圈了上去,“怎么样,有没有喜欢上这种感觉?”
段织锦回想了一下,学着她之前的动作,把人圈在自己怀里。
“突然这么一转换,感觉是还可以。”
萧天河一听,又赶紧把脑袋靠在她的胸前,“那这样呢?有没有更喜欢?”
段织锦不置可否,只问,“你刚才说的不怕打草惊蛇是什么意思?”
萧天河见她不答,心里有了猜想,主动换了一个跨坐的姿势,又把脑袋放在她的脖颈。
“那这样呢?有没有更喜欢?”
段织锦十分无语,“我在说正事!”
萧天河又把脑袋在她脖颈间蹭了蹭,“我也在说正事呀…”
段织锦不吃她这一套,“不想说就下去。”
萧天河赶紧抬起头,又把双手搭在她的双肩,认真的说道,“夫人,你怎么这么没情趣…啊…”
段织锦睖她一眼,又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
萧天河从地上爬起来,又自顾自的坐了上去,“别整理了,我不还是得坐。”
段织锦已经再次揪上了她的耳朵,“你再废话,我不介意再整理一次。”
萧天河立马妥协,情商低就情商低吧,没情趣就没情趣吧,毕竟人无完人。
“其一,北疆的林家军已经在陛下手中,所以他现在手里没有倚仗,更加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现在巴不得打草惊蛇,他一慌乱就会有动作,只要他动作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段织锦听的认真,也认同的点头,静静的等着下文。
“其二,他一直想用君逼臣反这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起兵,那我不仅要让他起不了兵,还要把他的这个借口也要抹杀掉,让他输的一败涂地。”
段织锦略微一深思,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你挑拨离间,让他们互相猜测针对,若是林见心真的发现什么,那么林鸿风就不可能让他活着,若是没发现什么…”
萧天河接口道,“若是没发现什么,怀疑的种子也已经生根发芽,父子两人最终也会离心离德,到时候林鸿风再想用这颗棋子,就会发现这颗棋子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段织锦认同的点头,“一颗不受控的棋子,只会是一颗废子,或许还会临阵倒戈,依照林鸿风的城府,应该不会给废子临阵倒戈的机会。”
萧天河吧唧亲了一口,“夫人,你真的好聪明。”
段织锦瞥她一眼不予搭理,继续说着自己的分析。
“所以,你不仅要抹杀掉他起兵的借口,还逼着他自己亲手动手,你这可真是杀人诛心。”
萧天河嘎嘎的的笑了起来。
“不管林见心发现不发现,也不管林鸿风会不会除掉这个棋子,总之他们荣王府往后不安宁就对了,他们越不安宁,我们就越安心。”
段织锦淡淡扫她一眼,“你还真以为我在夸你,傻笑成这个样子。”
萧天河赶紧止住了笑,“那夫人你快夸夸我。”
段织锦却突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你这一把火加的可真是把他逼到了绝路上,我担心他会狗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你最近这段时间一定不要乱跑,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萧天河双手捧起她的脸,认真的说道,“我在京城,他不敢对我做什么,我最担心的人其实是你。”
段织锦瞬间想到了之前开玩笑的那句赘婿,“所以,你说跟我回段府,其实是为了保护我。”
萧天河再也无法强装坚强,瞬间情绪崩溃,眼泪直流。
“鸯鸯我刚和她在一起,她转眼就投了河,小竹我刚打算过和她以后的生活,她却因救我而死。”
“现在是你,我真的怕了,我内心真的很恐惧,我总强迫自己不要接着想下去,只会一次又一次的逃避这个问题。”
段织锦心疼的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抚,一次又一次的亲密之人离去,一次又一次的身心备受打击,若真要再来一次,是个人都要精神崩溃。
“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也一定会保护好我。”
萧天河不由得悲从心来,心中愤恨。
“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如果我上辈子真的有罪,那惩罚我一个人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要用她们来惩罚我。”
段织锦手上的动作一顿,“上辈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上天为何要这样惩罚你?”
萧天河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后哭的更加凶猛。
“哇…夫人你真的很没有情商,这个时候你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段织锦不以为然的把人一推,“她们都是很爱你的人,莫非你上辈子是因为女人…”
萧天河真的服了这个老六,总是不按套路出牌,每次还能抓到她的要害。
“夫人,你此刻不是该好好的安慰我一下吗?不该用你的柔情好好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
段织锦静静的看着她说完,“你别转移话题,说完你上辈子的罪,我再安抚你的心灵也不迟。”
萧天河哪里敢说,上辈子她的感情史那么混乱,哪里配得上这么纯洁专一的段织锦。
“哇…夫人…你…我…我真的要哭死了…”
段织锦再次静静的看着她扑在自己怀里假哭,半晌才幽幽的一叹。
“算了,我不问了,只要是现在的你,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