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黛映瞧着自己就这么让镇北将军推进来了,见镇北将军还挺得意洋洋的,更是将大门关紧了。
这是她不看热闹,还不让她出去了?
可真是稀奇呢,还有人巴不得她进府看热闹。
可镇北将军最是小心眼了,还会有大方的时候?
指不定将主院锁得紧紧的,让她进府看着一排排的锁,扑个空,好笑话她的吧。
瞧镇北将军都沾沾自喜了,定然就是想她吃瘪。
好让她欢欢喜喜地进来,灰头土脸地出去。
这位老将军的心思啊,她们定南王府的人,还真是一猜一个准呢。
“你,这么看着本将军作甚?”
镇北将军高兴着呢,却见这死丫头还似笑非笑起来了,顿感心虚,又气壮,哼了一声。
“你让你的将士,闹上本将军的军营,本将军还没有找你算账的呢。”
“好心好意邀请你来府上,你还不乐意了!”
“别在门口磨磨唧唧的,赶紧给本将军往里面走!”
虞黛映瞧着气呼呼的镇北将军,见他还不耐烦上了,又要伸手拖着她往前面走,一个侧身顺溜地躲过去了。
笑眯眯道:“我呀,也不急着去主院了,你们家的库房在哪,先带我去这儿呗。”
“!!”
不好,库房好像没加几把锁。
镇北将军心中一跳,瞧这死丫头贼兮兮的,赶紧回忆他有没有在库房干什么。
也不应该干什么啊,家中的库房一直是他夫人管着的,他都没进去几回。
莫不是他夫人在库房做了什么!
镇北将军忽然乐呵了,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幸灾乐祸,看着虞黛映还顺眼起来了,比看自家孙女都要和善。
这丫头可真是不错呢,他和她祖父老死不相往来的,她还挺和善,不跟他计较。
原来是找他夫人计较来了,挺好!
“那边,往那边走。”
“哦?”
虞黛映瞧还挺幸灾乐祸的镇北将军,嘴角弯了弯,跟着他一起朝着库房走。
这位老将军行事,还真是和旁人不同,领外人去库房,都如此喜气洋洋的。
一旁的管家都不知道说他们将军什么好,哪有请人家上门做客,直接请着去库房的。
也是不担心郡主去库房搬点东西,可好像也没什么能搬的。
将军穷着呢。
他们夫人有钱,可夫人的库房在内院,外院的库房是装着整个府的财宝,那也得有财宝才行啊。
管家也不担心了,就他们外院库房这点银钱,郡主还能看得上?
那郡主去库房做什么?
“将军,把凳子还给晚辈呗。”
虞黛映走到库房,瞧着只上了一把锁的库门,含笑看向还在期盼她做点什么的镇北将军,却是伸手夺回自己的小凳子。
摆在门口就坐下来,悠闲地看向管家问:“你们库房的管账先生呢,请他过来,咱们算算账。”
“算,算账?”
“是啊,你们将军欠了我好些钱,本来我忙着看热闹,不急着讨债的。
奈何你们将军拽,也要把我拽进来,来都来了,那就把欠我的钱还了呗。”
虞黛映说着,还从衣袖里掏出一摞账单,递给管家,叮嘱说:“我不要你们夫人的钱,我只要镇北将军的。
不许你们夫人替他还钱啊,不然我就要闹了。”
“.......”
管家欲言又止,瞧着那厚厚的一沓账单,都同情他们将军了。
也是将军该的,哪有欠着人家的钱,还巴不得人家上门的。
刚刚可是拖,也要把郡主拖进来的。
好了吧,人来了,将军又该后悔了,让他刚刚还得瑟,现在笑容僵硬了吧。
先前买锁可花了好些钱呢,就库房那点钱财,感觉不够还郡主的钱呢。
不过,这郡主还真是对他们镇北将军府的库房很了解呢。
知晓府上的大部分花销,都是他们府上的女眷在出。
哪有正经人家,是会要女眷的嫁妆,也就他们将军最不要脸了。
每回花夫人的钱,还挺理直气壮的,也就他们夫人钱多没地花,不计较。
现在可好,郡主不要夫人的钱,那看将军哪来的钱还了。
“还,还什么钱!”
镇北将军瞧着搁库房门口坐着的虞黛映,哪还有看晚辈的和蔼,都想瞪死她了。
这死丫头搬个凳子上门,怎么也不是冲着主院去的。
当她来库房,是为了瞧他夫人的热闹,竟然还是冲着他来的。
还是冲着他的钱!
可她讨债,不都要敲锣打鼓的嘛,怎么到他府上了,连个锣鼓也没有。
怎么,锣鼓还是她亲外祖父的专享了?
死丫头,可真是小心眼,连锣鼓也不给他。
反正他的脸皮厚,就是不认账:“本将军,何时欠你钱了?”
“就知道将军的脸皮,比这些账单还厚。”
虞黛映瞧着死不认账的镇北将军,笑眯眯地扬着自己的账单,那下面可有镇北将军府的印章。
还挺能赊账的,一赊就是四十年。
“将军还记得的吧,这个工匠铺子是我祖父先前来皇城的时候,特意开的。”
“为的呢,就是给一起攻打皇城的将门,添补弓箭。”
“这皇城都打下来了,其他将门可都非常自觉,没再往这个工匠铺子要弓箭。”
“唯独老将军您,一要就是大几十年,一拿就是大几百箭。”
“哎呀,这算下来的账可不少呢,将军,您准备好钱,还了吗?”
“老夫.......”
镇北将军心虚,瞧着是没有他脸皮厚的账单,理直气壮。
“那,那老夫哪里晓得这个工匠铺子,不再是免费供给我们这些将门的。”
“既然要花钱,为何这几十年间,你们定南王府都不曾找上门要钱?”
“将军。”
虞黛映瞧着还挺能赖账的镇北将军,扬了扬嘴角: “当年工匠铺子也是要记账的,只不过仗打完了,不送弓箭了,当日就将账单都划了。”
“送到各家将军府的,都是空账单,这个您肯定是有的。”
“我们这个工匠铺子,本来也没想开张做生意的,是要关的。”
“ 奈何将军赊账也要和我们做生意,那有生意,还是要做的嘛。”
“这还多亏了将军,几十年都不曾断了赊账,让我们的铺子能一直延续着。”
“记着的账单啊,一沓又一沓的,好多钱呢。当年免费送出去的,都好几倍赚回来了。”
“全是将军,一个人的功劳。”
什么个意思?
镇北将军的面色不好 :“这个铺子,只有老夫一个人的生意啊?”
“嗯呢。”
虞黛映瞧镇北将军的脸色都黑了,笑容更是愉悦,悄咪咪道。
“将军,咱们两家什么恶劣关系啊,对付一个穷兮兮的死敌,最好的法子。”
“就是偷偷赚他的钱,让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