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一趟,便随本王去趟慈宁宫。”
沈菀推着谢宴舟往慈宁宫而去,一路上迎来不少宫女太监的目光。
不过,谢宴舟不在乎,她也不在乎。
要是辰王看到更好了。
凤仪殿内。
皇后趴在贵妃榻上,疯了似的用自己的手指抠着喉咙。
桂嬷嬷和几个丫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要她将刚才喝下去的燕窝都吐出来。
可吐了许久依旧只吐出一些酸水出来。
太医给她把了脉,无奈道:“娘娘喝下的,是绝子药,恐怕以后都不能有皇嗣了。”
皇后问:“那可有解毒的法子?”
太子摇了摇头,抬眸看向椅子上的孝德皇帝。
孝德皇帝阴沉着脸,看向皇后。
“绝子丹,皇后都一大把年纪了,不必考虑子嗣之事,张太医你下去吧。”
张太医躬身:“是,陛下。”
张太医走后,孝德皇帝阴沉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眼中尽是厌恶之色。
“朕要说多少遍,让你别对沈括的那几个孩子动手,你为何不听?”
皇后痛苦的捂住胸口,翻身从榻上起来,她吞咽了几口水,又抬头看向孝德皇帝。
“臣妾只是想断了这沈菀的路!”
“前日,陛下因为她来责怪臣妾就算了,连轩儿也因为她来与臣妾闹。”
“臣妾真是想不明白,这沈菀不过一个乡野丫头,怎么就让你们一个两个的来责怪臣妾,你看看那陵王,方才分明就是想替她解围。”
“我看陛下就是放不下苏沁瑶那个贱人,连她的女儿你也要多看几眼,如今为了那沈菀,还让臣妾喝下那碗燕窝!
孝德皇帝从椅子上站起身,冷漠的看了一眼皇后:“别整日苏沁瑶,苏沁瑶,她如今已失踪了你还放不下,朕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今日朕让你喝下那碗燕窝,就是想给你一点教训,也算是你自作自受。”
“朕再说一遍,如今边塞战事紧张,还不是动沈家的时候。”
“就算是要动手,可你的手段太低劣一眼就让人识破,到时候事情败露,你让朕如何给满朝文武交待?”
皇后吸了吸鼻子:“臣妾也只是太担心轩儿了。”
“臣妾怕他和陛下当年一样,为了一个女人死去活来的,你们父子都要被这对母女给害了!”
“朕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什么做的,今日之后好好在这凤仪殿反省!”孝德皇帝懒得和皇后继续扯,直接拂袖气冲冲的离开凤仪殿
另一边,沈菀推着谢宴舟来到慈宁宫时,慈宁宫依旧一片静谧模样。
沈菀前世作为太子妃,曾来过这里多次。
萧太后宅心仁厚,前世对她就如同亲孙女一样。
可惜,这样一位老人,在几年后却无缘无故的去了。
如今,沈菀再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让她忍不住眼睛一酸。
“没想到沈姑娘对这慈宁宫的路线,这般熟悉。”谢宴舟挑眉看着她。
沈菀鼓起勇气,低声道:“九王爷,你说若是太后娘娘知道那个秘密了会伤心吗?”
谢宴舟冷哼一声:“今日,也不是让你来告诉她那个秘密的。”
“你既说君澈太子还活着,如今你我未见到他人,自然不能让母后知道。”
谢宴舟继续道:“本王,是想你替母后诊脉。”
沈菀眉头微皱,谢宴舟怎会知道她会医术?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什么了?
“进了慈宁宫后,本王会替你掩护,你只管给母后把脉,就算还我刚才解围之恩。”
沈菀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谢宴舟。
“九王爷,这不够。”
“你还想要什么?”谢宴舟问。
沈菀微微勾唇,推着轮椅往慈宁宫走。
“到时候,九王爷就知道了。”
她要他的血,给阿姐解毒呀。
二人进了慈宁宫后,迎接谢宴舟和沈菀的便是萧太后身旁的张嬷嬷。
张嬷嬷走到谢宴舟面前,给谢宴舟行了一礼:“参见陵王殿下。”
她看向谢宴舟身旁的沈菀时,有些诧异。
谢宴舟道:“她是沈将军的女儿,沈菀。”
“原来是沈家的姑娘,生得可真标志,与她母亲倒是很像。”
“太后娘娘等了殿下多时,殿下和沈姑娘随老奴进殿吧。”
沈菀和谢宴舟进了寝殿后,就见萧太后端坐在椅子上。
见人来后,萧太后微眯着眼眸,打量了二人片刻。
从前世的记忆中,沈菀知道,萧太后眼睛不好使,隔远了只能看清楚人影。
只有走近了,才能看得清楚。
“是舟儿来了?”
“这姑娘是?”
谢宴舟瞧了一眼沈菀,沈菀遂走到萧太后面前,给太后行礼。
“回太后娘娘,臣女是沈括之女沈菀。”
沈菀话音刚落,萧太后眼眸亮了亮,立马激动道:“你是沁瑶的女儿,沈菀?”
沁瑶是沈菀的生母苏沁瑶,还未失踪时是一名女医,时常为太后诊治,与萧太后关系极好。
听说是一位奇女子。
这苏沁瑶医术超凡,会奇门暗法,而且思想独特与世家女子颇有不同,会制火药、制肥皂。
年轻时,就冠绝整个京都。
她生得极美,惹得不少高门显贵青睐,连当今的孝德皇帝,也对她近乎痴迷。
沈菀点头:“正是臣女。”
萧太后朝沈菀伸了伸手,高兴道:“来,过来哀家好好瞧瞧,这孩子都长这般大了。”
沈菀随即起身,笑脸盈盈的走到萧太后面前。
萧太后握住她的手时,沈菀顺势给太后把了脉。
“长得跟你母亲一样,真是好看。”
“你母亲年轻时,可是一位传奇人物,可惜失踪了。”
萧太后叹气,一边看着沈菀,心中却隐隐作痛。
她又将目光落在谢宴舟身旁,笑道:“你呀,生得好看和我们舟儿,倒是天造地设。”
沈菀轻咳了两声,“太后娘娘,殿下身份尊贵,臣女怎敢妄想?”
萧太后握住沈菀手腕,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又仔仔细细的瞧她。
“你是沈家嫡女,生得这般乖巧,若是有男子能娶了你,是他们的福气。”
谢宴舟坐在轮椅上,听着萧太后和沈菀的谈话,险些轻咳出声。
“母后,该布菜了。”他打断二人,特地提醒了一句,又将目光落在沈菀身上。
二人四目相对,沈菀点头示意脉已经把好。
不多会儿,慈宁宫的宫女嬷嬷们开始在寝殿内布菜。
沈菀看着面前和蔼可亲的萧太后,又想到君澈太子的事情。
她真想告诉她,真正的君澈太子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