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今晏要杀人的眼神瞬间变了,隐匿在其中的扭曲神色消失不见,顷刻间如同春日绽放出绿芽的树间,羞涩又不敢相信。
他没有反驳木臻说的话,眼睛睁的老大,“真的吗?”
木臻点头,“真的。”
下一刻,包子全部堆在木臻面前,叶今晏道:“好吃你要多吃点啊,都给你,宝宝。”
木臻已经免疫他叫他宝宝,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叫的,从来没有变过。
包子个头不大,木臻吃完不是问题,叶今晏歪着头打量观察木臻吃饭的动作。
木臻随意看一眼桌上的粥,叶今晏就像领到圣旨一样,正襟危坐给木臻送到嘴边。
伺候的心甘情愿。
叶今晏心里想着,宝宝昨晚累到了,要多吃一点,多休息一会。
吃完早餐,木臻本以为按照叶今晏的性子,会拉着他继续上床,没想到叶今晏蹲下身,解开他脚上的锁链。
锁链很长,并没有禁锢木臻多少自由,木臻询问道:“要去干什么?”
叶今晏抬头,笑的危险,“作为宝宝的守护神,说过要帮宝宝报仇的,不过从前你不在这里,我报仇你不能亲眼看到,今天时辰正好,带宝宝去看一场烟花。”
木臻想起唯一可以称得上是他仇人的,那个五级灾厄。
从前杀死的,只是它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寄生体,灾厄的本体就生存在禁区中。
木臻穿着叶今晏为他准备的柔软的黑色衬衫,微微敞开的领口处皮肤细腻,印刻着点点吻痕。
木臻倒不在意,不过,他扭头,“我就这么出去?”
叶今晏也注意到木臻身上让他满意的痕迹,皱了皱眉,神色不愉,想到什么,又点头,“就这么出去。”
木臻恍然,看来他不用见人。
全身从上到下都是叶今晏打理的,微长的发丝被叶今晏在侧面编织起来,一朵黑色的绒花缀在那里。
走路的时候,风吹过绒花花瓣,娇嫩的花瓣微微颤抖着,像是初次触碰情人害羞的情状。
木臻步履轻快,叶今晏缠着木臻的腰,双手都不松开,这种奇怪的姿势一点都不影响他走路。
他的腿似乎没有骨头一样。
直到看见外面的天,木臻才清楚来到了什么样的地方,地板是剔透的红色,整个城池犹如大型的迷宫。
木臻转身,看到了他的住所,一处遍体红色的宫殿,宫殿的墙壁泛着隐隐的粉色。
叶今晏抱在他腰间的手忽然用力了一些,木臻周身风声快速流动。
眼前情景再次清晰的时候,他站在了城墙上,放眼望去,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旷野,黑色几乎是整个世界唯一的色调。
他脚下的猩红城池在一片黑暗中是那样的耀眼,叶今晏在旁边拥着他,道:“宝宝,看那边,烟花来了。”
木臻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远处正在缩起身体的情绪灾厄大眼珠子有点凉,它用触手把自己环起来,有点奇怪,“我竟然会感觉到冷?”
它自言自语,“该死的禁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我什么时候能去人类的世界。”
贪婪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沟壑,那是阻挡它们的屏障。
大眼珠子困倦的眯了眯,觉得周围又热了起来,不由吐槽:鬼一样的禁区。
身体轻飘飘的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大眼珠子上延伸出来的触手在空中没有支点的摆动着,终于引起了大眼珠子的注意,它睁大血红色的眼睛。
赫然发现自己在莫名的力量下往天上升。
它立刻用尽全力反抗,却如同蜉蝣撼树,一点作用都没有起。
血红色的眼珠中浮现人性化的恐惧,这种感觉,这种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的感觉。
是它!
是它!
它几乎是立刻就求饶,“伟大的灾厄之主,不知我如何惹怒了您,求您饶恕,求您饶恕!”
扭曲的触手摆出臣服的姿态。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它觉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好像要变作烟花炸开的感觉。
体内的感觉如此尖锐,不属于它的力量充盈着身体,往日思之如狂的力量此刻成了催命符。
木臻盯着远处,一个红色的光芒倏然升起,咻的一声炸开,无数火花在空中绽放美丽的形状。
浪漫的气息经久不散。
木臻半晌才回头,叶今晏凑的很近,没有呼吸的,如同死人一样的气息靠的如此近。
如果不是木臻,谁都得吓的半死。
叶今晏开心道:“好看吗?”
木臻点头:“好看。”
叶今晏追问,“你喜欢吗?”
木臻:“喜欢。”
叶今晏:“它就是杀死你父母的元凶,我把它放烟花啦 !”
木臻沉默一瞬,“谢谢。”
叶今晏弯了弯嘴角,“不用谢。”
他又道:“我帮你了,你是我的。”
木臻看了他漆黑的眸子一眼,点头,“你说的对。”
叶今晏蹭了蹭木臻的脸颊,“你要留在这里陪着我。”
安刚强有菲菲和连赤照顾,木臻并不会不放心。
而且,对于他来说,眼前的存在比安刚强重要的多。
木臻手心是冰冷的温度,他牵起笑意,“好,我陪着你。”
就这么跟对方在这里生活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叶今晏不懂感情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教他,反正他们总要在一起。
无论一个变成什么样,另一个都不会放弃对方。
叶今晏心里像是无数鲜花绽放,他扭曲的心理完全没有倾泻出来,就被木臻的话语浸灭。
他抓着木臻,木臻眼前一闪,跌倒在床铺上,床边的链子重新出现在他的脚腕上。
顺便怀里多出一个人。
叶今晏很激动似的,话语不够宣泄他心中难言的感觉,嘴唇在木臻脖颈间触碰。
“宝宝,宝宝,你别怕,也别躲,我不做什么。”
他的手撕开木臻的衣服,穿上和脱下都由着他来。
木臻带着几分纵容捏上叶今晏的耳垂,就听他说,“宝宝,我就尝尝,什么都不做。”
身形扭曲,似乎有什么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