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稳因为这件事情对大皇子大怒禁足一年褫夺卞王封号,但是对于沈家确实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并且把安抚工部官员家眷的任务交给了李书霖。
李书霖这回胸口的闷气可算是清了,就算他不愿意承认,郑赝确实是比祝文清兄弟,好用一些。
褫夺卞王的封号,就比三皇子这个元王矮了一截,从前是在封号上矮了一截,但是现在却矮了不止一节。
“这事儿皇儿不是做的滴水不漏么?那人也被你下药药死了,怎么就在今日给翻出来了?冒功,这事儿寒的可是臣子的心。”
沈德妃一身素衣纤纤玉手上挂着从护国寺请过来的佛珠正背对着李书荣目光虔诚的对着佛像拜了又拜。
“母妃,孩儿以为现在该做的应该是如何叫父皇息怒,而不是,而不是在这里...在这里”
“错了,就是错了”沈德妃倏地看向他面色不善:“况且,你父皇现在正在气头上,他向来礼贤下士,叫我去给你求情,那换来的只会是一句慈母多败儿!”
沈德妃是慈母但也不是,只要李书荣犯了错沈德妃绝对不会偏袒他替他遮掩但会尽可能的帮他解决办法。
沈德妃叹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拉着他的手到佛前:“超佛经吧,对那人忏悔,为那人祈福,人已经死了靠着这个去息臣子的怒。”
李书荣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德妃也终于失了态声音也变了调:“母妃!我可是父皇的长子,您叫我去跪一个无名小卒?”
沈德妃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拎不清,拿着食指搓他的额头恨恨着
“皇子怎么了?长子又怎么了?不就是个会投胎的,投到了我的肚子里姓了李么?你凭什么就觉得你就无罪了?仗势欺人还不够,竟然叫人抓住了把柄?你若是不跪,将来他们皇后一族拿这事儿做文章你还想做太子?你做梦吧!”
沈德妃的这句做不成太子一说,李书荣本来还像钢筋硬的膝盖扑通一声跪在了佛前,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沈德妃看着李书荣这模样心就堵得慌,眼里只装得下自己,将来如何做一个被子民爱戴的君主。
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身边的碧烟进来:“娘娘,陛下传召。”
沈德妃看了一眼跪在佛堂的李书荣对着碧烟吩咐:“给本宫更衣梳妆吧”
碧烟给沈德妃梳妆的时候一脸的郁色,沈德妃反倒是气定神闲的:“本宫都没慌你慌个什么劲儿?”
“娘娘,咱们殿下都被夺了王位了,奴婢也是着急。”
“沈家这次并没有被陛下迁怒那就是好事儿,荣儿栽了个跟头也是活该,若不是大哥撺掇他也做不出这种事儿,让他长长记性。”
碧烟给沈惊荷插上了步摇语气不满:“家主也真是的,怎么一点也不为娘娘不为殿下考虑呢,现在把持着沈家咱们身在后宫鞭长莫及....”
“怕什么,二哥和那些学子们打的火热,而二嫂教的姑娘们将来都是我荣儿的皇妃,等荣儿登上皇位,就找个由头,打发了大哥,扶持二哥上位。”
碧烟听了沈德妃的话拍马屁着:“有娘娘如此母亲,殿下一定会登上皇位的。”
“行了,走吧”
缓缓的掀开纱幔,华贵不失雅致的沈德妃在碧烟的扶持下出了未央宫上了步辇,去往御书房。
而郑赝本在御书房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发的退下去了,却在出宫的时候看到了祝文清。
郑赝现在戴着半脸面具额间点着朱砂,自然是没有人能认得出她郑赝不由得奇怪,祝文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祝文清可是起了疑了罗四和他说了那个事儿的时候他留心了心眼,一直关注着徐家的消息。
发现连续三天徐令妤都收到郑赝亲手画的画,郑赝绝不是什么对权贵折腰的人。
开始着手调查起郑赝的身世,却处处受限制,觉得郑赝还另有身份,但是祝文清却被定死在这儿什么都查不出来。
所以只能把目光放在郑赝和徐令宴这里。
郑赝回了小院就得知了两个讯息一个是鹭白要成婚了就定在三个月后,秋末冬初,丰收的粮食已经储备到粮仓里安稳起来了,
还有就是八皇子派人来说,请她过去到府中一叙。
鹭白拉着郑赝笑吟吟的眉眼间藏不住的喜气:“你帮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殿下。”
郑赝听后一点都不想出门了:“怎么这么仓促就定下来了?定的是谁啊,是什么样的人,人品如何?”
提起这个人鹭白说不出的欢喜,带着对爱人的欢喜:“是我的同乡,在通天街开医馆,我从小就喜欢他,每次出宫都会见一见,而我这次请了媒婆的事儿就是在等他的一个态度。”
郑赝听了就觉得爽快也头疼,爽快的是八皇子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情的难过,头疼的是,八皇子一定又要阴阳怪气了。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也是个知根知底的,就是这嫁衣可是要请了人来仔细量了量好好的绣上一绣,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的。”
“你放心~”
祝文清比郑赝到王府的时间晚一些,平常都是比郑赝早到或者说两个人半路上遇见一起到的,今天倒是个例外。
或许是才从三皇子那儿回来吧,郑赝想着。
等到人来齐了,祝文清坐在了李书霖的下首郑赝的对面,而李书霖的身后站着的竟然是那涌穗。
郑赝的目光在李书霖和涌穗之间徘徊一圈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是不对的。
涌穗如登堂入室的女主人一般招呼婢女给祝文清和郑赝招呼茶点,祝文清注意的是涌穗的态度。
而郑赝注意的是涌穗走路的步伐,和一举一动的习惯转而看了看她的脸,这妆容怎么莫名的很像鹭白?
祝文清并没有阻止什么反而等茶盏都上来了,对着涌穗招手:“过来。”
涌穗挑衅的瞥了郑赝一眼,在郑赝满头雾水的时候靠在了李书霖的怀里。
李书霖摩挲着涌穗的手:“今日叫你们来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我准备纳了涌穗为侍妾,毕竟我的身边也该有人了。”
郑赝明白了这涌穗为什么那么看自己,更觉得涌穗有病了。
祝文清先开口笑了:“那就祝贺殿下觅得佳人了,只是今日来的唐突并没有带什么礼物来祝贺。”
李书霖和涌穗亲昵嘴里却并不看重这个人:“不过是一个侍妾,不是正妃也不是侧妃连庶妃都算不上,送什么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