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清准备把这一幅字挂在那幅竹影边,被郑赝拦住了:“不可以,你不可以把你的这幅字放在那幅画的身边”
祝文清心明镜的,为什么自己的这幅字不能挂在那幅画的旁边。
“为什么?”
郑赝一本正经的看着祝文清:“文清啊,有些话说出来就蛮伤人的。”
祝文清白了她一眼:“躲开!”说话间指挥着另一个地方:“墨语等会儿把这幅字挂在这儿,等入了宫,折几支红梅在这儿。”
祝文清算着郑赝白日里根本没时间过来,而且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个生辰礼她一定会亲自送过来的。
所以把这幅画挂在最亮堂的地方,又多添了几盏灯。
这边就看见郑赝背着手,仰着头细细的欣赏月下竹影。
手轻轻的虚虚的抚在画卷上,情不自禁的呢喃着:“真美啊,不愧是蒋非山的画,若不是狗老天无眼给她那么一个命格,何必年纪轻轻病痛缠身,自刎于祠堂呢?”
“命啊。”
郑赝细细的看了这幅画一会儿又一会儿看不够的样子:“你要是喜欢,等你将来...等你将来有了大造化的话,我就以此为礼送给你。”
郑赝听了祝文清的话胸有成竹:“那你可要好好的护着这幅画了,它必然是我的了。”
“二公子,长寿面煮好了。”
“拿进来吧。”
说话间,婢女已经端了两碗长寿面进来,一碗大一些,一碗小一些。
“来,一起吃一点,我特意等到你来呢。”
“你特意等到我来?”郑赝听见祝文清的话先是惊讶后是不信,但是看着这事情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呢。
“当然了,早晨起来去给母亲磕了头,吃了她给我滚的鸡蛋,这长寿面我连三皇子都没有的份。”
祝文清拿着还没有用过的竹筷挑了一根面条到郑赝的碗里:“好了现在才是礼成,这寿星的长寿面沾着福气的。”
“那托了二公子的福了~”郑赝顺水推舟的恭维着
“要不要说话的说完。”郑赝不明白这是哪里的习俗但是还是照做了,本来肚子已经吃了好饱了但是这寿星的福气一年只这一天的。
吃完了以后两个人都是心满意足。
“这才是个圆满的生辰”
“是了,这才是个圆满的生辰。”
郑赝披星而归,因为吃的太饱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心里也乱乱的。
“明日还要起来去婉仪学院呢。”郑赝说着到了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了安神的汤,可是在厨房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生火。
可是珍珠他们屋里的灯都灭了,自己要睡觉他们也要睡觉,珍珠还要陪着自己在婉仪学院一整天。
“算了”郑赝把安神汤放回去,一转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哎呦我的天。”
鹭白披着衣裳看着郑赝:“你这是不会生火了?来吧我帮你。”
郑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肚子太饱了睡不着觉,想煮点安神汤”
“能行么?”鹭白是不懂的。
“先睡着再说吧。”郑赝看着鹭白眯着眼睛也是被吵醒了的样子,便拉着她的手臂:“你会唱摇篮曲么?”
鹭白不明白郑赝的这句话:“啊?”
鹭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郑赝拉起来了,鹭白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和郑赝睡在一起了,也迷迷糊糊的唱摇篮曲,唱着唱着给自己唱睡着了。
鹭白打着哈欠,郑赝也慢慢的被影响着睡着了。
过了中秋就是秋猎。
第二日的时候郑赝就在婉仪书院收到了,参加秋猎的圣旨。
这是皇帝钦点的,郑赝必须到场,若是陛下想让自己去参加的话那大可以向上次一样,整个婉仪学院一同去。
这样大张旗鼓的有些不是陛下的手笔。
但是皇宫里的事儿,若是李稳不叫人知道,谁也不会知道。
郑赝也不好多多打探的,只得接了圣旨准备七日以后的秋猎。
而真正叫郑赝去参加秋猎的楚曦正在闺房中擦弓和欣赏新做的马服。
“五姑娘,这次是不是有些太惹眼了?”琉璃不免有些担忧。
“有什么惹眼的?徐国公府的三姑娘成了皇子妃,可是她们都忘了徐令宴,我就要让她们看看,到底是徐令妤更好,还是徐令宴更强,封了元王妃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不成?”
楚曦一直对于郑赝离开徐家以后的萎靡不振而耿耿于怀。
明明可以和自己一较高下甚至一直压自己一头的人,竟然被这样一个人给盖了过去。
不管别人服气不服气,反正她楚曦是不服气的,而且...楚曦的心中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谋划。
“自从我成了陛下钦点的元王妃,那些高官贵眷看我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了。”
徐令妤身上的孔雀高傲而美丽,微微侧透露出的侧颜容貌倾城:“看着我的眼神,恨不得烧死我。”
郑赝摊开竹简:“无论何时,清流也有,志向远大的亦然,这个怀阳城中,甚至整个大虞中想做皇后的人不少,且那可是元王,行事作风,最像陛下的元王。”
“且不说,谁想做元王妃,就这几日我就听见不少人拿你我二人相比,这真是亘古不变的一个话题啊,可是比起这个,我觉得,这个你更感兴趣。”
徐令妤终于找到了被自己放在阁中的记档:“如今五皇子躺平且母家被你摁的抬不了头,但是十皇子的母妃,杨妃,因着沈家的事儿除了宸昭仪就是杨妃得宠了,风头正盛,且杨家安安分分的,办事儿漂亮。”
“所以十皇子的心又活了”郑赝接道。
“你料想的不错,这件事,要不要和陛下禀报?我已经写好了折子。”
“是,七日以后秋猎么?”郑赝所答非所问。
“是,七日以后秋猎,过了秋猎没几日就是陛下的寿宴”
“是了,若是谁在秋猎那日出了头,那谁就会负责陛下的寿宴,那这流水可不小呢。”
徐令妤明白了郑赝的意思不由得提醒:“陛下可是有意对杨家多加照拂的。”
“这一任的家主,可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叫十皇子起来,但是我可以把十皇子当做踏脚石,毕竟我现在可没有完全得到八皇子的信任。”
“可十皇子这心思起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怕什么废了就是。”
“废了?”徐令妤没听清又问了一句“废了?怎么废?”
“陛下有十三个儿子,少一个事多的,大虞就会安稳的多。”
“可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儿子,不若先吓破了他的胆子。”
“龙子的胆子哪个会小,生在深宫哪个不是滑不留手的?”
两个人在这方面僵持不下,徐令妤觉得郑赝有些事儿过于绝对,若是树敌太多不留后路反而危险。
可郑赝觉得把一个人摁的抬不了头,还怕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手段狠一些便不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