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比郑赝起的早,早了半个时辰,轻手轻脚的起身穿上衣服,先到后院喂鸡,又去喂了兔子,捏着鼻子收拾了兔子粪,难闻的她直翻白眼。
从后院出来翠宝已经在院子里洒水扫院子了都静悄悄的,珍珠便到厨房里给翠银帮忙,翠宝又在另一边的炉子上烧了水,掐着时间等郑赝醒了送过去给她洗漱。
而徐愿宁那边开始叫人,珍珠过去以后徐愿宁一副公子做派:“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没规矩,时时刻刻守在主子身边的道理都不懂?”
珍珠低着头不说话
徐愿宁那里还在喋喋不休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放在我国公府你们这等没规矩的早就被卖了。”
“徐愿宁!”
这一声把徐愿宁吓的虎躯一震,只见郑赝披了衣裳,头发披散着还没来的及盘起,挥着拳头冲过来就咣咣捶了他两拳:“要耍少爷脾气去回你的院子去,少在我这儿作威作福。”
郑赝当然是被徐愿宁那一嗓子给喊醒的,一听就知道这起床时候的少爷病又犯了。
郑赝把珍珠扯到自己身后:“我这院子就这几个丫头,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不都是她们照应着?白白的受你这冤枉气?”
徐愿宁早上的气性大敢怒不敢言可还是大着胆子嘀咕:“管她是谁的奴才那不都是奴才?奴才不就要受着主子脾气么?”
郑赝气的又咣咣捶了他两拳:“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说着找到了他放在一边的玉佩递给了珍珠:“叫翠宝来服侍我,你拿着这个玉佩到徐国公府找二姑娘,说是宴姑娘给的,请她把四公子接回去。”
徐愿宁本来还准备在这里无赖的赖几天,谁想到姐姐这么看重这个奴才,不对是院里的奴才。
徐愿宁平日里在徐国公府的丫头都是实实在在交过规矩的,可是郑赝觉得这几个除了是自己买来的丫头也是过日子的伴,只要不出格自己没那么多要求。
“唉?姐!姐~”徐愿宁被挡在了门外,因为郑赝要换衣梳妆打扮了,什么话都不听的
郑赝今日穿的是另一身的衣裙,总共就两身,一身湖蓝色的一身是藕合色的,郑赝琢磨着等领了月例,给自己和家里的这几个都做两身衣服。
头上的发带是和身上的衣裳颜色相配的都被郑赝绣了花儿,平日里还能坠几个珍珠的,首饰盒里一两只小钗和一只银簪就没有了,所以郑赝选了一边的蝴蝶小钗带着。
郑赝开门的时候,徐愿宁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郑赝,但郑赝也只扫他一眼。
翠银围着围裙开始摆菜,徐愿宁看见这菜就呲牙咧嘴的,又看见这两个丫头都坐下和郑赝一起吃又没忍住:“你竟然叫她们和你一起吃。”
郑赝不理她,给翠宝和翠银各自磕了个鸡蛋立在那儿:“吃。”
徐愿宁在心里又是一顿哀嚎我姐受委屈了。
郑赝当然吃不惯,但是吃着吃着不都惯了么,这还是人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呢,好吃管饱。
“主子,我寻思着,等快入冬的时候咱们就淹点鸭蛋,筷子一戳直流油,配着粥吃可香了”翠银建议着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什么蘑菇干,腊肉等等,徐愿宁是真的吃不下去就在一边生闷气。
终于徐令姝来了,看着郑赝居住的地方,和奴婢同桌而食,这样的饭菜,差点和徐愿宁一个反应,但是第一件事是冲到徐愿宁的面前甩了他一个巴掌。
徐愿宁从小到大可是没少挨揍,大哥打,大哥打,大哥打完二姐打,二姐打,二姐打完三姐捶。
为什么徐愿宁舍不得郑赝,因为她揍得最轻还愿意护着他。
徐愿宁被打的偏了头,徐令姝冷着神色手上的劲儿一点也不含糊又在另一边的脸上甩了一个巴掌。
郑赝看的都直眯眯眼,想伸手拦一栏吧自己也没有立场只能看着。
“徐愿宁,任性也要有一个度,在这儿没人知道你是谁,没人知道宴宴是谁,也没人知道我是谁,但是他们会给宴宴一个新的身份!你觉得会多好听?谣言压死人这句话三岁小孩都懂的你不懂?你都十三了,这点事情你都不明白么?”
徐愿宁明显是才反应过来,昨天脑子里都是和父母吵架的不快,全然忘了自己已经不是郑赝的亲弟弟而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男,外男要守规矩的外男。
眼见着徐令姝还在想打人“二姐,二姐,我错了,我错了!”
“错了就跟我回家!”
“错了就跟我走!”徐令姝打完教训完又去转身对着郑赝,一张嘴眼泪就掉下来了:“我宴宴,你受苦了啊。”这眼泪就像是开闸的洪水停都停不住。
“那该死的八皇子,干的是什么事儿!呜呜呜呜呜你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呜呜呜呜,这什么院子啊这是呜呜呜呜你看你吃的这都是什么呀呜呜呜呜。”
郑赝哭笑不得的哄着徐令妤,一个个的给她介绍自己买来的丫鬟,也带着她去看了自己置办的东西,又说了计划和她说了很多让她放心的话。
“二姐你看我现在有吃饭的活计,有宅子有丫头也被照顾的很好,虽然没几天但是她们都尽心,至于八皇子,您觉得我会是个白白吃亏的性子么?”
徐令姝被扶着坐下,还在哭,徐令姝红着眼睛对着那三个丫头说:“你们既然被宴宴买了回来,就要做好奴婢的本分,事事以主子为先,若是敢做出背主忤逆主子的事儿,我打死了你们再拖到乱葬岗去喂狗!”
徐令姝的话说的狠厉,珍珠几个都跪下说一堆对着郑赝表忠心的话。
“行了,你也到时候去学院了,咱们一道走吧。”
“好。”郑赝应着
到了门口徐令姝拉着郑赝朗声说:“琤竹娘子不愧是学院的娘子,我这弟弟是个混不吝的,经过你的教育一个晚上就和我低头认错了,我该谢谢你~”
“徐二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是我说的话他听的进去可见小公子也是个好的!”
家家户户的门都关着但是都伸长了耳朵听着,这才知晓原来新搬过来的竟然是学院的娘子,这里住的大多是继承了宅子做小生意的人家,有的也都动了心思和郑赝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