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往牧场之后，通过瞳组织的运作，你得知牧场的管家与杨景有着某种联系。杨景--秦国的兵部尚书，之前曾因与草原的一个部落首领通信而被秦王责罚。虽然信中皆是一些叙旧之语，但这种事难免让人产生遐想，尤其是在敏感的政治局势下。
然而，目前的情报还不足以说明牧场的主人，赵国的左将军林燮，是否与秦国有所关联。
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成群的骏马奔腾而过，蹄声如雷，扬起一片尘土。阳光洒在马背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仿佛一幅生动的画卷。你站在高处，手持望远镜，将这壮丽的景色尽收眼底。风中夹杂着草香和马匹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这几日，你在牧场中四处考察，观察牧场的运作情况，同时也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牧场的管理井然有序，牧民们忙碌而有序地工作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你准备明日离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你手中的望远镜微微一颤，心跳也随之加快。那是你小时候的肃姐姐——林肃。她骑着马，身姿矫健，远远望去，依然散发着那种优雅而坚韧的气质。
小时候，你们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她的温柔和智慧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明白了世事并非总是如表面所见。你意识到，林肃的到来或许并不简单，她出现在这里的背后，一定有更深的原因。
“她来这儿干嘛？”你心生狐疑，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可能性。林肃是林燮的女儿，而林燮与赵国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她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与牧场的某些秘密有关？你不敢轻易下结论，毕竟，很多事情不能仅凭个人喜好来判断。
你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着牧场发生的一切，试图从中找到线索。这几日，你经常看到她骑马在牧场四处奔跑，有时候还会去检查牧场的各个设施。你猜测，她是来接手管理牧场的吗？
一天，你发现林肃骑着马离开了牧场。正当你以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要离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她又折返了回来，而且似乎还发现了你的存在。朝着这边走来。
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你只好拿着望远镜装作看风景的样子，继续观察远处的马群。直到她走到你身边，你才装作不经意地转过头，仿佛刚刚才发现她的存在。
“肃姐姐，终于又见到你了！”你微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
你说到，此刻还是装出一副小时候的样子，亲昵的和她打招呼。
接着你和她分享了你新发明的纸张以及新买的望远镜。
她则告诉了你来此的真实目的。
原来林燮之前并不知道管家和秦国勾结的事情。你暗想。
你说要帮她出气，并让手下抓住了管家。借此机会，或许可以进入赵国林府获得更多的线索和情报。
那天夜晚，你们坐在牧场的草地上，仰望着满天繁星。夜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却让人感到格外宁静。林肃突然开口，问了你很多问题。这些问题让你有些意外，因为在你印象中，她似乎并不会问这么多问题。她总是显得很有把握的样子。
“为什么当我去观察自己情绪的时候，自己的情绪就控制不了我了呢？”她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
你沉思片刻，缓缓回答：“哦，我想到了。是不是因为观察本身是理性的？当理性占据心时，感性的东西或者情绪化的东西就进不来了。因为心时间只能装一个东西。”
你们继续聊着，话题从哲学到人生，从历史到未来。林肃的问题越来越多，仿佛在寻找某种答案。
就在你思索这些事情的同时，林肃突然说了一句让你意想不到的话：“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你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做自我介绍。你犹豫了一下，思考是否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然而，你很快打消了顾虑。如果自己要探访林燮将军，他肯定知道自己是谁，毕竟赵国和秦国的王公贵族们也都有些联系。索性真诚一些，更好。
你向林肃如实相告自己楚国皇子的身份，并邀请她到楚国做客，说完，你还开始描述楚国那如画般的风景——从江水悠悠、烟波浩渺的长江，到古色古香、亭台楼阁林立的郢都；从漫山遍野、繁花似锦的园林，到神秘莫测、云雾缭绕的山川。每一个细节都在你的口中栩栩如生，仿佛一幅画卷正在她的面前缓缓展开。
正当你沉浸在对楚国美景的描绘中。没有丝毫预兆，林肃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你的手。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你的心跳瞬间加速，使得你原本流畅的话语戛然而止，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香。你远远地就看到了林肃的身影，她静静地坐在一块巨石上，目光凝视着远方的地平线。
你从行囊中取出新近发明的纸张，想要尝试一下这种新型的效果。当你将视线重新投向林肃时，你忽然发现，眼前的她与以往似乎有着微妙的不同。
但哪里不同，你却又说不上来。你将这种感觉画了下来，成为了她的画像。送给了她。
处理完牧场的事务后，你和林肃都准备要回去了，你半开玩笑地说：“不请我去林府坐坐吗？”
林肃似乎被你的提议弄得有些愕然，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问道：“为什么要请你去林府坐坐呢？”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嘲讽，反而带着一股纯真的不解。
你看向她的眼睛，她似乎完全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一般，但有时却又能看穿人心。
你心中微微一动，说道：“你不希望和我多待一会吗？”
林肃稍微思考了一下，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好吧，那我就请你去林府吧。”
林府位于赵国的都城，这座古老的城市充满了历史的韵味。街道两旁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宏伟的建筑鳞次栉比，让人目不暇接。
你在这里也设有“瞳”的据点，但近几年来，这里却鲜有传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这次访问正好给了你一个检查的机会，看看是否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林府虽然不是最奢华的府邸，但其规模远超一般官员的住宅，占地广阔，庭院深深。府内的布置简洁而不失高雅，花园中的花草树木修剪得恰到好处，给人一种宁静而舒适的感觉。
进入林府不久，你就见到了林燮左将军。林肃将你帮助她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她的父亲，林将军听后十分感激，热情地接待了你。
席间，他提到了你送给林肃的一幅画。那幅画并不以绘画技巧见长，而是因为所用的纸张与众不同——它比普通的纸卷更加清晰、轻便，触感细腻。
林将军眼中满是赞叹说：“我曾抚摸着这画，似乎与平日的纸卷完全不同，这些纸是怎么做的？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清晰的地步？”
你将纸张之事如实相告。
“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将这个技艺授予赵国。”林将军的声音在安静的厅堂中回荡。你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滞。
你有些犹豫，虽然之前答应过林肃，以朋友的身份教授她一些有趣的手工艺，那仅仅是为了增进彼此之间的友谊，分享一点生活中的乐趣。然而，如果要以国家的名义传授造纸术这样的重要技艺，这显然超出了个人行为的范畴。
你行了个礼，声音平稳但带着一丝谨慎：“此事恐怕我还需禀告父皇。”
林将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席间，你们把酒言欢，相谈甚是愉快。你多次提及楚国的一些境况，试图通过林将军套出一些赵国的朝中之事。然而，林将军应答得游刃有余，哪怕酒过三巡，他也只是透露了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或者是些无关紧要的游乐趣事。
林肃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偶尔插上几句，她的存在让整个氛围更加轻松自然。
晚宴后，夜幕降临，月光洒在林府的院落里。你和林肃走在步道上，周围静谧而安宁。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
“为什么不愿意传授造纸的技艺给赵国呢？”林肃问道，她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是不愿意，只是由我个人来传授有些不妥罢了。”你解释道，“国家与国家之间有着规范的礼数。如果需要授权某种技艺，需要君王的首肯方合乎规范。”
“规范很重要吗？”她疑惑地问，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
“当然重要了，”你回答，“人都是按照规范来生活、与人相处的。如果没有它，正常的生活秩序就会被打乱，社会就会陷入混乱。”
林肃沉思片刻，然后说道：“可是这些规范似乎也没有让世界变得更好？”
林肃的话语让你想起几年前遇到的饥荒，想起了秦国的国师徐宏，想起了那些惨死的沧溟山弟子。那些画面仿佛还在眼前。
你不知道怎么反驳林肃的观点。
正在你沉默之际，林肃却说：“或许我们可以建立更好的规范来使世界更好。”
你的心头一震，想起了自己设立“瞳”的初衷——收集情报，为的是给楚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避免类似的惨剧再次发生。然而，这几年的经验告诉你，即使提前知道信息，有些事情还是无法避免。
比如，不久前楚国的一个村落遭受了蝗灾，颗粒无收。你害怕再次目睹那幕惨剧，连忙将情况汇报给父皇。父皇立刻下令赈灾，可由于一些官员的贪墨和玩忽职守，最终还是造成了灾民疯抢赈灾物资，导致多人死亡的悲剧。尽管父皇严惩了涉事官员，但奏折上的每一个受灾的数字，念出来时，你依然感到心惊肉跳。
“或许真如林肃所说，建立更好的规范才是使世界变好的关键。”你心中暗想，正准备告诉她，说的有道理。
然而，当你转过身来，却看到她停在了一座小桥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停在荷花上的一只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