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上暗劲一提,直接将那人的肩膀卸了下来。
“咔嚓”一声,那人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整条胳膊无力地垂了下去。
李长生这才转过身,借着月光看清来人脸上的模样,顿时眉头一挑:“是你?”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特别行动局的陈振锋。
陈振锋此刻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神里满是惊骇。
他刚才本以为自己出手够快,够隐秘,哪成想竟然被李长生一招制服,而且对方的手法让他心头发寒。
“太极?”陈振锋艰难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你用的是太极?”
李长生冷笑一声,语气淡然:“是又怎么样?”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地盯着陈振锋,“你大半夜摸到我家来,什么意思?”
陈振锋没回答,反而死死盯着李长生的动作,脑海里翻江倒海。
他是陈氏太极的传人,从小练拳,二十多年来对太极的理解早已深入骨髓。
可以肯定,刚才李长生用的确实是太极,但那种劲道的运用却和他习惯的陈氏套路完全不同。
“这不可能……”陈振锋喃喃低语,脸上又是震惊,又是疑惑,“你用的是哪门太极?谁教你的?”
李长生冷哼一声,懒得理会,反而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振锋,冷声道:“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陈振锋压下心头的震惊,咬着牙强撑着站了起来。
用左手抱住已经脱臼的右臂,语气里带着几分倨傲:
“李长生,我警告你,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你的太极到底是从哪儿学的!
别以为你会几手花拳绣腿,就能在我面前逞能!”
他一脸不屑,但眼底的慌乱却骗不了人。
本以为自己身为陈氏太极的传人,明劲初期的实力,在这京城里也算是拔尖的高手,没想到在李长生手下竟然连一招都走不过。
更让他心里发毛的是,李长生的太极里带着一种极为凌厉的杀气。
这种杀气与陈氏太极的“以柔克刚”完全不同,反而更像是某种经过实战淬炼的杀人技。
陈振锋越想越觉得不安,眼神里对李长生的忌惮越发浓重。
李长生听了陈振锋的话,忍不住冷笑一声:“你有毛病吧?我学什么拳,关你什么事?你不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摸到我家来,我今天就让你躺着出去。”
陈振锋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李长生,咬牙道:“李长生,我劝你别嚣张!特别行动局盯上你,不是没理由的!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你的太极到底是从哪儿学的——”
他话还没说完,李长生眼神一冷,脚下一错,身影如同鬼魅般欺近,右手闪电般探出,直接扣住了陈振锋的左肩。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陈振锋的左臂被李长生硬生生卸了下来。
“啊——!”陈振锋这次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疼得跪倒在地,冷汗像雨一样往下淌。
“你!”陈振锋咬牙切齿地瞪着李长生,眼神里满是怨毒和惊恐,“你居然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李长生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不屑,
“陈振锋,我劝你少跟我来这套。别仗着自己是特别行动局的,就觉得能随便欺负人。今天这事儿,是你先动手,我不过是还击而已。”
李长生顿了顿,目光如刀般扫过陈振锋,
“还有,你最好记住了,我李长生不是好惹的。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卸的就不只是你的胳膊了。”
陈振锋脸色铁青,额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淌。
死死咬着牙,强忍着肩膀和手臂上传来的剧痛,狼狈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李长生……”他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但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院子。
李长生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陈振锋的背影,直到那人消失在巷子尽头。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
“陈振锋,看来特别行动局的人也不全是什么能耐人。”
刚才那一架,他本可以把陈振锋彻底废了,但他并没有下死手。
既然已经决定进入那边,那不管怎么说,这个也是未来的同事。
而且还不清楚人家的背景,如果下死手的话,恐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自己的实力到底怎么样,在这种江湖里面算不算拔尖,目前还不得而知。
先潜伏一阵再说。
如果真的是非常强,那到时候就是我不吃牛肉。
……
陈振锋一路捂着双臂,步履踉跄地走回家。
他住的地方不远,也在四合院,但比李长生的院子要宽敞得多。
陈家四合院位于京城西边的一条胡同里,青砖灰瓦,门口挂着一副斑驳的红漆对联,上书“忠诚报国,武术传家”。
陈家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武术世家,尤其以陈氏太极闻名。
陈家祖上世代习武,至抗战时期,陈家老爷子陈景山带着几个儿子投身战场,用一身硬功夫在敌后打出了名号。
陈景山不仅是武术名家,还是一位老兵,因战功突出,解放后被安排在京城养老。
如今的陈家,表面上看是普通的武术世家,但实际上却与军界、政界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陈家老二陈林是驻京某部的团长,老三陈平在地方政府任职,而老大陈山,则是负责家里的事情。
陈振锋的爷爷,如今虽已退下来,却依然是军中不少年轻人的精神偶像。
陈景山年轻时把陈氏太极发扬光大,经历过实战磨练的太极拳远非寻常花架子可比。
他一生致力于将太极融入军中格斗术,几十年来桃李满天下。
如今,他最大的心愿便是让自己的孙子陈振锋从特别行动局做起,借此进入政界,光耀陈家门楣。
此时,陈家的四合院灯火通明。
院中种着一棵老槐树,树下放着一张石桌,几只石凳。
石桌上摆着一壶热茶,冒着丝丝白气。
陈家的长辈们正在堂屋里闲谈,几个年轻后辈则在边上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