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一瞬间爆发,当受祝之子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时,已经看见赫尔墨斯蛮横的撞进怀言者中,原本虐杀凡人的混沌星际战士此刻变成了被虐杀的那一方。
受祝之子看不清赫尔墨斯的动作,仅有一道道金色的残影在怀言者中闪转腾挪,每一次残影的变化都会伴随一名怀言者的倒下,叛徒的鲜血落在地上、落在那些被叛徒残杀的忠诚者的尸体与血肉中,用叛徒的血来为忠诚者报仇。
不到十秒钟,最后一名怀言者铁骑终结者的身体被贯穿,向后倒了下去,躯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巨响。
尽管被赫尔墨斯杀死的怀言者看起来毫无抵抗之力,但是赫尔墨斯明白自己现在光是杀死几个叛徒就已经感到了自身的痛苦,他之所以戴着头盔也是为了防止被敌人看见已经开始延伸到下颚处的黑色血管。
自己的恢复系统早已经不再像曾经一样活跃,身体内部的崩溃只有自己知道,这次出击更多的是为了测试一下自己的身体已经崩溃到哪种地步了。
能够在纳垢瘟疫手中活到现在全靠火之天使不断灼烧身体中的毒素,玛尔斯之冠不断压制病毒的活跃度。
赫尔墨斯此时侧身面对受祝之子,他拔出长剑转头看着受祝之子,面甲上还有一道鲜血慢慢向下滑落,“看看身后。”
受祝之子听到后心里突然一惊,随后一阵撕裂什么东西的声音响起,受祝之子低头一看,一具闪电爪已经从他的后背穿透了身体,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肉在被闪电爪蒸发殆尽,随后自己被身后之人轻易的举了起来。
科拉克斯看着被自己举起来的受祝之子已经做不出任何反抗,于是一挥胳膊将他甩飞了出去,濒死的受祝之子飞过空中掉落在了暗鸦守卫们中间,在模糊中,受祝之子看见了暗鸦守卫们围拢在自己的身边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赫尔墨斯无视了身后的噪音,走进了舰桥之中,卡伦娜高举的动力剑愣在原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禁军以及正在清理闪电爪上碎肉的原体,直到赫尔墨斯站立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卡伦娜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扔掉动力剑跪了下来。
膝盖还没有落地,卡伦娜的身体停止了向下的姿势,赫尔墨斯的左手扶住了卡伦娜。
“你们无需向我下跪,忠诚的战士有权站在我面前。”
“大人……我没想到您会拯救我们……”卡伦娜语气中带着惊讶又夹杂着一丝看到了希望的感觉。
“我与暗鸦守卫军团基因原体科拉克斯前来,帮助基里曼和奥特拉玛摆脱叛徒的侵扰。”
“两位大人,你们带来了泰拉的支援?”
“算是吧,来了三个军团。”赫尔墨斯琢磨着说,除去三个军团在母星或者其他驻地留下的一些战士之外,剩下的人都在达摩克利斯号上,说来了三个军团好像也没啥不对的地方。
“原体大人,请您帮助我们,考斯陷入到了危机当中,那里有着极限战士们的主力部队还有无数的人类需要帮助。”卡伦娜面向科拉克斯恳求着。
“我会的,英勇的女舰长,我来这便会帮助我的兄弟。”科拉克斯严肃的保证。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应该会一会艾瑞巴斯了。”赫尔墨斯收剑入鞘,“达摩克利斯号,发动进攻!”
黑暗的星空中,一道缺口迅速出现并且不断扩大,磅礴的白色光芒从缺口当中争先恐后的迸发出来,一艘前甲板可以停靠五艘帝国巡洋舰的大型星际战斗堡垒从中跃出。
“山阵号?!”卡伦娜发出一声惊呼,作为康诺之魂的舰长,她有幸见过一次山阵号的雄姿。
“不,它是达摩克利斯号,高悬于帝国之敌头上的威胁。”赫尔墨斯声音中带着一丝骄傲。
达摩克利斯号一出现便吸引了怀言者舰队的所有注意力,原本向着康诺之魂靠近的命运之手号已经向着后方不断撤退。
达摩克利斯号圆形的船身上每一处地方都布满了密集的宏炮、光矛、鱼雷发射管,它一经出现便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它一次性便能发射出超过荣光女王级数倍的火力,叛徒对它的攻击孱弱无力。
两艘怀言者的战舰在是第一批被摧毁的战舰,就在它们刚刚化为火球的时候,又有数艘大大小小的战舰变为太空废船。
“撤退!”艾瑞巴斯在命运之手号上尖叫着,他从未预料过会在距离泰拉遥远的奥特拉玛碰到山阵号的姊妹舰,艾瑞巴斯以为达摩克利斯号也是被多恩或者其他原体发现的又一来自黑暗科技时代的造物。
艾瑞巴斯宁愿去面对马库拉格之耀或者其他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也不愿意面对一艘类似山阵号那样的巨兽,他甚至不敢觊觎达摩克利斯号。
“大人,接收到了对方的一则信息!”
“念!”艾瑞巴斯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发来信息。通讯很快被接通了,沙罗金的声音出现在了艾瑞巴斯耳中,而艾瑞巴斯没有听出这是谁的声音。
“艾瑞巴斯,混沌的头号走狗,一只耳,额头插着十字架的小丑,禁军冠军赫尔墨斯让我转告你,他来找你了。”
“该死的赫尔墨斯,竟然还没死!”艾瑞巴斯发出咆哮声,徒手捏碎了通讯器,他看着不断消灭叛徒战舰的达摩克利斯号,知道这是出自他的手笔,想要复仇的欲望差点让他下令不顾一切发起进攻。
“立刻撤退,去找科尔法伦,我们要商量一下下一步了。”
看着怀言者舰队在留下遍布太空的战舰残骸后不断撤退,赫尔墨斯没有下令继续追击,他现在要聚拢这里剩余的忠诚派舰队然后和基里曼会合,共同发起考斯反击战。
“卡伦娜,我会派来一些人手暂时驻扎在你们的战舰中,随后我们要立刻启程寻找基里曼的舰队,在聚集足够的力量后反击怀言者们。”
“我遵从您的命令”卡伦娜说。
“科拉克斯,我需要你替我带领舰队。”赫尔墨斯转身来到鸦王的面前请原体暂时管理所有人。
“我知道,你需要休息,我们距离返回泰拉的日子遥遥无期,我不希望你哪天突然支撑不住死在这里。”科拉克斯明白赫尔墨斯一直在顽抗身体中的病毒,在和赫尔墨斯的接触中,鸦王也把赫尔墨斯当成了朋友。
————
弹幕轰击着道路,将数个街区变成一地废墟,文坦努斯和埃松的防线正在遭受叛徒的摧残。
等到炮击结束,叛徒们依靠烟雾的掩护向着石桥的防线发动第三次进攻,他们的脚下是之前两次战斗倒下的叛徒尸体,这些尸体被叛徒们自己毫不留情的踩踏,变为一摊烂泥。
“攻击!”文坦努斯一声令下,护教军隐藏许久的装甲火力破开伪装,向着前方喷吐火舌。
数百名短刃兄弟会的混沌教徒和几十个怀言者在炮火中当场丧命被击毁的装甲车辆在熊熊燃烧。
叛徒们带来了泰坦,他们已经耗尽了耐心,决意一鼓作气拿下面前的极限战士们。
一台叛军战犬泰坦像一只愤怒的鸵鸟般迈步上前展开猎杀。可是让叛徒们没想到的是,一股洪流般的炮弹向它倾泻而去,猛烈的火力消耗完了它的虚空盾,极限战士第四连加入了战场!
极限战士丝毫不给泰坦和怀言者们反应的时间,影刃穿过废墟瞄准了那架失去虚空盾保护的战犬,影刃作为帝皇毒刃的姊妹版本,和毒刃的定位并不一样。
影刃的设计初衷便是为了针对泰坦进行攻击的存在,其装备的火山炮原本是装备在泰坦之上的武器。
影刃寻找到了一处绝佳的射击位置,在到达位置后,影刃的引擎熄火保持静止状态,一名神甫开始工作,他引导能量从影刃的引擎进入发电机,再将能量传输到火山炮中,火山炮瞄准战犬开火。
白色的炽热光芒将战犬一击毙命,将神之机械变成了一堆残骸,残骸飞向天空留下一道优美的轨迹后坠落在地面上,将混沌信徒砸成了肉酱,心生恐惧的信徒们开始后退结果碰到了他们那穿着猩红色盔甲的主人,怀言者杀死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信徒,强行逼着他们继续进攻。
信徒们不得不再次尝试靠近石桥,但是被赶到战场的极限战士第四连的战士们迅猛的火力打成碎片。
“塞丹斯!”文坦努斯高兴的看着远处的第四连连长。
“极限战士!进攻!”埃松大喊一声跃出了掩体,手拿链锯剑冲向怀言者中,文坦努斯第二个冲了出来,现在是时候彻底消灭这群叛徒了。
攻守易形,现在是怀言者们组成一道薄弱的猩红热防线来阻挡极限战士的攻击,导弹发射击毁了一辆兰德掠袭者,极限战士们也在爆弹的轰鸣中倒在地上,但这也只是困兽犹斗而已。
怀言者的射击突然停止,在短暂的时间后,叛徒们为了取悦亚空间邪神或者是因为受到了邪神的影响,他们放弃热武器,转而和极限战士们爆发了一场白刃战。
蓝色的“超人”撞在红色的“超人”组成的防线中,忠诚者与叛徒交织在一起用刀剑、搏斗来结束战斗,鲜血喷洒在地上,尸体一个接一个倒下,盔甲碎裂、刀剑断裂,爆弹与热熔不断飞过,将帝国制造出来的“超人”变成了碎块与烧焦的血肉。
“伪帝去死!”
“叛徒受诛!”
文坦努斯陷入乱战之中,一面旗帜被他背在后背上。他将一个脑袋打成四散的血雾。
敌人被他的动力剑贯穿,他砍断一只手臂,又将一个脑袋劈成两半。
他感觉自己势不可挡、你离从来没有如此尽兴的战斗过。
无所畏惧又义愤填膺,这就是让极限战士寻找到反击时刻的结果,这是将信任当做废纸、暴行当做荣耀的代价,这是极限战士的复仇也是考斯的反击。
杀戮,止不住的杀戮,死神高兴于这里的生命消逝的如此之快,怒火存在于每一个极限战士和怀言者心中。
一名极限战士张开双手,右手的爆弹枪掉落在地上,他的胸膛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不断从中喷出;一名怀言者失去双臂,文坦努斯的长剑穿过他的目镜、眼睛、颅骨与大脑,穿透脑袋的剑刃带出了怀言者的脑浆。
恐虐注视着考斯的每一处战场,寻找着那些值得让他奖励的战士,鲜血的气息不断为亚空间中的赤红色添加着活力。
“杀!”
“杀光他们!”
文坦努斯听到了一个“人”在他耳边不断鼓励着自己,那个声音驱使他再杀一个、再杀一个,再击碎一个头颅、再看到一次鲜血从敌人身体中流出的场景,
“向他们复仇,向我祈祷,获得力量来摧毁一切!”
“摧毁……杀”文坦努斯的意识感觉到畅快,是啊,杀光怀言者,让他们付出代价,摧毁怀言者、摧毁珞珈、摧毁叛徒、摧毁考斯、摧毁奥特拉玛!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文坦努斯想要跟着耳边的声音说出来,话到嘴边却停下了,“……不,不能摧毁考斯、不能摧毁奥特拉玛……”
文坦努斯摇晃了一下脑袋,眼前终于清明起来,他此时现在一处石堆上,周围全是被撕碎的叛徒,站立的仅有浑身是血的极限战士们。
极限战士们互相看着,他们中也有不少人陷入到了对战斗的追求当中,他们中有人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努力回想着刚刚的记忆为什么模糊不清,看着周围的尸体和自己身上的血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看这里有什么能用的,然后撤回去。”埃松说话了,他说完之后来到了文坦努斯旁边,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塞丹斯!”埃松转而向第四连连长打起招呼,包括埃松、塞丹斯、文坦努斯在内的极限战士们全部都对刚才的不对劲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