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子十八连连长马尔找到了洛肯,洛肯看得出马尔眼神中的悲伤,不仅仅是因为战帅的昏迷而悲伤,他也在为牺牲的莫伊而悲伤。
马尔和莫伊的样貌非常相似,两人就像双胞胎一样亲密无间,是挚友也是兄弟,但是莫伊被荷鲁斯选为了先锋部队的一员,马尔没有入选,莫伊付出的代价则是生命。
“感谢您的体谅,不过……”
“说吧兄弟”
“能给我一个位置吗,我想去那里看看……莫伊如何……”
“如您所愿,跟我走吧”
洛肯带着马尔登上了战机,向着戴文星地面上的泰拉荣光号驶去。
……
另一边,艾瑞巴斯找到了阿克西德曼和阿巴顿,阿巴顿正在和重装战斗机仆对战,用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朋友,我们都是战士结社的一份子。”
“你想干什么?艾瑞巴斯!”阿巴顿声音带着愤怒,尽管阿克西德曼已经安慰了他好一会,自己也拆掉了三个重装机仆。
“塔格斯特要召开战士结社会议,我是来通知你们参加的。”
“为什么?”阿克西德曼询问
“战帅的病情正在恶化,不是吗?”
三人穿过复仇之魂,来到了旗舰的尾部货舱,披着黑袍的塞迪莱迎接了三人。
所有的结社成员都聚集起来,包括马洛赫斯这个在阿克西德曼看来两面三刀的小人。
塔格斯特召开了会议“兄弟们,我们的现状不容乐观。”
“别说废话了,塔格斯特!”生气的阿巴顿打断了塔格斯特的开场白。
塔格斯特看着暴怒的阿巴顿没有选择和他针锋相对。
他向艾瑞巴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十七军团的首席牧师有想法跟我们说,我们可以安静的听一下他的想法。”
艾瑞巴斯走上了发言台“首席连长说的对,我也不说废话了,如今战帅濒临死亡,我们不能让大远征破产在这里。”
“药剂师们无力解决战帅的伤病,他们只能让战帅勉强回光返照,我们不能再干看着了,我们需要解决这件事。”
“你有什么建议,艾瑞巴斯?”
“戴文星!”
“我在戴文星一直研究当地人的文化、生活,我在一所神庙中或许找到了能够治愈战帅的办法。”
“什么方法?快说!”
塔格斯特大吼着恢复了吵闹的秩序,艾瑞巴斯的一席话在荷鲁斯之子们心中无疑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我们需要把战帅带到戴文星的一所蛇庙当中,那里的祭司可以通过秘法来治愈战帅的伤病。”
“你是在让我们的军团沾染明令禁止的力量,你如何确定他们真的可以拯救战帅?”阿克西德曼提出疑问。
“或许吧,小荷鲁斯,你无法做到看着战帅迈向死亡,为了战帅的生命,冒险是必要的。”艾瑞巴斯转向小荷鲁斯给出答复。
“别讨论繁文缛节了,冒险是为了拯救战帅、拯救濒临破产的大远征,帝皇也不会一样自己的战帅突然死去!”塔格斯特这个会议召开者明显支持艾瑞巴斯的建议。
“呵,看来你们都决定了。”
阿克西德曼冷笑一声,“那你们叫我们过来干什么?!”
马洛赫斯走到塔格斯特身边“你知道战士结社的运作规矩,你不同意的话我们不能去这样做。”
“你不能这样逼迫我。”小荷鲁斯环顾四周,所有战士都在盯着自己看,迫切的希望自己做出决定。
小荷鲁斯看向阿巴顿,显然,阿巴顿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能拯救战帅的机会。
“我……”
“做出决定吧,阿克西德曼!”阿巴顿开口,将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洛肯和图加顿还没有表明。”
“洛肯不是我们中间的一份子,他拒绝了我们的邀请!”掠夺者小队队长卡洛斯大声说。
“至于图加顿,他支持我们,但我们没有时间等他了。”
阿克西德曼意识到自己就算拒绝也无法阻拦兄弟们的意愿,自己其实没有选择的权力了。
如果拯救战帅需要代价,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战帅因为自己而死,我将永生永世成为唾骂的对象。
小荷鲁斯挣扎后做出了决定“把战帅送到蛇庙,让祭司无论如何保住他的生命!”
“守好战帅,不要让任何人再次威胁战帅的生命!”
……
消息传遍了复仇之魂,只有地面上寻找灾祸之刃的洛肯、图加顿、马尔等人一无所知。
荷鲁斯之子给陷入昏迷的荷鲁斯穿上白色的盔甲,荷鲁斯双手抱在胸前握着那把来自兄弟费鲁斯赠送的长剑。
阿巴顿、阿克西德曼、塞迪莱、塔格斯特、法尔库斯、卡洛斯抬着荷鲁斯穿过人群,流血事件没有发生。
两边的凡人声嘶力竭的哭喊,他们将祝福和赞美的话语写在纸上抛向荷鲁斯,军旗列阵,上面同样写满了对战帅的敬语,祈福的歌曲自始至终没有停下。
对于凡人们来说,荷鲁斯不仅仅是战帅,他是人们心中的英雄,是终结人类数个世纪苦难的英雄,他代表黑夜之后的第一缕曙光。
阿克西德曼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真的能拯救战帅,希望很渺小,但是如果真的成功了呢?
哪怕需要牺牲自己来拯救战帅,小荷鲁斯也会为父亲的生命而献出自己的一切。
……
赫尔墨斯走在一片黑色的森林中,身上的盔甲失去了原本华丽尊贵的外表,头盔早就在无限的战斗中失踪,手中的长剑断了一截子,但它还能用来砍断恶魔的头颅。
时间在这里丧失了意义,赫尔墨斯感觉像是过了一年,但是下一刻又感觉像是在这里只待了十几分钟。
赫尔墨斯抓了抓左手的披风笑了一下,就在刚刚还没进入这片看不到头的森林时,他用断剑砍掉了一头嗜血狂魔的双臂,然后用披风勒死了它,甚至把大魔的头颅都勒断了。
当他进入森林后却发现似乎恶魔像是消失了一样,本来想在这休息一下的赫尔墨斯莫名其妙感觉森林里面有熟悉的人或者东西存在,于是一边像深处探寻一边恢复体力以应对下一批恶魔。
……
“我们正在追逐战帅的风暴鸟!”
洛肯整个人陷入到了恐慌当中,旁边的图加顿显得格外生气,因为他刚刚才知道了洛肯的判断。
洛肯找到了灾祸之刃,认出了他的来源,洛肯猜测有人发起叛乱,故意盗窃走了灾祸之刃并且把它交给了坦巴!
有人想要战帅死在这里!
洛肯的心中不断整理着前因后果,她几乎可以笃定就是艾瑞巴斯想要杀死战帅,但是他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艾瑞巴斯要杀战帅?这有什么更深的意义吗?
很快他们飞到了一座环形山中,环形山的中间是一座巨大的八角形建筑,八个燃烧的塔楼围绕着中心的穹顶建筑。
“快!”洛肯无心理会这里是哪里,战帅怎么会到这里。
炮艇重重的砸在地上,旁边就是战帅的风暴鸟和一圈举着火炬的“人”。
踏上地面的洛肯看见了举着火炬的全是当地人,戴文人是人类的亚种,但是他们其实已经差不多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人种,也不知道六十年前接触到他们的怀言者为什么没有灭绝戴文人。
洛肯没有管他们,带着队伍向着环山阶梯狂奔。
“阿巴顿!阿克西德曼!能听到我的话吗!”
可是通讯那头只有嘈杂的杂音。
“该死的!”
当洛肯终于跑到阶梯上方时,他看见了周围大片的蛇型石雕,通向前方的路上有一座青铜大门,大门像一只张开大嘴的蛇一样充满原始的杀意。
洛肯看见了七个连长安静的守卫在一个水池旁边,另外一边是一扇禁闭的铁门,洛肯看到了他们每个人脸上充满绝望的表情,洛肯无法生气了,他不知道怎么对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发火。
洛肯逐步走到了阿克西德曼和阿巴顿的面前,
“兄弟,你们在干什么?”
阿巴顿没有回答,小荷鲁斯开口了
“我们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战帅快死了,我们把他送进了蛇庙。”
洛肯惊讶的看着没有表情的阿克西德曼,“你疯了吗?小荷鲁斯!”
“战帅绝不会同意被带到伪神的寺庙中!”
“可能不会,战帅和那个史官讨论了几个小时后陷入了昏迷,我们只能把他带过来。”塔格斯特说。
“这是我们仅存的希望,至少这里还有战帅的一线生机。”
“所以你们就把他带到这里?!帝皇怎么跟我们说的!”
“在最后一座教堂的最后一块石头落到最后一个牧师身上时,人类文明才会完美,这和我们过去两个世纪的做法背道而驰!”洛肯的声音变得咆哮起来。
“帝皇会同意的。”
洛肯瞪大眼睛逼近塔格斯特“你以为你是谁!胆敢揣测陛下!如果赫尔墨斯在这里,你已经被他砍下头颅了!”
“你只是一个战士结社的头目而已,你怎么敢这样说?”
马赫洛斯一瘸一拐的来到洛肯身边“如果这扇大门关闭,没人能从外面打开,进入蛇庙的伤者要么活下来自己从里面打开门,要么九天后大门自动打开,那时进入里面的伤者已经化为灰烬。”
“你们简直是疯了。”
“不拯救战帅才是疯了!”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
“艾瑞巴斯在哪!复仇之魂?”
“我想是的。”阿克西德曼耸了耸肩。
“我已经确定你们受到了欺骗,只有帝皇才能拯救战帅。”洛肯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虽然洛肯挺古板的,但是,阿巴顿,他这次是对的。”图加顿说完后转头跟上了洛肯。
“你们忘了誓言吗?!你们会成为背弃誓言的人!”阿巴顿向着两人的背影大吼。
阿克西德曼拉住洛肯,指着水池中的月影,“我想你知道这是新月,这是好兆头。”
洛肯朝着池塘啐了一口,“你什么时候还相信预言了?”
“求你了,加维”阿克西德曼向着洛肯诚恳的祈求谅解。
“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因为把战帅带到这里而后悔!”
——————
赫尔墨斯在黑色森林中不断前进,最终停了下来,他看着面前有一个石头雕砌的石门,这个石门就这样出现在森林中,他的后面没有任何建筑物。
“去吧,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疑惑不已,这不是帝皇的声音、也不是马卡多,明明自己和现实宇宙的关联都被邪神斩断了,但是这个声音又好像很熟悉。
看着眼前的石门,赫尔墨斯伸出右手用力将它推开,露出了它背后的漆黑空间。
赫尔墨斯想了好久,起码他觉得想了好久,不知道要不要进去,那个声音是谁?这又会不会是邪神的陷阱?
最终赫尔墨斯选择了进去,当他整个人进去后石门轰隆隆的关闭,随后消失在了黑暗的森林中。
——
荷鲁斯闯进了森林,他的头脑一片混乱,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死了,自己叫荷鲁斯,但是周围的情况让他感到心慌。
他的眼前出现一片乱糟糟的画面,倒塌的建筑、火海、扭曲的钢铁,他们像崩碎的玻璃一样到处都是,可是自己明明在一片森林中啊!
“到底怎么了?!”
狼嚎声响起,荷鲁斯捂住肩膀,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肩膀蔓延到胸口,他下意识的握紧右手像是在寻找武器一样。
一百多头狼从森林中出现,它们围在荷鲁斯身边,它们身上都有双头鹰的图案,荷鲁斯最近的一条狼突然说话。
“你是谁?”
“荷鲁斯……”
“你是谁?”
“我是荷鲁斯!我还能是谁?”
“我的兄弟,没时间了,在他找到你之前你必须想起来!”那头狼的话显得奇怪。
“别打扰我!我是荷鲁斯,我已经死了!”
荷鲁斯拼命的奔跑,狼嚎声不断响彻云霄,直到荷鲁斯崩溃的跪在一个火山口旁边。
混乱的记忆让他感到崩溃,荷鲁斯跪在地上,用双手捂住面庞。
“起来,吾儿。”
荷鲁斯取下双手抬头,嘴唇轻碰
父亲……我是谁……
荷鲁斯眼前出现一个巨人,他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却知道眼前的巨人是他的父亲。
巨人伸出手,单膝跪在地上,荷鲁斯伸手和巨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荷鲁斯……”
“战帅……”
“牧狼神……”
荷鲁斯突然清醒,面前的一切瞬间破碎。
“我是荷鲁斯-卢佩卡尔,影月苍狼基因原体,帝国的战帅!”
——
“这么仓促干什么?”艾瑞巴斯不满的看着面前的女祭司。
“附近还游荡着一个人,一个独眼的幽灵,他试图把荷鲁斯还给他的父亲。”
“狡猾的马格努斯,哈哈哈,你阻止不了我……”艾瑞巴斯像蛇一样笑了起来。
“不!还有一个,他的幽灵来了!不可能!他在穿过屏障!”女祭司突然倒吸一口气,惊讶的说着。
“谁?谁的幽灵?”艾瑞巴斯皱眉,他可不想计划之外又出点乱子。
“他……”女祭司刚想要说出他看到一个穿着金甲的巨人高坐王座,低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巨人突然抬头直视女祭司,巨人的眼神冰冷又愤怒。
“啊——”女祭司大叫一声双手捂住眼睛瘫在地上。
艾瑞巴斯取下女祭司遮挡在眼前的双手,女祭司的两个眼球像是被燃烧过后的大地一样,眼球变成了黑色的固体,上面还有裂开的纹路,纹路中像有着红黄色的火焰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