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鸳悠悠转醒,只觉眼前一片迷蒙。
待视线逐渐清晰后,她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群身着大清朝旗装的女子中间。
这些女人个个妆容精致、仪态万千,让初来乍到的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尚未等她完全回过神来,一股陌生却又熟悉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充斥着她的整个脑海!
刹那间,她呆住了,她明白了一切——原来自己竟然穿越了时空,成为了电视剧《甄嬛传》中的那个实在美丽却愚蠢的瓜尔佳·文鸳!
然而更令她震惊的是,就在她刚刚穿越而来之际,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瓜尔佳·文鸳已然说出了那句至关重要的话语:“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她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刚考上了公务员,还没去面试呢!她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
而她进入这具身体以前原主人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拉甄嬛下马,要让甄嬛的日子不好过。
现在她眼前有十几个白瓷瓶整齐地排列在她面前,每个瓷瓶上都清晰地标注着名字。
孕子丹、孕女丹、保胎丹、顺产丹、启智丹、强身健体丹、百毒不侵丹、美颜丹、美肤丹、媚体丹等等!
还有一些作弄人的丹药,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
因为此时此刻,整个景仁宫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宫女和太监们皆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只见皇后乌拉那拉·宜修蛾眉微蹙,佯作怒容,厉声道:“宫规森严,祺贵人岂可信口胡诌!”这突如其来的斥责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此时的祺贵人心中叫苦不迭,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要承认自己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不,绝不能如此轻易示弱!
于是,她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接着说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妾所言字字皆真!倘若其中有半句假话,就愿遭受五雷轰顶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一旁的叶澜依却冷哼一声,面露不屑之色,嘲讽道:“哼,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毒誓呢!
生死之事本就难料,又有谁能够知晓?拿这般虚妄之事来起誓,足见祺贵人并非真心诚意啊!”
面对叶澜依的冷嘲热讽,文鸳心中虽恼怒万分,但也无可奈何。
事已至此,她只得咬牙坚持下去,再次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在此郑重发誓,臣妾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绝无半句虚假……”
说到此处,她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甄嬛,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接着高声喊道:“若臣妾说的是真的,就让熹贵妃的奸夫吃饭噎死,喝水呛死,骑马摔死,总之就是不得好死!”
宫殿之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众嫔妃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剑,齐齐射向甄嬛。
文鸳那尖锐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字字如刃,直刺人心。
甄嬛面色微微一变,心中怒意升腾,却又迅速被她以强大的自制力压下。
她挺直脊背,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不屈,冷冷地看向文鸳,“祺贵人,你无凭无据,竟敢如此污蔑本宫。
本宫行得正坐得端,岂容你这般信口雌黄。”
叶澜依秀眉紧蹙,眼中满是怒火,她虽不知甄嬛与果郡王具体发展到何种地步。
此刻,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撕烂文鸳那张恶毒的嘴。
冯若昭微微皱眉,心中对文鸳的行径极为不满:“祺贵人,说话要有证据,不可随意诬陷贵妃娘娘。”
皇后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她微微抬眸,看向文鸳,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你既说熹贵妃私通,那奸夫是谁?”
文鸳扬起下颚,满脸高傲之色。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甄嬛,一字一顿地说道:“太医温实初……”
此语一出,宫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众嫔妃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甄嬛道:“皇后娘娘,祺贵人这是蓄意诬陷,温太医乃太医院太医,一直尽心尽力为臣妾诊治,臣妾与他清清白白,绝无私通之事。”
叶澜依怒视着文鸳,冷声道:“祺贵人,你莫要血口喷人。温太医为人正直,岂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冯若昭也帮腔道:“皇后娘娘,此事还需仔细查证,不可仅凭祺贵人一面之词就定了贵妃娘娘的罪。”
皇后微微颔首,嘴角轻扬,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在她眼底一闪而过:“既然如此,那就必须得彻彻底底地查清楚这件事。
倘若熹贵妃果真问心无愧、清清白白,本宫自然会秉持公正公平之原则,还她一个应有的公道。
然而,如果她当真存在与人私通这种罔顾宫规礼法之事,那么就休怪本宫按照宫廷戒律严惩不贷了。”
就在此时,始终紧紧攥住桌角的甄嬛,在听闻提及之人竟是温实初后,原本因紧张而绷直的身躯逐渐松弛了下来。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或许此番能够侥幸逃过一劫。
一旁的康常在见状,趁机火上浇油,说道:“这温实初可是熹贵妃的心腹啊,每日里都要为其把脉诊视。
时间一长,若是二人之间互生情愫,倒也不足为奇。
况且,我可曾听闻,熹贵妃刚入宫那会儿,因病卧床多日,而负责给她诊断医治的正是这位温实初大人呐。”
康常在这番话犹如一颗石子猛地投入了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顿时激起层层涟漪,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议论起来。
文鸳一听,立马随声附和道:“康常在果真好记性!这般细节都记得如此清晰明了。”
而安陵容则看似在替甄嬛辩解开脱,但实际上却是心怀叵测、包藏祸心。
只听她轻声细语地道:“两位妹妹怎能这样无端揣测呢?想当年熹贵妃刚刚入宫之时身染重病,由温太医前来诊治本就是合乎情理之事嘛。”
太医温实初医术高明不说,与姐姐母家素日也有交情,入宫之后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怎么会有私通一说。”
众人听了安陵容的一番话语之后,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起来,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
只见贞嫔皱起眉头,轻声呢喃道:“照这么说,他们俩岂不是青梅竹马?如此看来,那祺贵人之前所言倒也并非完全没有根据啊。”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不定,似乎想要从其他人的脸上找到答案。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冯若昭突然厉声喝问:“你们这几个人在这里七嘴八舌、胡言乱语个不停,可有什么真凭实据来支撑你们所说的这些话?”
她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震得在场之人皆是心头一颤。
文鸳听到这话,却是不以为意,反而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娇声说道:“臣妾自然是有证据的!
想当年,熹贵妃尚未入宫之时,那位温太医竟然还曾亲自登门向她家求亲呢!”说完,她还不忘挑衅似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甄嬛。
紧接着,文鸳转头对自己身旁的小丫鬟景泰吩咐道:“你速速去将那陈四家的给我带过来!”景泰领命后,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皇后见状,微微抬起手来,朝着文鸳轻轻一挥,语气平和地说道:“祺贵人,还是先坐下来说话吧。”文鸳闻言,赶忙微微欠身行礼,应声道:“是,皇后娘娘!”然后便仪态万千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没过多久,就见景泰领着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缓缓走进了内殿。此人正是玢儿,她低垂着头,脚步显得有些迟疑和沉重,似乎心中藏着莫大的恐惧与不安。
玢儿微微颤抖着身子,低垂着头颅,恭恭敬敬地走到皇后面前,双膝跪地,声音发颤地道:“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神色威严,目光冷冷地落在玢儿身上,缓缓开口道:“抬起头来,与本宫说话。”
甄嬛原本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禁心头一紧,目光瞬间转向玢儿。
待看清玢儿面容后,她满脸惊讶之色,脱口而出:“玢儿,你竟然是玢儿!”
此时,站在皇后身旁的文鸳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娇声说道:“哟,熹贵妃倒是好记性啊,竟还记得这个奴才。
她可是我家府里陈四的媳妇呢。想当初那甄府获罪,所有奴仆全都被充公变卖,若不是我家心善买下了她,赏她一口饭吃,恐怕她早就饿死在街头喽!”
甄嬛听闻此言,脸色微变,眼神焦急地看向玢儿,急忙说道:“玢儿莫怕,有什么事情先起身再说!”
然而,玢儿却依旧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胆怯地回答道:“奴婢……奴婢不敢!”
文鸳见状,柳眉倒竖,怒声呵斥道:“少在这里啰里啰嗦的!我且问你,昔日你在甄府当差之时,那温实初可曾向甄家大小姐——也就是此刻站在你面前的熹贵妃提过亲?”
说罢,她又狠狠地瞪了玢儿一眼,加重语气道:“记住,这是在皇后娘娘跟前,要大声回话,难道你家男人陈四没有教过你宫中的规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