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将桌子摆好,然后是菜盘,最后是饭碗。
“好了!现在就吃饭了!”
然后薛荔就把一只饭碗递到了君奕手中,笑意晏晏地说:“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君奕点点头,然后夹了一块火腿丁,放入嘴里。
“怎么样?”
薛荔看着君奕问。
君奕看着薛荔亮晶晶的眼睛好像盛满了星星,点了点头,然后又觉得表达不出来自己的认可,又放下筷子,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好好,哈哈哈!我知道了,我就知道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包你满意!”
薛荔看着面前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的男人,觉得有点好笑,[有点呆呆的是怎么回事?]
在心里偷偷笑了好几声,薛荔才开始吃饭。
薛荔吃着吃着,发现君奕好像在小白菜那道菜上没怎么动筷子,有点疑惑,然后顺手就夹了一筷子白菜放进君奕的碗里。
还顺口说了,“生病了,我们要好好地吃饭饭才对哟!”
然后——空气静默了。
薛荔一顿,才反应过来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自己那个挑食的小侄女,而是一个成年的不熟悉的男性。
[啊!这……真的尴尬了,我只想抽死我自己!啊啊啊!]
薛荔没有上个世界的记忆,也不知道就自己这个样子是怎么度过的,如何成功完成任务的。
薛荔现在想将自己就地掩埋。
无他,太社死了。
[可是刚刚真的好顺口呀!嘴巴一咕噜就说出来了。]
君奕倒是荡漾在刚刚薛荔带着轻哄的语气里。
本来薛荔的声音就软糯清甜,刚刚下意识地轻哄,让声音里的甜分就变得更高了。
而在君奕这个男人耳朵里,又品出了几分撒娇。
所以———
[她在对我撒娇,好可爱!]
谁懂啊!喜欢的女孩对自己撒娇!!这样的激动心情谁懂啊!
君奕差点就要忍不住抱上去了。
他最是古板严肃,但是,陷入爱河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无师自通地顺杆爬呢?
[那四舍五入就是她喜欢我?也是,她应该喜欢我的!我帅气,我身材好,我还有空间,然后我的体力也好……]
君奕已经开始胡思乱想、游思妄想、想入非非了。
[虽然现在条件不好,但是我还是要给她办一场婚礼……嗯……就在那个别墅里吧……孩子叫什么呢……]
不得不说,恋爱脑就是会脑补。
薛荔不知道面前一本正经的男人会在脑子里想那么多,只觉得他一动不动是被自己气到了。
[糟了!他不会以为我是在可怜他吧?]
薛荔这下不知道怎么找补了。
只顾着埋头吃饭。
心中默念,[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死嘴,快吃饭啊!死脑,快不要想了啊!]
所以,就呈现出了这样诡异的情景。
君奕开始满脸都是笑意地不停夹小白菜吃。
薛荔看着他的动作,再阻止也不好阻止了。
只能,埋头吃饭。
[瞧瞧这可怜的人啊!他不会以为我是故意让他吃白菜的吧!他现在身负重伤,又寄人篱下,所以不得不……唉!我真是罪过啊!]
两个人就这样在各自的频道上吃完了这一餐饭。
收拾完,薛荔瘫在床上,生无可恋地念念叨叨:“真是无语了!怎么总是尴尬,怎么总是在他面前社死啊!不过,我真的对他蛮熟悉的呀!要不然我那句话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说出来了。”
久久不在,薛荔只能自娱自乐。
原主是个科研狂热者,自然不可能有那些情情爱爱、期期艾艾、朝朝暮暮的书了。
在桌上的书架上摆满了书,不过都是一些研究方面的巨着,对薛荔来说,没有什么好看的。
至于写作,现在末世,写了也没什么收益,而且现在她也没有灵感。
不想写。
所以,她已经无聊到要去揪一揪枕头上的五颜六色的毛。
这个枕头是在原主偏深色房间里的唯一一抹亮色。
[竟然是五颜六色的!]
这是薛荔看到这个枕头的第一反应。
薛荔揉啊揉,就把手下的枕头当面团了。
然后就是发呆。
[君奕不叫我,我就不去找他,省的我又闹出什么笑话来,尴尬!]
手指无意识地动作,思绪完全飞出去了。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君奕则是继续自己的治疗过程。
刚刚薛荔的那句话无疑让君奕加强了快速恢复如初的决心。
[现在这个样子可配不上她,也护不住她。]
君奕对薛荔之前那句“再说了,我也活不久了”耿耿于怀,[她不愿意多说,那我就好好的护住她。]
重复第一次的治疗过程,一样的疼痛,一样的苍白,但是这个时候,男人的眼里却满是甜蜜的光芒。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君奕的腿已经完全好了,现在是在治疗喉咙。
但是薛荔却不知道,她又不是原主,怎么会做这些。
只是每天依旧靠着原主留下来的肌肉记忆给君奕上药。
换作以前,君奕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那么有演绎天赋。
每每在薛荔给君奕换药的时候,君奕的眉头就紧紧锁住,嘴唇也像听了谁的命令一样,一瞬间就血色尽退。
而薛荔这个时候,手上的动作就不自觉的放轻,声音也变得焦急起来。
君奕掐的很好,没有让薛荔察觉到自己是装的。
而这天,两个人依旧是在换药。
君奕故技重施,嘴巴没有说话,只是隐忍地看着薛荔,咬紧嘴唇,手上还写着字。
薛荔凑近一看,“好痛。”
薛荔是知道男人之前的职务的,[这痛得多痛啊!竟然还让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受不了!]
不过,她哪里知道呢?
人啊!有个时候就是不能有职业滤镜。
不然,呵呵哒~后果自负哦~
“你忍一下,好吗?马上就好了。”
轻柔地声音传入君奕的耳朵里。
君奕忍不住浮想联翩,[好听!果然,她哪哪都好!好喜欢!好喜欢!她以后肯定会对我发出更好听的声音的!]
君奕这个时候快活的要飞起来了!
但是面上的表情控制得还是稳稳的。
手又动了。
“你可以给我吹一下吗?”
君奕是懂得怎么顺杆子往上爬的。
现在的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
薛荔果然没有任何犹豫,就凑近了一点,轻轻地呼了几口。
呼完之后,还仰起头来,神色紧张地看着君奕:“现在觉得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缓解一下?”
正巧,阳光落下,在薛家水汪汪的杏眼里撒下碎金,熠熠生辉。
君奕可以在薛荔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就好像,在她心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君奕暗暗地抵了抵上颚,[那可真是诱惑极了。]
暗暗地眼神又移到了薛荔白嫩如玉的脖子上。
薛荔的白不是墙灰一样的白,而是透着粉的白,光泽。
[荔……荔枝,还真是荔枝一样,诱人。]
君奕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有点干,漂亮的喉结滚了滚,又滚了滚。
薛荔看到男人还没有回答,就疑惑的歪了歪头,还以为是难受到不能反应了,所以她又放软了一点声音问。
“怎么了嘛?你觉得可以吗?”
然后,还习惯性地鼓了鼓脸颊。
一团柔软的白面包子。
差点就迷了君奕的眼。
痴迷就要显现出来了。
好在最后要被发现的时候,君奕回过神来,写:“好了一点,可以再来一次吗?”
薛荔点点头,“可以的。”
君奕的小腿已经痊愈了,甚至比以前的还要更好,也更加敏感。
薛荔呼出来的热气悠悠荡荡地扑在上面,他可以感受到皮肤传来的热意。
他的心已经跳的不成样子了。
好在,这场对于君奕来说既甜蜜又折磨的呼呼不久就结束了。
伴随着薛荔清甜的声音,“可以啦!全部都上好药了。”
这时,薛荔在收拾东西。
而君奕在看她。
其实薛荔现在陷入了深深的自闭中。
[每次上药都要吹,吹完之后,我的腮帮子都酸。还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看这男人吹完之后还真的不怎么疼了,真的有这么有用吗?]
薛荔提着东西就要走了和君奕打了一个招呼。
君奕点点头,眼里尽是不舍和占有的暗流。
而在薛荔踏出第一步之后,突然,传来了警报声。
尖锐又刺耳。
薛荔脸色一变。
转身到君奕旁边,“有人来了!”
君奕自然知道这警报声不简单。
薛荔知道君奕不能说话,就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应该知道的,像这种地方,安保系统会是全国最好的,不危险的或者危险系数不高的,系统是不会发出警报声的。只有遇到了系统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才会发出警报声。”
君奕看着薛荔焦急地在这个不大却宽敞的房间里转来转去。
“怎么办?我们现在一个伤病残,一个战五渣,这怎么办?”
心里也纳闷极了,[剧情里可没有这场景啊!所以,原主就是死在弄出这警报声的罪魁祸首的手中?]
君奕则是稳若泰山地坐在床上,又害怕薛荔转晕了,等到女人转得离自己近了一些的时候,就一把将她拉过来,示意她冷静一下,坐着休息。
然后,在薛荔惊惧的目光下,刷刷刷地写:“不要紧张,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或许是君奕身为军人身上特有沉着冷静影响了薛荔,她看着君奕认真的眉眼,心突然就放松了。
悄悄的调整好了呼吸,扯出来了一抹笑。
“我知道你的职业天性就是保护他人,但是生死关头,我也没脸接受一个伤员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保护我。”
说完就要站起来,“我去看看来了什么东西。”
而君奕则是手上动作不停。
又一个用力,将薛荔抱着坐在床上。
写道:“不用,我们一起去。”
薛荔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怔愣半晌,男人许久没有洗澡,都只是用水擦洗了上半身而已,身上却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反而扑鼻而来的是淡淡地香水味。
味道不浓,就像雪地里的美人松,白青交合。
直到男人手在女人纤细的背上拍了拍,薛荔才缓过神来,“我们一起去?!可是……可是我们没有轮椅呀……”
这时君奕没有刷刷刷刷地写,而是以实际行动来证明两个人可以一起去。
君奕没有放开薛荔,而是调整了手放得位置。
一手环绕薛荔细嫩的腰,一手穿过薛荔的腿弯处,一个打横,就稳稳地抱住了。
薛荔被他突然的动作激得快速地用手勾住君奕的脖子。
然后——令薛荔惊讶的事发生了——男人毫不费力地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你不是说你的腿还没有好吗?”
“你不是说你的手也使不上劲吗?”
“你现在不会还能说话吧?”
三个问题表达了薛荔现在的惊诧。
君奕摇了摇头,表示他确实不会说话。
然后以一种极其无辜的样子看着薛荔,好像在说:“我不会说话真的没有骗你。”
薛荔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警报声伴随着一场巨大的爆破声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君奕脸色一变,极其严肃,这个时候,薛荔似乎看到了剧情里说的救世主。
君奕把女人的脑袋往自己胸口压了压,还贴心地把手盖在薛荔的耳朵上。
薛荔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也不再去纠结君奕欺骗自己的事情了。
而是安静下来,生怕影响到君奕。
君奕的步子很稳,没有一丝颠簸。
随着步子的前进,警报声越来越小,但是爆破声却越来越大。
[快到大门口了。]
薛荔猜。
其次,在薛荔耳边最清楚的声音就是君奕强劲的心跳声。
心跳依旧很稳,很稳,没有一丝丝的乱。
就好像他是在春游漫步一样。
君奕把薛荔护得紧紧的,薛荔无法看到外面。
而此时君奕则是看着面前摇摇欲坠的特制门,上面特有的伤害就是君奕带领的小队造成的。
男人轻笑了一声。
[来找我的?还是来找那棵树的?]
这支小队里的人都是在末世之后,上级领导安排下来的,君奕和他们只有上下级关系,却没有战友情。
他们本来就有一个领队人,只不过君奕的能力更强,把那个原来的领导人挤下去了。
君奕自然是不可能被别人领导的。
这也是为什么君奕要留下来垫后时这些人毫不犹豫就走了。
还说会很快找人来救他,却等了那么多天。
不过君奕本来也就懒得活了,就没管这些人的小心思。
到现在再见的时候还是武器打招呼的。
但是现在,自己因为薛荔,不想死了。
那些人的小心思自然要打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