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错的眉头微微一挑，心中暗自震惊。
他的目光在金吉童子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试图从对方的神情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然而，金吉童子的表情依旧平静，仿佛刚才所说的话不过是寻常之事。
沈错深知，文神修行的艰难程度远超常人想象，而此刻听到的这个消息，更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自己文神分身从九品修行至四品境的种种经历，那些日夜不息的努力。
那些几乎将蓝星法界中邪念灵催熟、吞噬个精光的艰辛，仿佛就在昨日。
然而，他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不动声色。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在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暗自回想着，自己的文神分身从九品修行至如今四品境，几乎将蓝星法界中邪念灵催熟，吞噬个精光。
在这个过程中，他所付出的努力和时间，足以让任何修行者望而却步。
而所得的人道功德加起来何止百道，这么来算，都够买十颗【完整界石】。
可即便如此，他的文神分身也才堪堪突破四品。
稍一换算便知晓，文曲星界和文昌帝宫中那些文神，要修行至三品境，得花费多少资源！
沈错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其中或许有其他不为人知之事。”
沈错暗暗想到，文神权柄修行所需要的人道功德必然不会这么多。
他的目光微微闪烁，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轻轻抿了一口茶，茶水的苦涩在舌尖蔓延，仿佛与他此刻的心情相呼应。
他试探着问道：“金吉师兄，实不相瞒，师弟我也曾修行过文神一脉。
曾经在文曲星君诞辰时，写下一首诗词，受文曲星君恩泽，进入过文曲星界。
已然闯过前面两关，只是不擅于写文章颂赋，在最后一道玉璧被刷了下来。
不过因此得到兰草根须与茎叶，也突破至九品境，后面还得到过些许人道功德。
只是这数缕人道功德，对文神权柄而言，效果微乎其微。
刚刚听了师兄所言，这十道人道功德，都能换来一颗［完整界石］，已经比大部分三品灵物、神器还要珍贵。
若用来修行文神，恐怕堪堪至六品境，很是划不来呢。”
金吉童子听到沈错的话，先是露出几分羡慕的神色，没想到沈错有过这等机缘。
他的目光在沈错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重新审视这位师弟。
文神一脉清且贵，与上古大神吉关系匪浅，乃是一等一的好门路。
他微微一笑，说道：
“师弟原来还有过如此机缘，文神一脉清且贵，与上古大神吉关系匪浅，乃是一等一的好门路。
只是如今上古大神吉，与一众神灵一同，隐遁于九重天之上，近百万年都没下来过。
好在，文神一脉相传于他，此道即贵又清，是一等一的好。”
沈错听完暗自踌躇，原来神道上层已经分出这么多弯弯绕绕。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心中思绪万千。
不过他又见，金吉童子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不知你的文神权柄从何而来，但肯定没个在跟前时时刻刻授业解惑的老师。
师弟有所不知，文神一脉和其他神灵不同。
除去每年文曲星界前三名，可直入星宫做预备神官外，就只有师徒授业这一方法可得传承。”
沈错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从未想过，文神修行竟然有如此多的讲究，幸好没主修，好生麻烦。
他的目光微微低垂，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金吉童子继续说道：
“文神一脉，先要在凡间修行至七品境，期间积攒人道功德，所耗费时间颇长七品境后，可入得文曲星界做一星官。
届时便可在文曲星界中，只需每日打磨文章，待文章在神道界传播开来，文神权柄便可徐徐增长。
但从九品至七品境时，所需人道功德实在太过艰难。
有能耐的师父便会给弟子备好一份，没能耐的就只有苦苦熬资历了。”
沈错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震。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茶杯在他的手中发出轻微的颤动。
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对文神修行的理解，实在是太过肤浅了，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他的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懊悔，终究是根基太浅薄。
金吉童子继续说道：“文神修行与其他神灵大相径庭，前期与功德有关，中期又回归神道。
突破三品时又不需炼化界石，只在体内造出一虚幻文界，实在奇特。”
沈错听完，不由愕然。他的目光微微失神，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他心中暗暗懊悔，甘老早早入了星宫，只给他留下一颗蕴神丹，之后就再无联系。
现在看来，这让他白白浪费掉近百道人道功德，那可是十颗【完整界石】。
如今蓝星掉入空间旋涡中，其中法界也早已破破烂烂，邪念灵也没几只。
他要再想轻而易举得到人道功德，怕是要困难重重了。
金吉童子见沈错失神，以为他在后悔当初没选择文神一脉，这才劝慰道：
“师弟，虽然文神一脉背靠大神吉，我财神一脉无大帝、帝君。
但我财神也不差，世人皆艳羡，在后天权柄中，最是容易修行。
各位星君、真君、神君在神道界各类神灵中数量也能排入前十三。
你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般品级，也实属来之不易。”
沈错叹息一声，满是心痛，呜呼哀哉道：
“金吉师兄，我并非是后悔，而是误了一笔大买卖！”
“大买卖？”
金吉童子与五色财女闻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凝重之色，一脸正色道：
“那的确是师弟之过了。”
财神一道修行，自然对“买卖”二字最为敏感。
见沈错这般痛呼模样，一定是错过了不小的机缘。
沈错心中不禁苦笑，他深知自己所错过的，不仅仅是一笔简单的买卖，更是修行路上的一次重要机遇。
他本可以利用那些人道功德，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却因为对文神修行的无知，白白浪费了这些宝贵的资源。
不过那些人道功德也不算全没，他还余下一些邪念灵，将其吸收后，也能有数道人道功德。
只是可惜了，那么多人道功德，就这样浪费掉。
沈错心中暗暗思索，文神修行的路途，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复杂。
沈错抬起头，目光望着远方，不断去向相反的弱水弱水，感觉肠子都要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