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的句句质问,字字珠玑。
在这件事情上,不是没有更和谐的解决办法,只是老朱选择了最残忍的解决办法。
老朱如果学不来李世民自身就能压住功臣的本事,那就学学赵匡胤杯酒释兵权。
可是老朱没有那个容人之量。
即便是淮西的人交出了兵权,老朱也不许他们善终的。
朱元璋的性子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赵匡胤:朕身上的黄袍是你们披上的,你们谁敢保证你们的部下有朝一日不会也给你们黄袍加身?所以朕希望你们交出兵权,朕会多赐金银、田亩,众兄弟永享富贵!
朱元璋:没收回兵权之前我留你们一命,收回兵权了我还留你们一命,那我特么不就白收回兵权了吗?
赵匡胤最起码,只要收兵权,而不是要杀人。
而老朱不是。
老朱觉得,你若不死,兵权我拿着都不放心,万一我死后你振臂一呼要反怎么办?所以我死之前,一定要先送你们下去,不管你们有没有兵权。
有兵权,那就定你们个谋反。
没兵权,那就给你们个病逝。
古往今来多少开国之君,都选择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做法。
而赵匡胤认为诸将都是兄弟,人人都有功于社稷,自己当了皇帝绝不能背信弃义,同生死,也理当共富贵。
朱元璋只能跟他同生死,但不能跟他共富贵,因为在朱元璋眼里,天下是他朱家的私产,天下的东西都是他们朱家的。
所谓的朱元璋反贪官,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实际上,朱元璋就是那个最大的贪官,最大的奴隶主。
全天下都是老朱家的,老百姓都是老朱家的奴隶,就属老朱家贪的最多,朱元璋怎么不把老朱家的人都杀了?
读过明史的人,都不会去吹捧朱元璋是个反腐杀贪官的人。
小农思想就是这样极度的双标,对自己家里人无下限容忍,对外人无上限的苛责。
朱元璋爱百姓,就像是农民爱自己家的牲畜一样,爱肯定是爱的,但是丝毫不影响在有需要的时候宰了给朱家人吃肉。
吹捧老朱千古一帝,仅限于老朱那盖了八百层滤镜的驱鞑复中,可是都忘了天下大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
元末的局面,江山是必然会回到汉家手里的,这是没有争议的。
朱元璋治国压根一塌糊涂,可以说是大明的掘墓者。
老朱,过大于功。
驱鞑复中四个字,抹不掉老朱执政三十一年的千秋大错。
朱棣:那什么,你少说了四年,俺爹执政三十五年呢,洪武三十五年俺爹传位给现存的嫡长子,也就是俺明太宗朱棣。
朱厚熜:放屁,我大明没有太宗,只有成祖!就算你融合南北,彻底恢复中华,我也不会承认你是顺位继承的!
朱元璋在梦中,面对常遇春的质问,沉默了一会儿,“咱还是那句话,朕的选择,至死无悔。”
老朱的思想,对老朱影响太大了。
“大姐没有劝过你吗?你为什么不多听听大姐的劝告,你也是至贫出身,大姐读过书,先天不足,后天不能补吗?”常遇春不能理解,为什么朱元璋这么一根筋。
思想的禁锢,真的不能后天解放?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朱元璋回答道。
“你算君子吗?忠孝礼义廉耻,你有几样?俺的女儿才二十三岁啊,给你朱家生下嫡长孙不说,后续又有中宫嫡女、嫡子出生,不说有功,起码无过吧?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狠心?”常遇春再度质问。
朱元璋长叹一声,“咱对不起她,但是咱不后悔为了朝局而牺牲她,如果重来一次,咱的选择依旧不变,只可惜,苍天只许春回去,却不容人再少年,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听到朱元璋的话,常遇春甚至听出了一丝得意和挑衅。
“如果真能重来一次,帅船之上我绝不救驾!如果真能重来一次,我相信汤帅不会带你从军,如果真能重来一次,我相信大姐不会嫁你为妻!苍天呐,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容人再少年!吾悔矣!”
常遇春仰天长叹,紧接着手中虎头湛金枪出手。
枪出如龙,乾坤撼动,一啸破苍穹。
直接将朱元璋穿胸而过,给朱元璋补了一刀。
一阵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的剧烈疼痛,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地刺入朱元璋的脑海深处。
这股剧痛来得如此突然且凶猛,以至于朱元璋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硬生生的从沉睡中给猛地拽醒过来!
当意识逐渐回归到身体的那一刹那间,朱元璋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几乎快要贴到自己脸上的面庞!
那面容熟悉而又陌生,带着几分焦急和关切之意。
“何方妖孽?竟敢如此大胆,胆敢前来恐吓于朕!”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朱元璋,本能地发出一声怒吼,并同时伸出双手,用力地将眼前之人狠狠推开。
只见被推开的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平衡,踉踉跄跄地向后倒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爹,是我啊,朱标啊!您怎么连送都不认得了?”
朱标一脸委屈地看着朱元璋,眼中满是不解和担忧之色。
听到这个声音,朱元璋的思绪终于渐渐清晰起来,他定了定神,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这才恍然发现,原来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朱元璋松了口气,“标儿啊,你刚刚靠近咱那么近干什么,吓咱一跳。”
“爹,您刚刚浑身发抖,就像是得了羊癫疯,我正准备叫醒你呢。”朱标解释道。
朱元璋摆了摆手,“咱没事,咱就是做噩梦了,你把你岳父的牌位拿远点就行,那玩意儿咱看着有点渗人。”
朱标看了看手上的常遇春牌位,“渗人?哪里渗人了?没有啊,爹你是不是看错了?”
说着,朱标还把这牌位拿朱元璋面前来了。
“退!退!退!给咱拿远点,拿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