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的时候才十点半,他分出大部分意识探入种植空间,发现水稻、花生已经成熟,马上将其全部收取,收获稻谷总重两千四百九十斤、花生七十六斤,如果折干,水稻有两千三百斤,花生六十八斤。
按面积计算,还是稻谷每亩两千五斤,花生每亩一千六百斤。
不知道后世的花生亩产多少,但知道水稻是没有超过一千六百斤的。
他对有这样的收获暗自高兴,今后再也不愁大米和花生了。
他没对稻谷和花生催干,而是当即把所有花生全部剥出花生仁种下去,种了三亩;种下一百四十七亩稻谷,耗去一千六百二十斤,还剩八百七十来斤稻谷。
又只剩一亩多空地了,百合、荞麦、土豆和玉米就要成熟,土地还是不够啊。
“等那些成熟后,将部分玉器或金砖换成功勋点升级。”
有那么多金砖和玉器在手,他对再升一次级并不是很担心,再升级的话总可以增加一万平方米吧,又会增加七八亩地。
他很担心接下来几年的自然灾害,所以想尽量多种粮食。
做完这些后,开始催干稻谷。
慢慢地,他听到张立维他们的说话声越来越轻、越来越模糊,最终睡去。
第二天,他还是六点醒来。
醒来第一件事是看昨晚种下的水稻、花生,都发芽了;检查催干的稻谷情况,发现八百七十斤基本烘干,扫尾的任务只能等到晚上进行了。
他睁开双眼探头查看其他人的情况,周春波坐在床上发呆,张立维、符雅松和陈德亮的床铺空空,其他人还躺在床上均匀呼吸。
蹑手蹑脚下床后,拿出洗涮用品准备去搞个人卫生,周春波也跟着下床,拿着洗涮用具跟他出门。
轻轻带上门后,周春波说道:“小十,我暑假在家练了几天,还是没能突破。”
秦淦西笑道:“四哥,只要不想自己是在喝酒,想着自己在喝水,这样罪一次就能成功。”
周春波皱着眉头说:“不行啊,我的喉咙里仿佛有个酒精辨识装置,只要稍微大口一点就有生理反应,咽不下去。”
秦淦西呵呵一笑:“那也好办。拿一个酒瓶子直接捅进喉咙,咽不下去也得咽。”
周春波推了他一下,“小十,唔发现侬很坏呢。那样做,会死人的好不啦。”
一激动,上沪话都飙出来了。
到洗漱间的时候,张立维、符雅松和陈德亮在人群中洗漱,他们俩把盆放在他们身边,然后去厕所。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张立维、符雅松和陈德亮走了,杜如海和邹立群在洗漱,他们两个占住了两个水龙头,他们两个便挤到中间开始洗漱。
回到宿舍后,剩下三个还坐在床上迷迷瞪瞪,李代为嘟囔道:“也不知道你们起这么早干什么。提前开学,必定是来搞劳动的,没有充足的睡眠,晕倒了怎么办?”
周春波惊讶地说:“不会吧?”
李代为转头看向他,“怎么不会?你们没听说吗?六月二十五日,杭城铁矿一些职工用自制砖炉炼出了钢,现在已经四处扩散了。我们那里,最先只用旧锅烂刀废锁头,现在都用好锅好菜刀了。”
陈德亮惊问:“好刀好锅都用了,拿什么做饭?”
李代为翻翻白眼,“不用做饭,都公社化了,去吃大食堂。现在到处都是小砖炉,到处在砍树,城隍庙都拆了。”
秦淦西心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大量砍伐,四处点火,也许是接下来三年灾难的由头之一。
嘴上却说道:“还是你们那里行动快,我们那里还处在组织设计阶段。”
周毅发挠挠后脑勺:“我们街道也搞了一个,不过我们学校不会这么无脑吧。我看了一下炼出来的东西,那哪是……”
秦淦西及时打断他的话,“九哥,不是七点半要开会嘛,快点去洗涮。”
周毅发看了他一眼,马上下床,拿着洗漱用品就出去了。
秦淦西说道:“几位哥哥,我们要服从安排,用我们所学做贡献,不要讲别的。”
这样的事,那些钢厂的专家、那些专门的老师,他们不知道吗,肯定是知道的,但有的声音被淹没,有的被噤声,有的被治,所以没有反对的声音流出。
在历史的滚滚洪流之下,阻挡只能造成自己伤痕累累,甚至送命。
他没有那么强烈的意愿,这些人也没有能力去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背后议论这些,有可能带来灾难和痛苦,不如赖活着,在岸边或岸上看着就行,就当看一场热闹……不,一场闹剧,一场没有一点科学思维的闹剧。
沉默一会后,张立维点了点头,“小十说的对,我们要服从安排,用自己所学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其它的事情不是我们能管的。”
走向大礼堂的途中,周毅发走在秦淦西的旁边悄悄说:“小十,谢谢你啊。在家的时候,我也说了那些话,被我爸训了。”
秦淦西笑着说:“你看到产品可能是不合格产品,通过经验总结,会出合格产品的。”
周毅发呵呵笑道:“对,总有一天会出合格产品的。”
接着低声说道:“比秦朝炼铁的水平还差。不尊重科学,劳民伤财,狂热无脑。”
秦淦西拍拍他的肩膀,“九哥,只要别人没伤害你,就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如果伤害你,就要想办法远离伤害。”
周毅发盯着他看了十几秒,然后揽着他的脖子说道:“小十,我发现你变了,以前没这么多话,也没这么有哲理,暑假那十几天经历了什么?”
秦淦西笑道:“经历的多了。有经历才能成长,九哥,你的经历少了。”
周毅发肯定不会知道他面前的人只是原主的身体,里面装着一个来自几十年来的灵魂,不会知道他的家差点迅速衰败,更不会知道他短短二十天已经成为万元户。
周毅发拍拍自己的嘴,“小十,我这张嘴就是没门。”
秦淦西呵呵笑道:“这扇门,只能是自己装。如果别人来装,事情就大发了。”
“怎么装?”
“说话先过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