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
阿钦手忙脚乱的拿起一旁干净的帕子给容浔止血。
一边对外面大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他喊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就是医师。
又赶紧将药箱里的止血散翻找出来洒在容浔的伤口上。
许是疼痛刺激到了容浔。
他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王妃?王妃?!”
阿钦大声唤着容浔。
此时。
外面守着的士兵拿着兵器冲进来。
“医师,发生了何事?”
“可是有刺客,王妃如何了?”
“没有刺客.......不对.....”
阿钦摇摇头,又问面前的士兵:“你们一直在外面守着?”
“是,从未离开半步。”
那就奇怪了。
阿钦掐了掐自己的手。
又回头看一眼容浔手上的伤。
并不是幻觉。
那这伤口是从何而来?
侍卫瞧这北狄的医师脸色十分难看。
行为举止也十分的怪异;
面前这人毕竟是他国的医师。
防备之心不能没有。
想着。
侍卫大着胆子往床上躺着的人看了一眼。
“王妃.....没事吧?”
“没事......”
阿钦下意识回答完又发觉不对。
他猛地摇摇头:“不对不对,有事!”
他说着让开一步,指着容浔手臂上的伤。
“你们看,王妃的手臂上平白多出了一道伤口!”
他让开的那一刻。
营帐内的所有侍卫自觉将头偏移开。
不敢看床上的人。
上面躺着的人可是他们王爷的王妃。
岂是他们能随意看的。
但听到这医师说的话。
有人还是大着胆子看了一眼。
这一看,将那侍卫吓的脸色都白了。
这伤口分明是利器所伤。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由害怕转向愤怒。
下一秒,将手中的剑拔出来指着阿钦。
阿钦懵了:“你....你做什么?”
那侍卫大声喝道:“你居然敢刺杀王妃!!”
“.......”
阿钦一口气没提上来:“你这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刺杀宸王妃了?!”
那侍卫不听。
上前两招就将阿钦制服。
“营帐内就你和王妃,不是你还有谁?!”
还说什么平白无故出现的伤口。
当他们是傻子呢!
“你胡说八道!!”
阿钦拼命挣扎着:“若真是我做的,我何不一招将王妃毙命,还将你们叫进来做什么?!!”
他忍着怒火和压在他身上的人讲道理。
岂料这士兵听了。
更是恼怒:“你居然还要对王妃动手!!”
“.......”
阿钦气的破口大骂:“你大爷的!你个榆木脑袋!老子拼死拼活救你们王妃一命,到头来居然还被你们冤枉,我们此刻在你景国的地盘,我此时刺杀宸王妃,我疯了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你他妈......!!”
“阿林。”
一个士兵上前将那名唤阿林的侍卫拉开。
对比起来。
他冷静了许多。
“医师说的对,若真是他做的,何必要让我们都知道,此事定有蹊跷。”
“哼——!”
阿钦起身揉着通红的手腕
开口就是满满的阴阳怪气:“总算有一个聪明人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冲动,老子好歹比你们年长,你们对我客气一点!!”
阿林不服气的想上前理论。
被刚才说话的士兵拦住。
他上前对阿钦行一礼:“对不住医师,事关王妃,我们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下,还是请医师将王妃的伤口包扎好,属下这就去让人查。”
这伤口是利器所伤。
定是有人潜进来了。
最可怕的是,这人定是要容王妃的命!
阿钦对方才和他动手的士兵翻了个白眼。
又指着对他赔礼道歉的士兵道:“还是你懂事。”
他利落的给容浔的伤口包扎好。
这事情太过蹊跷。
他生气归生气,但还是转头对一旁的士兵道:“此事很是蹊跷,我一直守在王妃身边,你们又一直在外守着,按理说,不会有人进来才是。”
况且,这伤口还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突然出现的。
闻言。
身边的士兵低头思索着。
只有阿林十分怀疑阿钦。
这期间只有这北狄人在营帐内。
容王妃身上突然出现了伤口。
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直勾勾的盯着阿钦。
企图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这时。
他的眼神不经意间落在容王妃的身上。
却突然看到容王妃才包扎好的那处伤口上方。
又突然出现了一道血痕;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十分的惊恐。
众人被吓了一跳。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阿钦看到又平白多出来的一道伤口。
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们看到了吧!是不是不关我的事情!!”
不对不对!!
阿钦说完,立刻又坐回去拿帕子捂住容浔手臂上的伤口。
咆哮道:“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这么多人看见。
绝不可能是他出现幻觉;
阿林吓的后退一步;
“怎会如此,王妃....莫不是被什么人下咒了?”
身旁的侍卫也吓的浑身出了冷汗。
赶紧向阿钦求助:“医师,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王妃定会失血过多身亡的!”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阿钦一边记着给容浔处理伤口。
一边骂道:“他奶奶的,活了这么久,老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奇怪的事情!”
真是操蛋了!
那宸王出发前交代过要护好他的王妃。
可眼下这种情况。
他该如何护?
阿林急得团团转:“怎么办,要是商翟大夫在就好了,他如此大的本事,定能找到其中缘由.....”
他本是急的没话说了。
但阿钦听了却是一肚子火气。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行呗?!”
阿钦转身对阿林怒吼:“别在这里捣乱,滚出去!!”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出去——!”
阿钦冷静了一些;
“去将岱蒙王子请过来。”
眼下这宸王妃身上的伤口出现的莫名其妙。
他只能和岱蒙王子商讨看看,是否是真的被下了咒语。
这士兵人讨厌归讨厌。
但说的也不无道理。
此番怪异的行为,多半是被人下了咒。
可这东西失传已久。
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
下咒这种说法他也只在古书上看过。
从未见过或者是听过有活人被下咒的。
在他处理伤口期间。
外出寻岱蒙的士兵回来了。
他进来便一脸惊恐的对阿钦道:“医师,岱蒙王子不见了,你们北狄的士兵说王子昨夜出了营帐便再也没有回去。”
“........”
阿钦两眼一黑。
他深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才勉强维持住理智不被气死。
看来昨夜跟在宸王身后的人就是岱蒙。
他当时还以为是宸王身边的唐久。
也没有多想。
他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
心里暗骂了一声。
在容浔的血止住时。
安平县的一处宅院内。
微生幼瑶做着手上的灵符。
斜眼瞧了瞧拿着刀子还跃跃欲试的人。
她垂眸望着手里的几张灵符。
出声提醒:“王爷还是悠着点儿,虽说这同心蛊会将您身上的伤转移到宸王妃身上,但这效果也不是永恒的,万一哪天失效了,伤的,可就是您了。”
“什么?”
巴颜勒神情一顿。
一下子将手中的刀子扔开。
不满道:“这同心蛊你们微生一族研究了近百年,竟不能保证它的时效?”
“王爷,同心蛊本就难养。”
微生幼瑶说着将手指划破。
鲜血滴到灵符上。
像是一朵一朵鲜红的花朵。
“我们一族花费百年时间才培育出来一对,具体功效如何,还要等日后才知晓,王爷还是谨慎些,还是等关键时刻,再让这虫子发挥它应有的功效,眼下,不宜引起宸王那边的注意。”
“你不是说宸王绝对发现不了宸王妃体内的蛊虫吗?”
“他是发现不了。”
微生幼瑶说着话锋一转:“但宸王妃身上若是平白多了两道伤口,澹台肆一定会怀疑。”
巴颜勒撇撇嘴。
“没意思,行了,就听你的,本王先饶了容浔。”
他拍拍手准备出去。
想到什么又回头对微生幼瑶道:“这次本王定要灭了景国,这同心蛊万万不能出现差错,你明白吗?”
微生幼瑶将手放在左肩旁。
对巴颜勒一个躬身:“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