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禟说让东莱太守来当太史慈的替死鬼后,张禟就紧盯着太史慈,想看看他会做出什么的抉择。
太史慈听后,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犹豫之色,目光坚决地摇了摇头,正色地说道:“侯爷的办法,我觉得不怎么样!”
“如果我这么做了,那我还算是人吗?”
“我还是刚才的话,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任何人都无关!”
“侯爷的办法虽然不错,也的确可以救到我,但以慈的愚见来看,似乎有些欠缺考虑。”
“侯爷的好意,慈心领了。”
张禟面露赞赏之色看向太史慈,不愧是矢志全忠孝太史慈,而且说话进退有度。
先是肯定了张禟的方法不错,又以“自己的愚见”推辞了张禟的方法。
张禟露出赞赏之色,笑道:“太史子义,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太史慈不知道张禟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淡淡地回答道:“侯爷,过誉了。”
“不知道侯爷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张禟坦然直言道:“是有一件事来找你,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太史慈心中更加疑惑了,自己确定自己和张禟素不相识,可是张禟为什么会特意来救自己。
但太史慈的确想出去,最后还是问道:“不知道侯爷打算如何救我?”
接着太史慈又补充一句,说道:“如果侯爷还是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卸在太守身上的话,那还请侯爷不要说了。”
“虽然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慈认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张禟一脸轻松地笑道:“我救你出去,还需要你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太史慈不解地问道:“那侯爷刚才为什么还说推到太守身上。”
张禟解释道:“刚才我之所以说把所以事情推到东莱太守身上,只不过是想试探你的为人罢了,看你值不值救而已。”
太史慈问道:“试探?慈不太明白侯爷为什么要在下?”
张禟缓缓说道:“不错,就是试探你。我曾经听说过东莱郡有一个好汉,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
“但青州和荆州路途遥远,心中虽然有结交之意,却只能藏在心里。”
“今日偶然得知你冒充朝廷官员,被关入监牢,心中颇为疑惑,传闻中的你可不会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于是,我便来试探一下你,看看到底是以讹传讹,还是另有隐情。”
“从刚才对话中,我就知道你还是那个矢志全忠孝太史慈。”
张禟这一番洋洋洒洒的话,倒也算是有些符合情理。
太史慈听后,思考片刻后,主动承认道:“慈这件事做得的确不对。”
张禟笑道:“很多事情没有对错,只有立场问题。对于青州刺史来说,你做错了,但对于东莱太守来说,你又做对了。”
“你不必纠结这些。”
太史慈点了点头,说道:“侯爷所言有理。”
随即,太史慈郑重朝着张禟一拜,说道:“侯爷今天救我出去,他日侯爷用得上慈的时候,只要侯爷不嫌慈绵薄之力,慈一定竭尽全力相助侯爷。”
张禟一边喜上眉梢,一边快速扶起太史慈,正色地说道:“子义你太过谦虚了,你的能力,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所以希望以后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帮助我事半功倍。”
太史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过谦了,是侯爷你过誉了,侯爷你可是平定黄巾叛乱的功臣之一,而我连这间牢房都出不去,何必帮助你事半功倍?”
张禟笑道:“天生我才必有用,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长处,更何况你一身的武艺,将来一定有用到你的时候。”
太史慈想了一下,认为自己不了解张禟的为人,又小心谨慎地说道:“天生我才必有用,侯爷说得太对了。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慈一定鼎力相助侯爷。”
张禟点头道:“放心,绝对不会是伤天害理的事。”
即使有伤天害理的事情,张禟会让别人来做。
太史慈问道:“不知道侯爷如何救我出去?”
张禟笑道:“我们现在就能走了。”
太史慈一愣,再次强调说道:“侯爷,如果是把事情推卸到太守身上,我是不会走的。”
这个太史慈怎么这么啰嗦,我像是那种会栽赃别人的人吗?
对于人才,张禟一向都是很有耐心的,当下就解释道:“子义,你就放心吧。”
“这件事情,我不会推到任何人身上。因为你损坏青州刺史文书的事情,已经被大将军派人给截下来了,这件事没有上报到朝廷去。”
“换句话来说,朝廷没有其他人知道你这件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处理你。”
太史慈弄清楚之后,当即抱拳道:“原来如此,多谢侯爷和大将军相助,慈感激不尽。”
张禟继续说道:“不过,青州刺史的人已经把你损坏文书的事情,给传回青州去了。”
太史慈一脸的不在意,说道:“这个倒是无事。”
现在的刺史只能监察太守的权力,并没有权力能管到地方太守身上去,所以太史慈不担心青州刺史会对东莱太守怎么样。
但张禟却语出惊人地说道:“子义,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就算青州刺史不能管到东莱太守,但是你别忘了,以刺史的能力,哪怕治不了太守,难道还治不了你。”
“你在洛阳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得罪了青州刺史,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已经卷入青州官员的党争之中,随时都会成为牺牲品。”
听到这里,太史慈脸色微微一变,年轻气盛的他,有时候考虑得并不全面。
张禟也发现太史慈面色的变化,继续加大火候,说道:“子义,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虎贲中郎将,是陛下的近臣,所以也知道这些国家机密。”
“之前陛下为了镇压各地的叛乱,有和朝廷重臣、汉室宗亲商议州牧制度。估计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改各州刺史为各州州牧,到时候地方太守就能接受州牧的管制。”
太史慈一听,心中顿时一紧,如果真的刺史晋级为州牧,那岂不是说东莱太守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张禟并不知道太史慈第一反应想到东莱太守以后的情况,还在那里继续说道:“如此一来,东莱太守尚且自顾不暇,更何况子义你呢。”
“所以,如果子义你信得过我,不如就把你家眷老小全部接到洛阳来,我的侯府也足够大,可以住下你一家人;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在洛阳找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