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沈奕骁的声音越发的颤抖起来,“别干傻事。”
我握紧了匕首的把柄,心里对死亡的恐惧,渐渐地升起。
不是说依然爱我吗?
我最后赌一次。
“沈奕骁,如果我杀不了你,阻止不了你对我家里人的威胁和骚扰,那好,那我杀了我自己,你的目标是让我这辈子都生不如死,我死了以后,你应该会放下,对吗?”我一用力,刀刃割破了我脖子上的皮肤,刺痛的感觉,让我的指尖有点颤抖。
我死过一次,对生命充满了渴望,重生一次最想要的就是安稳到老,绝对不会再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可是沈奕骁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再地退让,压根没用。
看到刀刃上缓缓溢出来的血,沈奕骁彻底地慌了,他手足无措,想要靠近我却又不敢动,只能不停地恳求我,“老婆,你冷静点,不要伤害自己,来,你杀了我,这是我欠你的,你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见我不动弹,转身找了一圈,但是什么也没找到。
他当着我的面打了个电话给孟子丞,“送一把刀上来,快点!”
“刀?骁哥,你不是在和嫂子……”孟子丞有些不解。
“送上来,别废话!”沈奕骁烦躁地答道,随后就挂了电话。
我盯着他,他这个疯子。
三分钟后,门铃响了,沈奕骁过去打开门拿进来一把水果刀,都不等外面的孟子丞问一句,便关上了门。
他走到我的面前,将刀尖处对准了的自己的心脏,“你杀了我不就好了?我那么多违法犯罪的证据,你就跟警方说是我抓了你的弟弟威胁你,你有生命危险不得自卫杀了我。”
“沈奕骁,你真的应该去看看精神科,我要的只是我们离婚,别再牵连到我的家里人,你非要闹到你死我活是吗?”我看着那把抵在他胸口的刀,真是要疯了。
沈奕骁摇头,“不行,我可以死,但是不能失去你。”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他的话无疑是在宣判我的自由死刑,心里的极端情绪越发的强烈起来,好像真的只有我们其中的某一方死了,才能换得永远的清净。
就在我狠下心,想要动手刺向沈奕骁的时候,他却忽然扔掉了手里的水果刀,然后伸手抓住了我的刀刃!
他的血很快就流到了我的掌心里,滑腻腻的,我抓不住刀柄,他直接将匕首夺走,扔在了那一地的花瓣之中。
沈奕骁的手心被割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在流个不停,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只是将我压制在身下,双眼痛苦又悲愤地看着我。
这时,我听到门外传来了响动。
门被人狠狠地踹开了,巨大的撞击声,让我感觉地板都震动了一下。
“黎月!”徐政南的声音传来,充满了慌乱。
他几乎是冲了过来,一脚踹在了沈奕骁的身上,沈奕骁从我的身上被踹了下去,他本来就受了伤,加上情绪低落,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
徐政南看到我脖子上的伤口后,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炸了,他颤抖着手,替我擦拭去脖子上的血迹,呼吸都很重。
沈奕骁躺在地上,笑得像个疯子似的,“果然是你,在国外的时候,是你派人将我从警方保释出去的吧?”
徐政南抱着我,脸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上来一些血迹,衬得他那张俊朗的脸有几分戾气。
他不说话。
“怕我自己走了的话,找不到我的踪迹,所以特地保释我,然后揍了我一顿,这种阴招,不是你最厌恶的吗?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说我就是个阴险小人,徐政南,我看你好像也没有坦荡多少,抢别人老婆这种事你都做得出,要脸吗?”沈奕骁坐了起来,手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流,他压根不在意。
他的话音刚落,一把手枪对准了他的额头。
徐政南的声音几乎没有情绪,“要我帮你闭嘴吗?”
“哈哈哈……”沈奕骁愣了一下,然后张狂地大笑起来,“我们就是同一路人,装什么正人君子?可惜,黎月是我的老婆,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无论是人还是心,徐政南,你现在开枪杀了我,让黎月看看,你可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良民,一肚子见不得人的坏水,哈哈哈……”
我抬手死死地抓住了徐政南的手,他低头看向我。
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我此时苍白的脸。
我摇摇头,“徐政南,不值得。”
“嗯。”徐政南将手枪收了起来,然后抱起了我,看都没有再看沈奕骁一眼,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外面有几个人,压制住了孟子丞他们。
怪不得徐政南能够顺利地闯进来。
我不知道他的枪从何而来,也不知道那些人从何而来,只觉得这样的他,有一点点陌生。
孟子丞双眼喷火地看着我,哪怕是被人用膝盖压着,都堵不住他的嘴,“黎月,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背叛骁哥?!”
徐政南停了下来,阴沉地用鞋尖狠狠地踩在了孟子丞的脸颊上,迫使他侧头紧贴着地面,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嘴那么臭,跟沈奕骁学的?”
“你他妈的给我等着,看我弄死你不?徐政南,你个小瘪三,有本事别偷袭,光明正大来一场,老子打到你他妈的绝后!”孟子丞一向嘴皮子硬气,说话又难听,此时逼逼赖赖个不停。
徐政南鞋尖的力道加大,痛到他无法再叫嚣后,才停了下来。
我已经筋疲力尽,不想再面对沈奕骁以及他身边的任何人,“徐政南,我们走吧,我不在意他说什么。”
“好。”徐政南松开了孟子丞,抱着我离开了酒店。
来到停车场以后,他将我轻轻地放在位置上,然后一路疾驰赶去了医院。
我脖子上的伤口不算深,大概有三四厘米长,可是这里毕竟贴近大动脉,不去医院处理肯定不行。
到了医院后,医生替我处理好了伤口,我拒绝了住院,而是要徐政南给我找个地方休息。
我不想回去,要是我爸妈看到我脖子上的伤,肯定会又气又心疼。
我太累了,只想有个安静的地方让我休息一下,没有任何打扰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