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衡国公速速召进宫来!”潇衕皇帝眉头微皱,目光凌厉地看向身旁的侍从吩咐道。
那名侍从赶忙躬身应道:“遵命,陛下!小的这就前去传唤衡国公入宫面圣。”
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去,但其态度却是极为恭顺与积极的,丝毫不敢有半分怠慢之意。
衡国公是开朝元老,再加上衡国公这个人颇有谋略。
所以他几乎是潇衕皇帝的新宠。
在平时可谓是春风得意,但是最近他有一个烦恼。
就是他的女儿衡莺莺的婚事,之前他女儿看上了潇珩。
虽然他看不上私生子这个身份,但好歹也是个皇子。
有了他的撮合之下,想要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那还是很有希望的。
结果没想到的是,对方之前答应了,但问题是一拖再拖,最近又听说对方重病在府。
对着足不出户的潇珩,他虽然之前也有借口去探病,但是都被一一回绝了。
据他自己安排的眼线说,确实病的很重。所以他在考虑要不要换人来支持。
但是最近女儿也一直在闹。所以心里面确实是难以拿下主意,真的是女大不中留。
当他正在感慨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皇上的口谕,说要宣他入宫。
于是他便把事抛在脑后。
在进宫的路上他就在揣测,潇衕皇帝找他有什么事?
最近上朝他多有提议立太子之位。找他可能八九不离十就是因为这个事儿。
心里有了准备过后便也没有如此的慌张了。
衡国公一路被引进了殿内,看着潇衕皇帝早已摆好的棋。便知道这一次又是秉烛长谈的一次。
“陛下。”衡国公行礼问好道。
他并没有像其他臣子一样行的是全礼,而只是微微的弯了弯腰。
然而,潇衕皇帝像习以为常一般并没有在意。
而是向他挥了挥手。
只见潇衕皇帝微微眯起双眸,嘴角含笑地朝着前方伸出一只手,轻轻招了招。
缓声道:“来,先过来陪朕下两局棋吧。”
尽管他的语调显得缓慢而柔和,但他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的气势却是那般强大,令人不敢小觑。
他随意地坐在龙椅之上,身子微微后仰,一只手臂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则优雅地摆弄着桌上的棋子。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那么自然流畅,仿佛经过千锤百炼般娴熟自如,彰显出其身为王者独有的雍容气度和不凡风范。
“陛下,今日怎会突然对这棋局产生了兴致?”
衡国公面带微笑,缓缓地朝着皇帝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问道。
“哈哈,你这家伙,就别想着从朕这儿套话了。”潇衕爽朗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调侃之意,“你这老狐狸,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朕可清楚得很呢!”
二人之间的交流轻松而又自然,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
这种相处模式与其他臣子和皇帝之间的拘谨截然不同。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自年轻时便相识相知,一路走来共同经历了无数风雨,彼此间早已熟悉到无需伪装和客套。
事实上,衡国公之所以如此深得皇帝宠爱,除了两人深厚的交情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膝下无子,仅有一女。
正因如此,他不会像其他权贵那般,为了让自己的家族势力得以延续而费尽心思地争权夺利。
这样一来,皇帝对他也就少了几分猜忌之心,多了许多信任和亲近之感。
因此,对于衡国公潇衕而言,心中一直存有一份私心。
原因无他,只因他的独生爱女将来必定会嫁入他家,成为他儿子们的妻子。
虽说目前尚不能确定究竟会许配给哪一个儿子。
“陛下的心思又何必费力去揣测呢!”衡国公面带微笑,用一种略带戏谑的口吻调侃道。
“好了,别磨蹭了,赶快落子吧。”潇衕皇帝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衡国公尽快行动。
于是乎,两人你来我往,各自落下一子。
时间悄然流逝,慢慢地,整个棋盘之上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棋子。
就在此时,潇衕凝视着眼前的棋局,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你觉得,如果我想要其中一枚棋子能够崭露头角、大放异彩,那么是否意味着我必须舍弃其他一些棋子作为代价呢?”
衡国公闻听此言,心中顿时明悟,深知真正重要的话题终于浮出水面。
然而,他并未直接给出答案,而是选择以迂回婉转的方式回应道:“陛下不妨思考一下,您所看重的这枚棋子到底是否值得其他棋子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而且即便这枚棋子真能成功脱颖而出,它又是否具备足够的实力和才能来掌控全局、担当起这整盘棋胜负的重任呢?”
潇衕一听这话,心中暗骂道:“好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他原本只是想听听对方对于局势的看法,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巧妙地将问题又丢回给了自己。
只见潇衕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棋盘和那颗关键的棋子,冷冷地问道:“那依你之见,这颗棋子究竟有没有本事在这盘棋里一路冲杀到底?”
衡国公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陛下既然认为它有此能耐,那自然就是有的。”
说完还轻轻地捋了捋胡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潇衕闻言,脸色一沉,猛地将手中的棋子扔在了棋盘上,没好气地说道:“不下了,真没意思!”
衡国公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深意地说道:“陛下莫不是担心这棋子会输,所以才不想再继续下下去了吧?”
潇衕顿时怒从心头起,瞪着衡国公道:“行了吧,你这老家伙!难道非得要朕把所有的事情都挑明了说吗?”
此时的潇衕心情极差,对衡国公的态度也越发不耐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