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传法大殿，氤氲的灵气笼罩着整个场地，宛如一层仙雾，将大殿衬托得愈发肃穆。沈天枢端坐于大殿正中央，洁白的道袍铺展开来，整个人如同一朵高岭之花般不可触碰。周围的法阵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灵石排列得整整齐齐，足以让任何一个弟子眼红心跳。
楚阳站在人群后方，挤着脑袋往前看，嘴巴几乎能塞下一颗灵果：“这小子怎么就能筑基了？也太不讲道理了吧！”他语气里夹杂着些许羡慕和嫉妒，“是不是长得好看都能修炼得快？”
旁边有个弟子忍不住笑出声：“你以为这是看脸的世界？就算是看脸，你也不够格。”楚阳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
大殿内，沈天枢脸色平静，眼皮微微垂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灵力在他体内如溪流般流转，平稳而自然。他修炼的太上忘情诀此时显露出巨大的优势，心境清明，无情无欲，连心魔劫都被轻轻绕过，毫无波澜。
“嗡——”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震动，沈天枢的灵光骤然一亮，周围的灵气漩涡迅速消散。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透出一丝与往日无异的淡漠，就像刚刚只是打了个盹儿醒来。
“成了？”楚阳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忍不住嚷嚷，“这也太快了吧！才刚坐下没多久，这家伙就筑基了？他是开挂了还是作弊了？”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向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无奈。
“我就是不服！”楚阳一脸委屈，“为什么别人筑基跟喝水似的，我连个突破都得憋上半天？”
旁边一个弟子忍不住补刀：“你还好意思说？连突破练气的小瓶颈都卡住的人，真有脸羡慕别人筑基？”
楚阳气得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真不讲武德，打击人也要挑个合适的场合吧！”
沈天枢站起身，朝传法长老行了一礼，语气淡然：“多谢长老指点，弟子幸不辱命，已成功筑基。”
传法长老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很好，很好，沈天枢此次以太上忘情诀筑基，过程清净无劫，堪称典范。”他转头看向众弟子，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都要明白，传统修行最大的好处就是内外兼修，不依赖外物。修炼到忘情境界，心魔便无从滋生，筑基自然顺理成章。”
长老顿了顿，语气更加深沉：“但要记住，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到无情无欲。执念深重者、情感牵绊太多者，往往会在心魔劫中迷失自我，甚至走火入魔，丢掉性命。”
弟子们闻言纷纷点头，有人若有所思，有人低头沉默，仿佛开始反思自己有没有可能一脚踏进“心魔地狱”。
楚阳凑到向凡身边，压低声音说：“老弟，咱们这种挂满情债的人，是不是一辈子都别想筑基了？”
向凡忍不住笑了：“你有那么多情债吗？谁借你的？”
楚阳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懂，这年头，单身狗的内心独白都能写成一部天书了。要是我修忘情诀，这些账全免，简直稳赚不赔！”
向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调侃：“那你赶紧去找沈天枢拜师，学学他那副‘我与万物皆无关’的表情。”
楚阳想了想，立刻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双手背在身后，仿佛整个云玄星都在他的脚下。可惜还没撑过三秒，他就被旁边偷笑的弟子打断了：“楚阳，你那表情更像是刚被人坑了灵石。”
“哼，你们不懂，这叫气质！”楚阳甩了甩袖子，又恢复了插科打诨的模样，嘴里还嘟囔着，“说不定哪天我真筑基了，你们就得拍马屁了！”
向凡站在人群最后，默默注视着大殿内的沈天枢。那人刚刚筑基成功，如今站在那里，仿佛散发着一层无形的光辉，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向凡看着看着，忍不住轻叹了一声：“筑基啊……如果有一天，我也能筑基就好了。”
低头一看，手里握着的却是满满当当的机甲理论笔记，旁边还有他那台锈迹斑斑的破旧机甲。他无奈地笑了笑：“就我这条件，能不能熬过练气期都难说，还筑基……真是白日做梦。”
楚阳从后面拍了拍向凡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些不合时宜的欢快：“向凡，发什么呆呢？我刚才转了好几圈，你都没看我帅气的操控，亏了！”
向凡被吓了一跳，赶紧把笔记抱紧：“楚阳，你小心点，别再把机甲的腿转断了。”
楚阳翻了个白眼：“哎哟，你怎么老盯着我这点小失误？行吧，咱聊点正经的。你说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向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楚阳朝不远处正与弟子们交流的沈天枢努了努嘴：“瞧那家伙，现在是筑基了，气质不一样了吧？整个人高大上，走路都像踩着仙云。咱俩呢？天天修机甲，灵石烧得快赶上宗门账房的火焰山了，结果连练气期都没捅破！”
向凡忍不住笑了：“机甲也很好啊，起码还能保护自己。”
楚阳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沉思状：“你说得对是对，但机甲终归不是自己的本事。沈天枢靠自己就能筑基，那才是真正的修士，咱们呢？万一哪天机甲坏了，那还不跟废柴差不多？”
向凡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吧……”
与此同时，藏经阁外，传统派和机甲派的弟子们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机甲算什么？不过是些外物罢了！”一个传统派弟子语气冷漠，“失去了机甲，你们这些机械狂还有什么用？”
机甲派的弟子立刻反击：“至少我们不用修几十年才能筑基！等你们磨到筑基，我早就开着机甲横扫战场了！”
“笑话！修行靠的是自身的积累和悟道。你们这些人一旦失去机甲，就是一群废人！”传统派弟子提高了音量。
“那沈天枢怎么不敢去虚拟战场和百星宗比一场？他不也靠外物撑场面？”机甲派弟子也毫不客气，火力全开。
“哼！修行和虚拟战场是一个概念吗？不懂就闭嘴！”传统派弟子怒道。
两派的争吵引来越来越多的围观弟子。楚阳正好路过，听了两句，跑回来一脸兴奋地对向凡说：“我就说吧，这机甲和传统修行迟早要打一架，今天算开场预热了。”
向凡皱着眉，看着远处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派弟子，沉默不语。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笔记本，又抬眼看看那些争执不休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午后，向凡独自坐在破旧的机甲旁，一手翻着笔记本，一手用修理工具拨弄着机甲的灵能线路。他的目光时不时扫向远处那些仍在争吵的弟子，眉头微微皱起。
“传统修行和机甲，真的不能共存吗？”他轻声嘀咕，自言自语地摆弄着手里的零件。脑海中浮现出传法长老讲解传统筑基时的从容，也闪过自己驾驶机甲驰骋虚拟战场时的酣畅淋漓。
“或许，有一天我能证明给他们看，修行和机甲，可以结合成更强的力量。”他低下头，认真地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灵能线路优化实验，持续推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