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夕有些难过,第一人民医院除了吴薇薇,还能有谁?
尤瑾为什么害怕她去找吴薇薇?为什么会这么急躁?是怕她伤害吴薇薇吗?
网约车来到她面前,宋晚夕上了车,报了号码尾数,心平气和地跟尤瑾解释,“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找吴薇薇,我知道她也在这里住院。但我一整天都在照顾我哥的孩子,小泽昨晚被我嫂子打到手臂骨折,脑颅小面积出血,今天早上发现不对劲送到医院做手术,我哥忙到现在才来跟我交班。”
手机那头沉默了。
宋晚夕以为是信号出问题,看了看屏幕,通话时间还在动,但就是没了声音。
良久,她也听不到尤瑾回应,又说了一句,“你若没什么要说的,我就挂了。”
“对不起,晚夕。”他嗓音轻盈消沉,似乎沉到谷底那般,带着一丝愧意,“我现在过去接你。”
“不用了。”宋晚夕侧头望着窗外的夜景,心里闷闷沉沉,但语气依然温和,“我已经坐上网约车了。”
“好,注意安全。”尤瑾轻声叮嘱。
宋晚夕没回话,挂了。
她感觉身心疲惫,靠在椅背上,侧头看城市的夜景。
回到家,已经是11:40分。
宋晚夕开了密码锁进门,客厅亮着灯,她在玄关换了拖鞋,把背包放下来,拎在手上进屋。
客厅里,尤瑾穿着休闲睡衣端坐在沙发上,双手十字交叉握着,神色稍暗,眸光如深渊潭水,看似平静,却波涛暗涌,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宋晚夕率先开了口。
尤瑾一言不发,突然站起来,大步走向她。
猝不及防地靠近,尤瑾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勾住她后脑勺,用力地吻上。
毫无征兆的侵略性强吻。
宋晚夕吓得懵了,眼睛也没来得及闭上,惊愕地眨了眨,手中的背包掉到地上,心脏砰动,全身的神经细胞都瞬间被点燃,疯狂躁动着。
尤瑾搂得很紧很用力,他的吻很深很狂野,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颊上。
宋晚夕快要无法呼吸,唇舌被吻得有些胀疼。
他疯了吗?
宋晚夕从未见过这样狂野的尤瑾,他身上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劲,带着掠夺和侵占性,像在宣泄他的主权。
宋晚夕被吻懵了,全身酥软无力,又被扑到墙壁上。
男人的臂弯强劲有力,因为两人身高差距有些大,他欲要吻得更顺畅自在,把她提了起来压墙上。
宋晚夕双脚离地,双手无力地攀附在尤瑾双肩上。
墙壁很硬,他的胸膛也很硬,压得她的身体有些疼。
此时,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拒绝或者反抗。
脑袋一片空白,只有感官和身体那些被催化的陌生情愫,刺激又羞涩,有种被强势蹂躏的不安。
已经无法分辨她是怎么被抱入尤瑾的房间,压在大床上的。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畅。
可她心脏已经紧张到爆炸,感觉不像自己的那般,无法控制地狂跳。
空气中只有暧昧涟漪,燥热沸腾,以及两人剧烈的心跳声。
最后一丝理智,宋晚夕在尤瑾解她衬衫扣子的一瞬,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指尖,把脸挪开躲避他的吻,喘着燥热的气息,“我还没洗澡。”
尤瑾胸膛起伏得厉害,双眸迷离泛红,气息热得发烫,喷在她脖子的肌肤上,沙哑的嗓音像沉睡千年的雄狮,“不用洗。”
“我要洗。”宋晚夕语气很坚定。
她虽然不知道尤瑾哪根筋抽了,今晚会这么反常。
但不管尤瑾是否洁癖,她对自己也是有要求的,她不想自己的第一次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夏天难免会有汗气,或者异味。
即使没有,她也希望自己是香香的,好闻的,舒服的。
尤瑾把脸埋在她脖子里,闭上眼深呼吸,似乎在用强悍的意志力抑制某种冲动。
宋晚夕感觉脖子肌肤被他的气息烫得发麻,酥软感蔓延四肢百骸,心脏怦怦乱跳。
尤瑾纠结一会,做出让步,“可以,但你要在我房间的浴室里洗。”
宋晚夕心里很慌。
但她思维是清晰的。
尤瑾肯定受了刺激,但不知道是什么刺激让他变成这样?
从一个温文儒雅,绅士礼貌的男人,变得疯狂、强势、还有一丝急躁。
随后,尤瑾轻轻松开她,坐起来,灼热的双眸直勾勾凝望她的脸。
宋晚夕脸蛋羞红,不敢与他滚烫的视线对视,缓缓挪下床,“我回房拿睡衣。”
尤瑾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往浴室走,态度坚定强势,“不用穿,浴室的柜子里有新的浴巾和牙刷,沐浴乳和洗发露都是跟你的一样牌子。”
宋晚夕是被他强行推进浴室的。
她转身看着浴室的磨砂门,隐约看到尤瑾背靠门板垂下头。
他到底怎么了?
突然变得如此猴急,是怕她跑了吗?
在门板上靠了一会,又走开。
浴室外。
尤瑾坐在床沿边,弯腰低头,双手撑着额头,宽厚的双肩无比沉重,周身笼罩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霜寒气。
没有宋晚夕,他的身体热浪消散,似乎降入冰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粗沉的气息逐渐平静。
良久,浴室的门打开一条小缝隙。
宋晚夕不安地探头,“对不起,尤瑾,我好像要来月经了。”
尤瑾直起身坐着,侧头望着宋晚夕,眼底多了一些温柔和无奈,脸色也柔和下来,轻轻呼一口气,抿唇微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
宋晚夕脸蛋潮红,眸光羞涩,轻声轻语道:“你能不能帮我回房拿睡衣过来,卫生巾在柜子的抽屉里面。”
尤瑾点头,起身走出房间。
顷刻,他拿着睡衣裤和内裤过来,里面夹杂一片夜用卫生巾。
他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他递进去。
宋晚夕拿过衣服,准备关门之际,“怎么没有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