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衣没说话。
陆峋偏头看向她,见她神色淡淡,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想了想,突然道:“去喝酒吗?”
“?”
她转头,莫名其妙地盯着他。
陆峋勾唇:“最近朋友给我推荐了一家酒吧,听说那里的红酒很不错。”
许轻衣有些汗颜,敢情这位陆大总裁,原来是个酒蒙子。
没等她回答,陆峋就扔给她一句:“跟着我。”旋即转身,潇洒地上了车。
一点拒绝的余地都不留。
许轻衣看了眼时间,还很早。
想了想,便上了自己车,跟在陆峋那辆路虎后边,慢悠悠地跟着去了。
只不过,这车越往前开,她越觉得这路挺眼熟的。
直到陆峋停下车,许轻衣抬眼一瞥,可不就是秦南风开的那家酒吧么。
陆峋下车后,见许轻衣车停在原地,半天没人下来,便走过去敲了敲她车窗。
许轻衣摇下车窗,看着他说:“陆总,这是秦南月的弟弟秦南风开的酒吧。”
“是吗?”
陆峋反应很平淡,他对谁开的店不是很感兴趣。
重要的是酒得美味。
只不过,看许轻衣没动作,他略作思考,想到秦南风和陆庭深是好哥们,低眉看着她说:“你怕偶遇庭深?”
许轻衣一愣,当即下了车。
“我怕见他干什么。”她满脸的不在乎。
陆峋挑了下眉:“那就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酒吧。
陆峋要了最贵的包厢。
服务员一看,就知道这位是个身份矜贵的主,连忙道歉说:“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最上等包厢已经有客人了,我给您安排另外的可以吗?”
“嗯。”
陆峋本来,也是习惯性地要最好的。
不过没有的话,他也不是很在意。
毕竟以前在国外,他每次和别人喝酒,哪怕就是在路边,都能举着易拉罐干杯。
……
陆庭深离开陆老夫妇的宅子,把赵月送回家后,转头给秦南风和景臣都去了电话,说是在秦南风的酒吧见。
到酒吧后,便直接进了包厢。
这包厢是夜阑风吹最好的房间,秦南风一般都不会外留。
陆庭深走进去时,景臣和秦南风已经在喝酒了。
“老陆,你不是很久不喝酒了吗?今天又吹的什么风,终于把你给吹我这儿来了!”
秦南风接到陆庭深电话后,就点了满桌子的酒。
他都好几个月没和景臣、陆庭深这俩好哥们喝酒了。
早就已经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我不喝。”
陆庭深格外扫兴地说。
“别啊,老陆,你把我们约一块儿,你自己又不喝酒,这算个什么事儿啊!老景,你赶紧的,快劝劝他!”
景臣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难得有这个机会,便说道:“南风专门把他的珍藏都拿了出来,还有82年的红酒,品品?”
陆庭深摆摆手,跨步走到沙发前坐下。
秦南风小声嘀咕:“真是和许轻衣一样难搞。”
他这话,一下就飘到陆庭深耳朵里。
后者扔过来一个你是不是找死的眼神。
秦南风赶紧捂紧发凉的脖子,一杯酒下肚,壮壮胆子。
“庭深,这么晚了,找我们是有事?”景臣端着酒杯,慢悠悠地问道。
陆庭深:“许家千金的八岁生日宴会,你们那会儿参加过没?”
景臣抬眼,有些诧异:“许家千金?许欣桐?”
“嗯。”
景臣和秦南风同时摇了摇头。
秦南风好奇道:“老陆,你怎么又对许家感兴趣了?”
陆庭深淡道:“许轻衣以前在许家,一直被许欣桐欺负。”
“真的假的?”秦南风惊讶道,“可我怎么听说的版本是,许家不计前嫌,不仅不计较许轻衣是私生女的事儿,还把人养得好好的呢。”
“真要养得好好的,也不会把人,送到陆家去。”景臣分析道,“不过我听到的说法,和南风也是一样的。”
经陆庭深这么一说,景臣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许轻衣,会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毕竟小时候的创伤,总会伴随人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秦南风:“你现在问这事儿是准备干什么?帮嫂……许轻衣报复回去么?”
陆庭深不置可否。
许欣桐欺凌许轻衣的事,他也只是,从许轻衣口中听过。
但到底怎么个欺负法,她当时说的时候,挺轻描淡写的,一点细节都不肯透露。
他不想触及她伤口,便也没刨根究底地问。
“我听说,许轻衣在那次生日宴上,被一个小男孩帮助过,也是那个男孩子,让她重新找到人生的希望。”
陆庭深顿了下,神情有些复杂。
“我想找到那个男生。”
“找他干嘛?”秦南风一脸莫名,“你要真把人找到了,那人家对许轻衣那么大恩情,万一一见面就看对眼,你不就成陆月老了?”
陆庭深神色幽深地扫了他一眼。
秦南风赶紧埋头喝酒。
陆庭深看向景臣:“这事儿要麻烦你帮我查查。”
景臣自然是没问题的。
陆庭深沉思了会儿,打开手机,推给景臣一个联系方式。
“这是宋青的微信,她自称小时候和许轻衣是好朋友,你可以先问问她。”
景臣揶揄:“你跟宋青不是挺熟的吗?怎么不自己去问。”
陆庭深瞥了他一眼。
“我跟宋青已经两清了,没有见面的必要。”
景臣自然是答应下来。
只不过,他也挺疑惑:“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事儿了?”
“那个男生对许轻衣很重要。”陆庭深语气淡淡,但瞳孔很深邃,“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让她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
景臣:“听你这意思,怎么感觉,你对轻衣,又死灰复燃了?”
陆庭深没说话。
但表情,是很明显的不否认。
景臣这回,却没之前那么乐观,脸色也凝重了不少,说:“感情的事,最忌讳的就是分分合合。你别又因为一时心血来潮,伤害了她。”
陆庭深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从沙发站起身,说:“我等你消息。”
说完,便长腿一迈,准备离开。
他刚推开包厢门,却听见旁边,也传来门关上的声音。
陆庭深偏头看了一眼,顿时停住脚步。
许轻衣和陆峋,同时从包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