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好像已经猜到那一个让上官听寒没有性生活的所谓的解药是谁给的了。
他站在那儿,心里暗自叫苦,这算什么呀?难道是上天给他开的一个恶劣至极的玩笑吗?
他本以为身为作者,对自己笔下的角色那是再了解不过了,他们的品性和性格可都是自己一手塑造的。
但是此刻他却惊觉剧情之下极有可能隐藏着另外一个让人很难以接受的事实。
那是即便他有着上帝视角,也没办法完全知晓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
原本,他还怀揣着十足的把握,想着定能消除角色们的黑化值,可如今,他自己都不太确定前面是不是还有一个个巨坑在等着自己。
白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又继续试探着去询问,那声音里都透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还有一些板上钉钉的罪证是他不知道的。
“那解药呢,是不是还能做出来?我说的是那种没有副作用的。”
师叔一听,立马拍着胸脯道,“那当然能做出来了,我,你还不清楚吗?”
说完这话,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一分,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风风啊,你要解药做什么?”
白黎沉默了半晌,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丝毫破绽,他缓缓抬起头,悠悠道,“洗澡的时候把东西放在桌上,被人不小心吃了。”
一句话竟平地爆雷。
二师叔被这一个重磅炸弹给炸懵了,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洗澡?不小心?吃了?”
白黎脸不红心不跳,神色平静地微微点头,还一本正经地拱手作揖,“还请师叔帮忙,切莫让弟子酿成大错。”
二师叔看他这一副正经的样子暂时相信了这样的说辞,赶忙转身,快步走到屋子一角的大柜子前,伸手拉开柜门,在里面翻找起来。
边找还边回过头来,嘴里不停地跟他叨叨着,“这玩意可随便吃不得,一个不小心命根子没了,要是普通的外门弟子那可是连命都没了。”
不一会儿,二师叔终于找到了药,他拿着药快步走到白黎跟前,递给他的同时,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谁吃的呀?这么不当心,也太过贪吃了些,日后这些东西还是要贴身保管比较好,这番极品即便拿出去卖也当得了天价。”
白黎赶忙伸手接过药,仔细确认了一番,这才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
随后,他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朝着二师叔行了个礼,便准备告辞离开。临出门时,他脚步顿了顿,而后悠悠道,“听寒师兄。”
二师叔先是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时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站在那儿疑惑地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看着白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这才恍然大悟。
可这一明白过来,心里却更不解了,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洗澡还能在一间房,东西还是共用的,听寒还不介意去吃他的东西?
二师叔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挠了挠头,他不觉得柳乘风会说谎,毕竟这样做毫无意义呀。
可又不禁联想到刚才柳乘风说的那些悔过自新的话,一时间,他又陷入了沉思,嘴里嘟囔着,“哎,年轻人的事,我是越发不懂了。”
另一边,慕樽月在外面等了没一会儿,就瞧见白黎完完整整的从屋里出来了。
只见白黎脚步匆匆,眼神慌乱,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正准备绕开他往外跑去。
慕樽月见状,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臂,一下子就挡到了白黎的面前。
他微微仰着头,居高临下地上下打量着白黎,眼神里透着不善,那目光要把白黎看穿似的,语气很是不善道,“你出去做什么?师叔有叫你出来吗?”
白黎看着面前如拦路虎一般的慕樽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里暗暗叫苦,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他在心里忍不住吐槽着,不是,大哥你拦我做什么?你不是平时都根本不爱管柳乘风的事吗?你不是从来就看不起柳乘风,恨不得绕开他走吗?这会儿怎么上赶着粘上来,恨不得看他死去活来是不是?
白黎简直要被气炸了,可又想了想这人是自己写的先忍一忍。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一些的慕樽月,也学着他那趾高气昂的口吻道,“你拦我做什么?师叔要是不让我走,还由得到你来拦?”
说着,白黎眉头紧皱,想着可不能再跟慕樽月在这儿纠缠下去了,得赶紧绕开他才是,于是便侧身准备快步离开。
却不曾想慕樽月听了白黎那满是抵触的话,脸色越发阴沉了,就好似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他咬了咬牙,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紧接着猛地向前逼近一步,瞬间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能清晰可闻,那呼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起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仿佛一点就燃。
“你手上拿的什么?”慕樽月一边压低声音问道,那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质问意味,一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朝着白黎手上的东西探去。
白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猛然一惊,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就想躲,手臂快速往后缩,身子也跟着往后倾,试图避开慕樽月的手。
可没想到对方的速度更快,眨眼之间,那只手就已经到了跟前,一下子就握住了白黎手中装着东西的小瓶子。
而白黎的手也还紧紧地攥着瓶子,两人竟同时握住了那小瓶子,互不相让。
白黎简直是被气坏了,心里暗骂这个“逆子”,也顾不上这可是比他高出一级的师兄了,气呼呼地张口就来,“你小孩吗?什么都抢?”